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1.
“哎韶光啊,你不是美国留学回来的吗,有没有什么新鲜玩意儿给我讲讲。”
“读了两年就回来了。”司韶光没太多说。
孙尚笑他,“咋回事啊,也有少爷干不了的事啊,读不通还是逃课了,怎么就灰溜溜回来了?”
司韶光掀掀眼皮子笑了一下,懒得搭理他。
孙尚耳力锻炼得极佳,忽然凝神静气,“王主任来了,去吧。”
司韶光起身,出门时晃了晃手,“带的东西您趁热乎吃吧,一会儿凉了就没意思了。”
孙尚等人走远了,才美滋滋地解开袋子。
留洋回来的,对早餐的讲究估计不一样,搞不好带的什么咖啡三文治,够洋气。
一阵说不上来的味儿飘出,孙尚一看,脸都绿了,恨得牙痒痒。
一杯豆汁儿加一盒馒头,哪儿有豆汁儿配馒头的!
司韶光上了楼,敲了门,王主任听见声音,招呼他进来。
单子顺利签了字,司韶光对这边其实不怎么担心。这边报社的单位不会拖款欠款,只是手续弄得复杂,得一层一层找人签字,哪一块儿找不到人就得卡住。
单位本身事也多,虽说不会拖款,但各项大小事堆积在一起,不主动催的话人家可能直接就把这一茬给忘了。
王主任刚从内陆旅游回来,带一大堆东西,见着司韶光立刻招呼着分了个大盒子,“云腿月饼,宣威火腿做的,好着呢,我估计你爸你妈能喜欢。”
司韶光站那儿撇撇嘴,“就一盒啊?”
王主任和司辉师李婵娟是老朋友了,都是熟人,也算是司韶光半个叔叔,“你们家才几口人,一盒还不够吃啊?”
司韶光回答的大大方方,“您买的月饼肯定是好东西啊,我再拿一盒送人。”
王主任听着司韶光这语气直撮牙,“拿我借花献哪尊佛呢?两盒两盒,快拿着走!把这鲜花饼也带走两盒,给你馋的。”
司韶光心想,献个巷子里神龙不见尾的漂亮佛。
他理所当然地拎着,“王叔,您在隔壁单位有没有熟悉的人啊,给我介绍一个呗。”
王主任没多想,权当司韶光是帮司辉师办事,给了张名片,又唠了会儿家常。
他拎着大包小包下了楼,临出大门口时,保安看着他,“你这是来打劫来了。”
司韶光毫无任何负担,“我是来催款的,又不是来上贡的,当然空手来满手归。”
他拆了盒鲜花饼,“你拿几个,剩下几个回头帮我拿给老孙,免得他在办公室里上蹿下跳。”
保安笑眯了眼,“慢走啊。”
司韶光开着车从街边溜过,路过一家书店时停车下来,买了两本当下最受欢迎的杂志,上车时看见书店里站着几个学生,蹭磁带听。
他坐在车里翻了一会儿,鲜亮的彩图,看得人赏心悦目,学生们自然会喜欢。
司韶光把杂志往后座一塞,开车走了。
...
刘念下了班,照旧先往窗外望了一眼,快成习惯性动作了。
眼神刚抛过去,他又立刻收回来,抿了抿唇,拎着包下楼,和人打招呼,抬脚往外走。
路上碰见了赵婶,对方伸手招呼他,他走过去礼貌开口,“婶子,您吃了吗?”
“这才不到六点,哪儿就能吃了。”赵婶摆手,“小刘,下周一记得来啊,我跟你说,家里弄了新鲜大马鲛,可肥着呢。”
刘念听得有些犯馋了,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明显,“我知道了,谢谢赵婶。”
“嗯,回去吧啊。”赵婶摆了摆手走了。
刘念摸了摸肚子,他早上就吃了点饼干,中午一般就在单位食堂吃,到了现在早就消化完了。赵婶又说起饭菜,他现在肚子里空得慌。
他往铺子那边去,刘爷坐在门外趁着落日晒太阳,看见他时摆了摆手。
刘念在门口站稳,“师父,今天忙吗?”
“不忙。”刘爷眯着眼睛,“哪儿有那么多人生病啊,做这行不忙才好。”
“您说得对。”刘念往屋里瞧,没瞧见小太阳,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您吃了吗?”
刘爷有点纳闷,“我哪回儿没吃中饭?”
“哦。”刘念抿抿嘴,“我就问问。”
刘爷盯着他看了会儿,噗嗤一声笑,“里头柜台上搁着呢,拿去吧。”
刘念挺不好意思地进了铺子,柜台上牛皮纸热腾腾地包着烤红薯,皮烤的干燥开裂,流了糖蜜,一看就好吃。
他自发地去里屋拿了个勺儿,也搬出个板凳,和刘爷一起坐在外面,“师父,您也吃。”
刘爷摆手,“你吃吧,我不吃,这个吃多了肚子里面闹腾。”
刘念看了刘爷一会儿,忽然有点难过。
一晃十几年,刘爷说不上老,顶多到中年,但也不是年轻人了。曾经的刘爷最爱穿中山装,穿的笔直精神,走出去大姑娘都要多瞧两眼,然后看见他被刘爷牵着,稍许有些遗憾地挪回眼神。
现在刘爷不穿中山装了,爱穿马褂,也不常折腾了,平时没事儿喜欢像现在这样晒太阳。
刘念低着头,“我那会儿不该走的,没能在您跟前尽孝。”
“说这干啥?”刘爷正美着呢,一听感觉人都要抑郁了,顿时觉得自己仿佛离死不远了,“现在不是在这儿呢么,回来了就行。”
刘念默不作声地点点头,低头挖红薯,一小勺一小勺地吃。
软烂香甜,还流着蜜。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总是嘴馋,也爱吃烤红薯。但那时候不好意思开口麻烦刘爷,就自己去翻红薯塞进灶台里烤,每次烤得黢黑,再去红着脸请刘爷帮忙救场。
同样是红薯,刘爷随手一塞,烤出来的就刚刚好,比外面小摊卖的还好吃。
这么多年了,刘爷的手艺还是没变。
刘念越想越伤感,“真好吃,还像以前的味儿。”
“嗯,好吃吧。”刘爷点头,“八毛一斤呢,比别的摊都贵两毛,我尝了才买的。”
“......”刘念的伤感顿时一干二净,“不是昨天烤的吗?”
“昨天的啊?”刘爷心不在焉地掸掸袖子,“早上你好朋友在这儿路过,没吃早饭,我正好还剩这点儿上回你拿的豌豆黄,连着烤地瓜一起给他了。”
“谁啊?”刘念顿时觉得嘴里的烤红薯不是滋味儿了。
“司大少爷呗。”刘爷说。
“不是说好等我下班热热给我吗。”刘念小声抱怨。
“一个烤地瓜。”刘爷啧了一声,“别闹,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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