“能爬上去么?”秦桑问谢岁安。
谢岁安抬头望了望,轻嗤一声:“看不起谁?”
“那行。”秦桑走到山壁旁,觑着往上预演了一遍大概落脚点,跟着就攀上一块嶙峋的大石,借着上面的树根树藤,速度并不慢地往上而去。
谢岁安在底下望着她纤弱灵活的背影,半蹙的眉头松开,沿着秦桑的路线跟了上去。
前半段好爬,但是越到高处,山壁上凸出的大石块就越少,藤曼也细弱,抓着随时都有绷断的危险。
秦桑倒是身轻,勉强能借一些力,她爬过半程,担忧地循着声音看向下方的谢岁安,提醒他说:“你注意点,我走过的地方未必能……”
未必能撑得住你……
话没说完,就见谢岁安轻松地卡着一条山石缝隙,根本不用借助藤曼或树枝,猴子般灵活地往上来。
自然了,比猴子还是风度翩翩不少。
她咽下后半句,抬头望了望上方,正要发力,心里一个咯噔——她抓着的一根树藤不争气,断了。
今管迅速用手去抓山壁,但已经来不及,整个人往后仰了一下就往下落。
山石被她踩得扑簌簌往壁下滚,谢岁安眼疾手快,算着她坠落的方向急速奔过去,在她从自己身边滑落之时伸手将其抓住。
他手抓着一根从山壁上长出来的老树枝干,还算稳当,但毕竟承了两人的重量,枝干依旧在微微闪动,一副摇摇欲坠又不甘心的模样。
“快!”谢岁安喊着将她往山壁边轻晃。
秦桑双手因为用力抓石头,指甲磨断了出了血,但她此时顾不上疼,先是抬头看了眼谢岁安,见他抓着的那根树枝在逞强,然后便迅速低头寻找落脚的方位。
“送我去那边!”她空出的手指了另外一枝位置更矮的崖树,对谢岁安喊。
谢岁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嗯”了声,然后默契地将人往那边甩。
秦桑身手还不错,借了一把力后稳当站在一根粗壮的枝桠上。
到此刻,指甲断裂引起的钻心疼痛才从端头蔓延过来,疼得她手指微微一颤,额头浸出细密的冷汗。
这山壁,看着好爬,其实还挺高。
她深吸一口气,道:“没事了,你继续。”
这回轮到谢岁安探路。他大概是偷鸡摸狗爬墙走屋习惯了,对于这种事情简直轻车熟路,秦桑跟着他的路线,终于稳稳当当爬上了山顶。
谢岁安在崖边伸着手等她,见她伸手就一把抓起,但是用力太猛,带着人一起往后倒去。
虽然有惊无险,但这山崖着实有点高,两人本就没吃饭,此刻都有些疲软,索性一个躺在厚厚的树叶上,一个趴在肉垫上大喘气。
丛林里有细细簌簌的小耗子溜过,两人喘了会儿,终于觉出了不对劲。
秦桑稍稍撑起乱糟糟的脑袋,盯着被自己压在身下同样乱糟糟的谢岁安,见他面红耳赤,屏气看向一旁,不由觉得好笑:“你干嘛?害羞了?”
谢岁安把头扭回来,盯了她一会儿,一手护着她,一手撑着坐起来。
“嘶……”秦桑手指被蹭到,没忍住轻嘶了一声。
谢岁安终于想起自己手上的那一把粘腻的血,抓起秦桑的手指蹙眉看,越看越心疼。
见他眼睛忽然发红,本想笑笑说没事的秦桑一下就说不出这话来了,有什么东西在心里嘎吱拧了一下,她胸腔里一阵酸麻,带着丝丝甜意冲上脑仁。
她大概知道谢岁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动上歪心思的,人看人的眼神带着善意或情意,被看的人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只是人喜欢人容易,爱上一个人,却很复杂。
要么经过长时间相处,彼此了解,互相扶持,心心相惜,最后不离不弃。
要么彼此救赎,共经生死,历经磨难,难舍难分。
她不知道自己对于谢岁安的意义是什么,自认为没有达到那样的高度。就连共同经历的几次危机,好像也都只是玩笑似的,并没有什么真的生命危险。
可是,谢岁安却如此心疼她。
她看了会儿,收回手,道:“赶紧走吧,趁着天黑。”
谢岁安低头闷了会儿,然后扶着她一起站起来:“先找个地方裹伤口。”
秦桑点头。
四周是比崖底还要茂密的丛林,茁壮的树干,连天蔽日的枝叶。
月光被挡得严密,要很费力才能借着零星漏下的光点看路。
秦桑想到之前误闯的禁地,在那里他们烧了岛上吃人的巨蜥。如今这里依然丛林深茂,倒和之前那片丛林有几分相似。
不过现在是夜晚,丛林更黑更幽深了,看不出轮廓。
两人走几步就会踩到枯树枝,嘎吱作响。还好间或有虫鸣作伴,不至于太吓人。
但谢岁安还是没头没脑来了句:“怕吗?”
秦桑:“怕什么?”
“怕鬼。”
秦桑:“……”
她说:“不怕。”老娘是仙,怕什么鬼。
谢岁安啧了声,又低声悠悠地说:“这种丛林里面,听说很容易飘着见不得光的东西。”他越说越来劲,“这岛上冤死的人太多,你觉得……”
“所以你怕吗?”不等谢岁安说完,秦桑忍不住打断他,“你怕的话,可以离我近点儿,别抓我手了,我手疼。”
谢岁安:“……开什么玩笑,我的意思我能徒手撕厉鬼,让你别害怕,跟紧我。”
秦桑看了他一眼,只能看见模糊的轮廓,一双眼睛倒是映着淡淡的幽光。
她没忍住扑哧笑了。
原来他还是个少年,还以为长大了呢。
她如他的意思,朝他稍微更靠近了些,然后悄悄伸手在他后背摸了一把。
不出所料,伤口又裂开了。
“没事,”谢岁安低声安慰她,“等会儿找个地方一起包扎。”
黑暗浓得化不开,拨不动,两人完全不辨方向,只依着感觉往山谷的反方向走。
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一片莹亮朦胧的昏黄出现在浓稠黑暗的尽头。
两人默契地放慢了脚步,落地尽量无声。
还好丛林里本就热闹得很,竟然还有一头小鹿样的东西一闪而过。
待那小鹿跑过,尽头处的光晕更明亮了,似乎有人开了窗。
谢岁安拉着秦桑躲在一颗大树旁,装作多余的树干。等到那片光晕再次朦胧模糊起来,他们才运起轻功,迅即无声地窜了过去。
这是一栋孤零零的木房子,并不高,就一层,也不多宽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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