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余几乎是有些绞尽脑汁地想了想,寻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可能他的画集比较冷门,所以没什么人注意到吧?”

随后他不等季向松开口,抢在他前头问道:“所以你的PPT准备好了吗?”

刚要哈哈大笑的季向松顿时蔫了下去,口中的可颂也变得生硬难嚼,颇有些悲哀地说:“在弄了在弄了,回去就弄。”

……

江寄余仿佛天生就有种屏蔽大量负面影响的能力,那些潮水般的恶意情绪涌到他面前,都像被一层薄薄的塑料膜挡住了,只能露出一点儿模糊的影子。

自从帖子事件发酵的愈发厉害后,学校里不少人看他的眼神都更加鄙夷、或是同情、或是不屑,连路过人群时都能感受到隐隐的恶意。

那些人当着他的面肆无忌惮地讨论,在他转过头时又若无其事地撇开视线,当然也有不少平时关系好的师生安慰他、替他说话。

对此江寄余几乎没什么表示,他感谢了愿意为他出头的人,对于其它滔天的恶意,他像是看不见听不着一样。

该吃吃该喝喝,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而他这一套不在乎的做法,却让有些人更得寸进尺。

连他去校园的超市里买瓶水,收银员看到是他,嘴角都嘲讽地笑了笑,又暗自翻了个白眼才将水递给他。

那些人议论时也开始不避着他,走过稍微密集一些的人群,隐隐的“傍大款”“豪车”“不要脸”“立清纯白花人设”“卖*上位”都传到了他耳中。

一时间,温柔白月光教授天翻地覆成了清纯做作白莲花。

当然,这只是在学生口中相传的。

江寄余懒得管这些称号,如果可以,他更想要“画的超级无敌牛逼好看的要死天秀美术佬”这个称号。

他赶着做PPT,没空搭理这些无聊的谈话内容。

时间很快过去,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过后,学术会议开始了。

栖霞大学场的地内人头攒动,放眼过去到处都是密密麻麻如潮水般涌动的的人影,栖大有着将近百年的建校历史,属于省内数一数二的名校,师资好、资源也丰富,不少尖子生挤破了头都想进来,各大企业和学术界精英领头也都给足了面子前来赴会。

夏季末的天依旧炎热,嘈杂的攀谈嬉笑声盖过了阵阵蝉鸣,偶尔掠过一丝带着热气的风,嘉宾身前戴着五彩斑斓的绶带,相互致敬、握手。

会议开场,古典庄重的音乐响起,校长步履沉稳地走上台,他鬓角斑白,但目光矍铄,一番演讲干净利落又激动人心,引得众人纷纷喝彩拍手。

演讲之后,便是各位教授与领导及校外合作人的轮流发言时间,大多只讲了较为概念的简略策略,将更多精力留着准备接下来更有目的性和指向的合作事项。

江寄余也不例外,况且他甚至连找人合作拉赞助金的心思都没有。

他上了台,身后的大屏幕亮起PPT的扉页,而后他微微颔首,声音清朗,参考着PPT讲解了一些自己的想法,发言完毕后台下照例一片掌声。

他并不太喜欢人太密集的地方,草草发言结束后他干脆和一众大学生混到了一起,进击美味的茶歇。

长长的红木餐台铺了层嫩黄色雪格子尼尔台布,茶点精致,黑莓、芒果、奇异果片、树莓、小柑橘搭成新鲜诱人的水果塔,慕斯蛋糕、酥饼蛋挞、司康马卡龙堆叠在一块儿,青花瓷茶杯装的有机花果茶满满摆了一大片,甚至还有盛在高脚杯里的香槟。

大学生甫一过去,就如蝗虫过境般,江寄余根本挤不过他们,只可怜地抢到了一小杯青提鸡尾酒,眼巴巴地等着下一轮茶歇上来。

场地内某处突然小小的惊呼一下,江寄余循着动静望过去,发现是江贺来了,江寄余下意识一瞥,恰好和望过来的他对上了视线。

江贺远远朝他一笑,和身边交谈着的人说了声抱歉,然后朝他走过来。

江家这样知名度极高的企业让江贺难以避免的成为会议上一个小焦点,更是在场无数人眼中的香饽饽。

虽说江家股市近来有所下跌,但那也只是对极小一部分高层来说,对于普通人毫无影响,仍是他们挤破了头都想进的大公司。

“小余,好巧啊,你也过来了?怎么不提前同我说一声?”

江寄余乖乖笑了下:“大哥好,我不是特意过来的,我本来就在栖大工作。”

江贺客套的微笑尴尬地僵了一下,随后无比自然地拐了过去:“这样,大哥近段时间比较忙,都没怎么留意到小余的工作,对了,最近在林家还好吗?”

江寄余:“挺好的。”

江贺:“和林家小少爷相处的怎么样?”

江寄余:“挺好的。”

他这边和江贺讲着客套话,没注意到周围在场许多栖大师生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傍上的大款居然是江家?!

怪不得那么有底气,这样的话天天坐豪车来也不奇怪了。

更没注意到某个方向又爆发了一阵更为强烈的惊呼。

林家的小老板兼大少爷林舟此到场,掀起一片狂热潮浪,无数人争先恐后地想要挤到他身边为自己搏一份机缘。

毕竟这是几十年来真正的、国内名列前茅的大IP公司,长盛不衰,蒸蒸日上,几乎没有过落魄的时期。

林舟此入场后,先是敷衍应付了几句挤到身边的人,随后就不说话了,目光四处扫荡着会场,寻找身影。

合作招人这些活儿都安排有专门的人去做,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干活的,那些凑上来的人无非是想要更优厚的机缘罢了,他懒得搭理。

目光一顿,远处一抹熟悉的紫色闯入视线。

林舟此眯起了眼,能远远看到他在和身旁一个男人交谈,姿态亲昵,脸上还挂着开心的笑容。

即使他这边捣鼓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江寄余也没往这边看过一眼,仍和那个男人言笑晏晏地交谈。

林舟此的脚步停住了,他暗暗磨着牙齿,腮帮子鼓起,胸腔起伏明显了些。

怪不得他根本就不关心他来不来这场会议,原来他早就、早就……

“林先生?林先生?”

身后一道聒噪的声音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烦不胜烦,林舟此没好气地转过身。

来人见他回头,立马谄笑着向他推销自己:“林先生您好,我是栖大美术系专攻油画的教授唐文州,很荣幸能够认识您。”说完他伸出了手。

林舟此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点头示意自己知道,略过了他伸出的那只手。

唐文州的笑僵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自然,从容自若地收回了手。

林舟此像是根本懒得搭理他,他本来做好充足准备的心里也有点没底儿了,正要继续进攻,为自己牵条好线。

结果下一秒,他就听到林舟此有些疑惑的声音;“油画教授?”

唐文州顿时欣喜若狂,没想到林舟此真的对自己感兴趣!

他深知这是自己难得的机会。

“对!本人也是亚太新锐视觉架构实验室的首席构架师,有幸得以被魏涛院长主张提拔晋升为教授,至今已经出版三版个人专属画集,开展了十数场……”

林舟此耳朵乱嗡嗡的,他根本听不懂这个文什么唐在讲什么叽里咕噜的鬼东西,时不时又朝某个方向瞄一眼,看到江寄余还在跟那个男人谈的没完没了,更气了。

偏偏他又没身份没资格生气,只能说服自己是唐文州讲的乱七八糟、把他心情毁掉了。

讲了半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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