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那夜,刺客趁乱行凶,城防军不仅没能迅速镇压,反而让刺客混进队伍,若非四皇子赵允珩紧急调兵镇压,只怕要闹出更大的乱子。
城防军由赵允祯管辖,赵允祯自知难辞其咎,跪在殿前引咎辞职,辞去所有职务。
然而,此举并不能平息百姓的怒火,赵籍下令,让赵允珩全权调查此案。
赵允珩和赵允祯一向不对付,此举一出,“废太子、立四皇子”的传言,愈演愈烈。
夏班下葬后,萧懿安这几日闭门不出。这日,袁沁柔派人送来一封信,先是哀悼夏班之死,随后提到小满,她与小满这孩子十分投缘,若萧懿安不便抚养,她愿意将小满养在膝下。
萧懿安捏着信纸,沉默良久。夏班一走,小满没了依靠,自己又因之前流言一事,不便将她留在萧府。交给旁人,她终究不放心。如今袁沁柔主动开口,倒是个好去处。
她提笔回信,郑重谢过。
中元日,暮色沉沉,西郊长河畔聚集了无数百姓。
纸灰翻飞,混着檀香气息散入晚风,河面上星星点点的莲花灯随波逐流,载着生者对逝者的哀思。
礼部官员手持黄绢圣旨,高声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岁中元,特命皇子代天家祭奠亡魂……"
赵允珩立于临时搭建的祭台之上,接过侍从奉上的三炷线香,在铜鼎前躬身三拜。
台下百姓黑压压一片,偶有妇人掩袖低泣。
"起——"
礼官悠长的唱和声中,赵允珩转身面向民众。侍从捧来一盏素白河灯,他亲手点燃灯芯,缓步走向河岸,撩袍蹲身,将河灯轻轻推入水中,双手合十,闭目默祷。
忽然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女孩从人群中钻出,手里举着个歪歪扭扭的纸船,直往赵允珩冲去。
"大胆小儿!"礼部员外郎厉声呵斥,"岂容冲撞!"差役按住孩童肩膀,吓得小女孩哇的一声哭出来。
"且慢。"赵允珩抬手制止,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全场为之一静。他走到小女孩面前蹲下身:"这是要给谁?"
小女孩抽噎着抹泪:"爹爹说去看烟花,就再没回来。"她将纸船往赵允珩手里塞,"这是我给爹爹做的船,您能帮我放吗?"
纸船粗糙,边缘还沾着泪痕。赵允珩接过那只歪歪扭扭的纸船,温声道:"好,我们一起放。"
他牵起孩子走到河边,亲手将纸船放入水中。夜风拂过,船身轻晃,漂向远方。岸上百姓目睹此景,不少人悄悄拭泪。
"四殿下真是菩萨心肠……"
"比东宫那位强多了,太子何时关心过我们死活?"
"可惜了,四殿下母家不显,否则……"
万千河灯随波起伏,烛火明灭间。赵允珩负手而立,紫袍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眼底映着粼粼波光。
萧起蹲在河岸边,手里捏着一盏素白的纸灯。烛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眼底一片沉寂。
萧懿安立在他身后三步之遥,夜风卷着纸灰掠过她的裙角。
"放了吧,"她轻声道,"据说人在阴间容易迷路,有了灯,夏班才找得到回家的路。"
萧起沉默着将河灯送入水中,灯盏随着水流缓缓漂远,火光摇曳。
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哑:"小时候,继父喝醉了就打人。"
萧懿安微微一怔,侧目看他。
"属下五岁跟着娘改嫁过去。"萧起盯着那盏越来越远的河灯,"那个男人嗜酒如命,每次醉了就抡着藤条往人身上抽。娘护不住我,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他顿了顿,"那时哥哥就挡在前面,被打得龇牙咧嘴还要回头冲属下傻笑,他明明只比属下大两岁而已。"
萧懿安沉默地听着,指尖微微收紧。
"后来娘失手杀了那个男人,被官府判了斩刑。属下和哥哥就再也没家了。"
河灯已经漂远,火光成了水面上的一点微芒,像是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他那么傻,连疼都不知道躲,却一直记得要护着属下,一直努力想打造一个家。”
萧懿安从未听萧起说过这么多话。
他向来寡言,像一柄冷铁铸的刀,沉默地插在鞘里,不露锋芒,也不诉苦痛。可此刻,他剖开了自己,把那些旧事一桩桩翻出来,摊开了给萧懿安看。
萧懿安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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