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存之没有拒绝云想拍合照的提议，他主动走到云想的身侧，倾身上前。
云想打开相机，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再度比出了那个标准的剪刀手。
看着照片内的两个剪刀手，云想倏地笑出了声：“果然国人的习惯是比剪刀手。”
“统一姿势。”许存之盯着云想拍好的照片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发我一份。”
“好。”云想退出相机，“我要修一下再发给你。”
许存之“嗯”了声：“等你。”
拍摄照片结束后，云想再度回望那日出：“这里的日出比五台山的那次还要好看。”
“是吗？”许存之也看了五台山的日出，在他心中，两次都一样美。
云想点头抬首看向许存之：“这次是我们重逢后，第一次出游，第一次共赏日出。”
许存之低头看向她。
云想收起脸上的笑容，再次认真地张口道：“许存之，我喜欢你。”
“无论是十年前，”云想靠近许存之，呼吸随着心脏的跳动而更换，喘息声渐重，她抬头望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够看到她眼底的爱意：“还是现在，我都只喜欢你。”
再次得到云想告白的许存之睫毛轻颤，那搭在身侧的手缓缓握成拳状，很快又松开，像是彻底放下了心中的那道弦，张口道：“我一直认为表白这件事，应该由男方来。”
许存之所以没有回应云想的这份爱意，是准备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来向他表明他对她的心意。
可云想每一次都先他一步。
“不一样的，”云想低头，拉过许存之的手：“如果是互相喜欢的话，那谁先开口都是不一样的。”
“只要最终的结果是我们两个，不就好了吗？”云想问许存之。
许存之自然知晓这些，可这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你难道就不期待一场浪漫的表白吗？”
“期待，”云想如实告诉许存之：“身为女人，我当然是期待的。”
“但如果我是告白的那一方，我和喜欢的人表白，”云想再度昂首看向他的双眸，轻启红唇，“这样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是特殊的。”
“身为女人，我有享受被告白的权利，但男人也是，”云想唇角勾起一抹浅弧度的笑：“这对你来说，也是一次特殊的体验，不是吗？”
许存之垂眸望着她，因着她一句又一句表白的话语而勾起了唇角，轻声回应了一句：“是。”
“我喜欢你，”云想踮起脚尖，注视着他，一字一句轻声问：“你愿意做我男朋友吗？”
云想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周围的一切都仿若静止，清晰可闻的只有两人交融在一起的心跳声与呼吸声。
这一次，许存之没有用沉默代替回答，而是主动靠近云想，握住了她那即将触摸到他的掌心。
“愿意，”他说：“我愿意做你的男朋友。”
他告诉她：“无论十年前还是现在，我也只喜欢过你一个人。”
长久的暗恋在这一刻得到了回应。
云想愣神，没想到许存之会给她同样的回答。
“十年前？”
云想没想到，在她那段她自认为单恋的日子里，他同样也喜欢着她。
可若是他十年前就喜欢她的话，他喜欢的又是哪个瞬间的她呢？
那时的她那样的怯弱，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他喜欢的呢？
“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许存之问她。
云想点头。
她想知道，她当然想知道在许存之的故事里她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她想知道，他又是何时喜欢的她。
他又为何喜欢她。
一切都被许存之拉到了故事的最初。
许存之告诉她：“外婆走丢的那天，不是主动走上五楼广播室的。”
“是你领她去的，对吗？”
外婆并没有告诉她，她为什么会到五楼的广播室？但她猜，应该是有人特意领外婆去的五楼，只是没想到那个人会是许存之。
许存之很少去风鹤楼找林语丹，只是那天碰巧遇到了走丢的外婆。
他本想和外婆一起站在原地等云想的，可外婆却说：“我那个外甥女她慌乱的时候容易找不到方向，你带我去有广播的地方吧？帮我喊一喊我的外甥女，好让她早一点找到我。”
“好。”
许存之本是想和外婆再等一会儿的，可他们在原地等了将近十分钟都没能等到来找外婆的云想，思来想去，还是带着外婆上了五楼广播室。
广播室一般都是林语丹在，只是那天不巧，他没有等到林语丹，所以擅自做主，学着林语丹的模样与强调在商场内广播，等云想来楼上寻她。
他象征性地念了三遍，想着只要等两分钟她就能找到广播室。
可外婆见他念了三遍就停下后，又走到许存之地跟前问他：“你能不能再念两遍，我怕她听不到。”
“一般三遍就听到了，您不用担心，如果五分钟后她还没有找来的话，我就再念三遍。”
得到许存之回答的外婆委屈地坐回去，心绪不宁。
许存之看出了外婆心底的慌张，试图通过聊天和外婆缓解她心底的慌张。
可他不擅长和老人聊天，但也知道老人在提到自己的孙字辈的时候，总是会滔滔不绝。
思来想去，许存之主动问外婆：“您外甥女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我外甥女啊，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提起云想时，外婆的眼里总是带着笑，“她呀，学习成绩好，唱歌也好听，长得也漂亮。”
外婆没什么文化，夸人的时候只会说“漂亮”这两个字。
她抬眸打量了两眼坐在对面的许存之，停顿片刻后才道：“像你一样漂亮。”
听到外婆这句话的许存之瞬间羞红了脸，低声道：“您的外甥女不应该像您吗？怎么会是像我一样漂亮呢？不应该是像你一样漂亮吗？”
“我老了，看不出漂亮的模样了，”外婆的手抚过脸上的皱纹，“虽然年轻的时候也不少人夸我漂亮，可却没留下多少照片，要不然我非得给你瞧一瞧。”
“那有机会能看的话，我看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周围尴尬的气氛少了很多。
外婆看着许存之地的年纪不大，问他：“小伙子，你今年多啊？”
“周十五岁，刚初中毕业。”许存之如实回。
外婆听到许存之的话长长地“哦”了声，然后说：“我家想想也刚初中毕业。”
“我们想想很有出息，今年考上春晖一中了，”外婆跟许存之聊到云想考的高中时。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是我们家里最有出息的人。”
“虽然，我们家一共就四个人。”外婆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问许存之，“你是春晖本地人吗？”
许存之“嗯”了声，“是本地人。”
“本地人好啊，”外婆又问：“你能给我讲讲春晖一中怎么样吗？我听说管理非常严格。”
“一个普通高中，”许存之如实回答：“没有外面传得那么恐怖。”
“那就好，那就好。”外婆松了口气，面上重新带上了笑。
许是话匣子打开了，外婆瞧着许存之有眼缘，于是又和他聊得更多了。
不过大多是外婆单方面说，许存之一直都是聆听者的角色。
外婆在聊起云想的确实是打开了话匣子，“我们想想啊，她很孝顺。”
“我身体不好，想想兼顾学业的时候还要回来招呼我，初三那会儿经常学习到半夜，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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