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酒店电梯空荡荡。
外送员根据客户信息按了个楼层,电梯和上后,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同时欣慰这单送完就收工了。
到了楼层后,他在走廊绕了一圈才找到房间号。他按下门铃,没几秒,里头就出来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男人,玄关灯勾勒出他臂膀肌肉。
男人眸光沉沉,面色微红,貌似还喘着粗气。
外送员愣了下才把那一袋子递给他:“你的——”
“谢谢。”江灿开口打断他,不做停留地接过属于自己的东西,还顺带塞了两百块钱给那个外送员,“辛苦了。”
外送员当即两眼放光,乐滋滋地接过钱:“这多不好意思……”
“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外送员还沉浸在多赚两百块钱的快乐里,浑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走进电梯他才咂摸出什么,登时恍然大悟,饶有意趣地嘀咕:“现在的小年轻……”
窗帘挡住了一切光线视线,小白在阳台嗷了两嗓子,控诉着江灿半夜给他搬窝的不道德行径,甚至还愤愤地用爪子刨了两下阳台门,但里头始终没有动静。
或者说里面有动静,但不是给它的回应。
知道再怎么反抗也没有下文,小白就耷拉下耳朵,又继续蜷过去睡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闪过一颗流星,黑夜里带着星痕滑落进云层,终于,云雨渐歇。
何术泡在浴缸里,仰头枕着浴缸边缘,昏昏欲睡。江灿和他面对面,在他身上打完泡沫,仔细地搓着身上每一处暧昧痕迹。
“难受吗?”江灿低声问。
何术神色不清地摇摇头,睡意昏沉。
江灿把他拉起来,轻拥着,像摆弄一个无意识的玩偶,又在他背上打泡浇水。
“累。”何术下巴就搭到他肩头,一动不动地闭上眼睛。
“睡吧。”江灿在他耳边亲了亲,“晚安。”
何术睁了下眼睛,强迫自己清醒着,问:“你不困吗?”
“还好。”
何术又闭上眼睛,歪了下头,额头抵着他脖颈,缓慢地抬了下下巴,亲了下他喉结,神思混乱间无意识地呢喃:“好像梦。”
他说完便没再吱声,渐渐传来匀畅平稳的呼吸声。
江灿轻轻地揉了揉他脑袋,拇指在发间的疤痕摩挲几下,沉思无言。
他给何术擦干身子,将他抱上床掖好被子,摸了摸他额头,确定没起烧才放下了心。
江灿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他把小白的窝挪进来后,亲了亲何术额头,穿上衣服出了门。
这里不是夜生活的聚集区,这个点也没什么人,他开车过去几乎是畅通无阻。
弯月高悬,大概半小时后,他在目的地下了车。
疗养院的前门连着市区大街,目光所及的几栋楼里,有几个房间还开着灯,看上去还算有人气。
江灿在这儿站了会儿,转步顺着脏灰的外墙往后走。这里是老城区,疗养院后门周围的楼栋已经废弃,几乎无人居住,周围一片也长满了荒草。
他来到铁门前,保安亭里的大爷正枕着保温杯打瞌睡,丝毫没注意这个陌生来客。
江灿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
寒风呼呼刮过耳边,他摒弃掉聒噪的风声,站在铁门那儿,仰头向上。上面围着的倒刺网尽是斑驳红迹,让人分不清是锈迹还是血迹。
透过栏杆,看向里充斥着罪行的后院,那一栋栋建筑就立在那儿,静谧到诡异。这里只有零散几盏路灯,比路灯更耀眼的,是墙上的监控红点。
江灿没有多做逗留,在周围转了转,找到了那段视频里的小巷路。
地界偏僻,路灯坏了都没人修,左手边的第二盏路灯依然接触不良,一闪一闪。他慢吞吞地走着,拐过几个巷子和人迹罕至的街道,停在了一个路口。
那几个垃圾桶依然伫立,垃圾箱和周围都堆满了充满腐烂气息的袋子,更加破败了。
江灿转头看了看走过的路,他仿佛能看见浑身带伤的何术挂着苦涩的笑朝他奔来,然后目不斜视地经过他,着急忙慌地钻进了那个垃圾桶。
江灿拢了拢衣服,抬头想看看月亮,但抬眼的那一瞬间,却扫到了拐墙高挂的路灯。他吐了口气,被路灯照成雾,缓缓散开,烟消雾散。
那盏灯那么刺眼,刺得他满眼酸胀,视线模糊。
视频里的那些片段和画面一幕幕在脑海展开,江灿再也忍不住,捂脸蹲下,将呜咽抽泣尽数藏进掌心。
何术是第二天十点左右醒的。他睁眼时,反应了会儿才发现江灿就在身边。他翻了个身,朝向江灿,静静地看着,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江灿被他动作吵醒,虚虚睁开眼看了看他,很快给他一个淡淡的笑。
“早。”
何术皱了下眉,指尖划过他眼皮,说:“你眼睛……”
江灿问:“怎么了?”
“有点肿。”
不仅眼皮肿,声音也有点哑。
江灿抓住他的手,说:“没睡好。”
“我……”何术还以为是自己的问题,有些自责,想要说些什么话弥补。
江灿抱紧他,头埋进他肩头,说:“可以先不走吗?再陪我一会儿。”
何术抓了抓他头发,帮他压下去,虽然口头上没答应,但眼睛已经跟着闭上了。
他是大中午那会儿回去的,到家后王美静还东问西问了好多东西,何术都敷衍了过去。他在厨房理着菜,王美静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都不咸不淡地应付着。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赶快过年,过完年赶紧离开。
见他什么都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王美静有点烦躁,她脱下围裙擦了擦手,扔给他,说:“你先把萝卜切了,我下楼去再买点鸡蛋。”
何术头也不抬地应道:“好。”
王美静走前还在厨房门口回头看了眼他,狠狠叹了口气,很是恨铁不成钢。
何术只当没听见,做到分内的事就行了。
王美静走出去没两分钟,客厅就传来一声巨响,随之而来的是何阳的尖叫哭泣声。
何术飞快跑出去看,连手里的萝卜都没来得及放下。
只见王美静整个人倒在地上,双目紧闭,手边还躺着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的是通话记录。
刚刚那一声巨响就是手机摔下的声音。
身边的何阳慌忙地摇动她,一边哭一边叫着。
没过多久,消息就传到了江灿耳朵。
彼时他刚给小白喂完饭,闲着没事正要看看公司最近的相关部门计划,詹捷就打了个电话过来,来了一个老套的开场白:“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江灿打开电脑包,没心思和他猜来猜去。
詹捷自顾自接茬:“好消息就是,今早孟新知和几个疗养院的话事人被帽子叔叔带走了,疗养院也即将被查封。”
江灿打开电脑的手顿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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