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芷打算在西平城多留几日,想多找些幼时的记忆,与脑海里的那些旧日画面对上几个场景,也当是个排解心中烦忧的机会。

然而天不遂人愿,她竟在客栈一病不起,最终昏昏沉沉地睡上了三日。

“爹...娘...”崔芷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望着帐顶喃喃道:“女儿不过就是深夜在崔府待了一个时辰而已,怎么就还病了。”

这一场病似乎把前些日子那个满身心都是无力感的崔芷又拖了回来,即便嘴唇都要干到裂开,也提不起劲头去倒杯茶喝,更别说撑着去医馆找郎中开药了。

就这样在病痛中睡了三日后,崔芷摸了摸自己愈发滚烫的额头,还是艰难爬起走出了客栈。

店小二给她指了医馆的方向,她便就拖着沉重的步子慢慢往那边挪。

待走到医馆门口时,她已是气喘吁吁,不得不扶着门框半弯着腰歇息了片刻,可就在她抬眼的一瞬间,柜台后那道忙碌的身影有些熟悉,怎么看都透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陈氏?”崔芷被这个模糊的人影惊到心头猛地一跳,顿时发出了些冷汗。

她怎么会在这儿?

不不。

她又暗道。

她不可能会在这儿。

那不是她。

晕晕乎乎的思绪已让她再没心力去细究这个人的模样,两三步一喘地走到屋里,然后坐到郎中面前请他为自己开两副药。

那人为她把过脉后,告知她了几句病情,“只是寻常风寒,只不过拖了几日变得严重了些,才致高热,我这就为姑娘开个方子。”

“好,麻烦您了。”崔芷手撑着额头,变得愈发疲惫,最后竟直接想趴在桌上睡去。

郎中见她实在难受,便自己去把开完的方子交给了柜台前的女子,“念慈,照这个方子抓三副药。”

“哎好。”被叫做念慈的女子瞧了一眼半趴着的崔芷,像看惯了似的无奈道:“还是严寒天,竟穿得这样单薄,怎么会不染上风寒呢?”

她抓完了药后,刚想过去叫崔芷,崔芷就迷迷糊糊地站起来了。

“多...多少银子?”

“一吊钱就成了。”

“好。”崔芷缓缓掏出身上的钱袋,把药方的银钱放到了柜台上,然后她静静看着站在面前特别温婉大方的女子,眼神中依然十分狐疑。

片刻后,她还是问了出来,“您...您叫什么名字?”

“啊...”那女子愣了一瞬,和郎中交换了一个眼神,略有些防备地看着崔芷,“这...你问这干什么?”

“就是觉得...你和我一个认识的人长得很像,她在京城,离这里好远好远。”

“那她的名字?”

“她名陈曼文。”

女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个名字,与她并不相识,我叫钟念慈,似乎与你也不相熟。”

“念慈...”崔芷刚唤出口便觉不妥,觉得自己简直是在闹天大的笑话,竟这般冒失地随意问询一个陌生女子,她睁大眼睛笑了笑,歉声道:“是我认错人了,但是夫人您的名字可真好听。”

“嗐...”钟念慈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什么好听不好听的,就是我家郎君随意叫惯了的几个字而已。”

崔芷此刻头晕的厉害,一时没听出这话里有什么问题,且觉得自己太过唐突失礼,匆匆接过药包便转身离开。

只不过她刚走几步,眼前就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她凭着仅存的一点意识和直觉往客栈的方向走去,想着即便是晕也要晕在房里才妥当,千万不能就这么躺在了大街上。

然而她的心思并未如愿,当她以为自己已经走了很长时间就要摸到客栈的大门时,她其实才离开医馆没几步。

崔芷伸长了手想要扶着个东西撑着自己,可整个身子实在虚浮,腿脚也没动几下就软了。

不是...

京城这阵子满街的花都开了,怎么西平还是一阵一阵的寒气啊...

她摔在地上的那一刻,脑海中就这么一句话闪过,然后即刻就失去了意识。

“哎呀!”钟念慈放心不过站在门口向外一瞅,没想到正碰着她一头栽下去,连忙向屋里的那位郎中,也就是她的夫君余烽喊道:“快快!刚才那小姑娘晕过去了!”说完后她率先跑出门去,推开几个凑在崔芷跟前的男的,半抱着她握着她的手给她取暖,然后轻轻一拍她的脸,试图唤醒她,“姑娘...姑娘?”

怀中的人没反应。

余烽跑过来瞧见后,连忙抱起她回到医馆,进到里屋,然后吩咐几个学徒将屋内的炭火烧的更旺些,让整个屋子都再暖和着点。

“这...怎么还晕过去了呢?”钟念慈为她掖好被子,看着她苍白的脸甚是怜惜,“怎的这样不注意。”

“夫人别太担忧了。”余烽将她散乱了些的头发拨好,“我刚为她号过脉,只是寻常的风寒而已,她这样子,可能是拖了几日,又不怎么进食导致的,一会儿给她喂些粥,再喝点药估计就能醒过来了。”

“那我先照看着吧。”钟念慈点了几位学徒,让他们去前厅抓药配药,随后又向余烽道:“你也过去吧,我若需要什么了再喊你们。”

“好。”余烽答应道:“天气寒凉,你也要忧心自己的身子。”

“嗯。”

崔芷再度醒来时,已是次日清晨。

她环视了一遍四周,稍有茫然,再又看到床前,只见钟念慈正坐在床前,一手捧着医书,一手替她掖着被角。

见她神色恍惚,钟念慈便放下手中书卷,轻声解释道:“你昏过去后,我们先将你安顿在了医馆,但夜半医馆只有几位学徒值守,我怕他们年纪小照顾不好你,便把你先带回了家中。”

崔芷眨了眨眼睛,原还混沌着的思绪渐渐清明。

对,她晕在街头了。

“多谢钟夫人。”崔芷连忙撑着手臂半坐起身,声音也不再似昨日那样虚弱,“真是麻烦你们了。”

“谈不上麻烦。”钟念慈接过一旁小丫鬟递上来的药碗交给她,待她饮尽后又细心收走,“我们开医馆的,遇到这些是常事,救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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