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躲在外面偷听的唐明实在没忍住,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大笑,随即又捂起嘴,却仍能让屋中人听见他几乎溢出喉间的笑意,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

夕阳西落,大雁掠过。

唐季扬此时此刻的脸,就如那太阳般烧红。

“我说错了,我想说的是绝交、绝交!”唐季扬没空管肆无忌惮的唐明,只慌张地找补,似乎声音越响,他的解释越可信。

云洇却早已低下头,不让人轻易瞧见她的脸,因为她脸臊得比唐季扬还要红。

他到底……到底在说些什么!

“到底是和好还是绝交!臭小子,你给我说清楚!”

秦焕一揪唐季扬衣领,令他差点喘不来气。

“云洇不想理我,我也不想理她。我们俩以后就是普通的邻居,路上遇到不会打招呼、闲来无事也不会说话的普通邻居!所以当然是和好……不是,绝交,我要和她绝交!”

本以为一口气解释完自己便能顺利说出“绝交”二字,哪想它们就像烫嘴似的,非要过一遍“和好”的凉水,才说得出来!

唐季扬没被秦焕勒死,已经要被自己气晕了,他自暴自弃往后倒,捂住脸:“师父,掐死我吧!”

“我真的要走了!”云洇腾得站起身,仓皇跑出去。

“记得走常走那条道!”

秦焕见她这般,也不知听了自己嘱咐没,立马吩咐唐季扬:“如今山里山下不太平,你快陪她一起回去。”

“都说了要绝交,我才不去送!”唐季扬甩开秦焕的手,说得口不由心:“要送师父你去送!”

“臭小子,别装了,知道你心里担心着呢。”

秦焕一针见血。他是看出来了,两人能不能和好,完全取决于云洇。

只要她松了绣花针这么大点的小口,这小子都能立马挤进去,死皮赖脸求和。

可惜,洇丫头只要下了决心,那便是铜墙铁壁,别说唐季扬这么个大活人,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咯。

“我才没有!”唐季扬气急败坏反驳。

秦焕恨铁不成钢摇摇头,本来洇丫头就铁了心不理他,他还不上进,不哄人家,难办!

“难怪洇儿生你气,要是我,我也懒得搭理你!不去就不去吧,留下练功,我不满意不准走!”

“不,师父,徒儿突然想到反正顺路,云姑娘一个人也太不安全,我就先走了哈。”

唐季扬变脸比翻书快,一个瞬息就到了门外,将练功当成洪水猛兽,带着唐明离开,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太阳未全落下,云洇估摸着这日光能陪着她下山,但也怕天真黑了下来,便脚步匆匆往下赶。

清凉的微风吹在脸上,消散着她脸上残存的热意。

当注意到周边传来细微声响时,她脚步逐渐变慢,脸上最后一丝羞赧消失殆尽,眼神充斥冷意。

云洇停了下来,心中冷哼一声,虽早知要来,没想到竟这般等不急,还选在这种地方么?

“陈大人,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不然……”云洇斜眼哼一声:“就像故意跟踪我似的。”

回应她的只有风吹过、草摇摆之声。云洇仍站着没动,严肃地看着前方,似乎笃定有人就在周边,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她。

果然,只是过了一会,一旁立着的一棵树后就传来阵恶寒的大笑,一道高大的人影从中出来,正是尾随而来的陈苗。

“比起何田田,你倒是有些小聪明,能察觉我在。”

陈苗眼中闪着志在必得的光,闲庭信步靠近一动不动的云洇,一点不怕逮不着她。

本早怂恿孙汉子那厮夜闯云家试探一番,却不料被传闻中望京的小少爷拦截。

虽何田田那贱妇嘴中所谓“二人感情甚笃,你肖想云洇便是送死”之属的警告他丝毫不信。却怕二人间真有什么,虽他上过战场杀过敌,权贵,也是轻易不敢惹的。

陈苗像发现猎物的野兽,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中舔了舔干裂的唇,毫不掩饰浸着欲的目光,上下打量袅袅婷婷的云洇。

——忍了这么些天,他们二人压根什么关系也没有!

那么,自己也就不必再忍了……

“小美人,知道我要做什么,就不要挣扎,让军爷我好好疼爱你一番吧。”

陈苗不知哪来的自信,认定云洇不会反抗,已半解腰带,等着她主动过来:“等爷带你见识了什么是人间极乐,接下来,就送你,到你何姐姐那去。”

何等荒诞?何等下流?何等恶心!

他这般,是将入殓师当成了怎样的人!

若按常理,被如此侮辱,云洇早该气愤、羞恼、乃至破口大骂,怒斥陈苗禽兽不如。

可她偏偏不按常理出牌,面对陈苗这张丑陋而狰狞的脸,竟还低头羞涩一笑,指着旁边的半人高的草丛:“毕竟是第一次,怕有人撞见,陈大人可否屈身草中,带小女子共赴巫山、初尝云雨?”

对顺从的美人,纵然是性格暴虐的陈苗,也是怜香惜玉、欣然应允。

刚赶来有幸看到这一幕的唐季扬却被怒火冲昏了头脑——云洇脑子坏了不成?不立即逃走,还真要让那变态得逞?

师父不准他带利器上山,于是称手兵器只有地上木枝罢了。

唐季扬仓促间,只随意捡了只弯曲细枝在手,其旁还有碍事的旁枝,再来不及削去,便起势朝陈苗攻去。

危急关头,满腔愤慨的少年只想快些救下云洇,也不顾自己消无声息从背后出击,带了些“偷袭”的性质,就算赢了,也不太见得了光。

只听“膨”的一声巨响,是重拳砸肉之音。云洇本泰然自若的脸血色消失殆尽,尽显苍白,瞳孔巨震,眼睁睁看着明明注意力一直在自己身上的陈苗,却出其不意将唐季扬击飞出去。

“我就说,态度怎么这么好,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使了狠劲,只瞬息间,唐季扬就重重摔在地上,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喉间就涌上股腥甜。

陈苗慢慢踱了过去,睥睨着他,脚尖挑起他手旁的木枝,攥进自己手中。

两指轻折,那不算细的木枝就成了两半:“真当那杀人不眨眼的战场是爷爷白上的?日日提心吊胆躲着刀光剑影,就凭你这小儿科的偷袭也想让老子交代在这?”

说着,他脚已踩在痛苦得说不出话的少年头上,深深碾压了几番:“小少爷,你不招惹我,本来我也不想动你——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可惜……”

唐季扬的头,又陷入土中几分。陈苗几乎将全身重量聚于那一处,誓要让他窒息:“深山老林,你死了,也没人知道。”

“陈大人!”云洇声线掩不住的抖,她清楚,陈苗动了真格,也明白,唐季扬没有招架之力。

“他可是太尉之子,若出了事,县令定会彻查,和我们这些入殓师可不一样。”

云洇压低声音,眼神冷得吓人,一手的汗却暴露了她的紧张,陈苗哈笑一声,早见过了大见面,哪会怵这样一个虚张声势的小姑娘?

“洇洇,”他拖长尾音,云洇名字在他口中念出,染上了脏污:“一人山中独行,惨遭唐少爷奸污,反抗后与他同归于尽——这样的死法,你可满意?”

像被泼了盆冷水,云洇嘴唇上像结了层冰,竟一时沾住开不了口。

他怎么能,这么无耻?

“你个混蛋……不准……动她。”不知何时起,唐季扬垂下的手,竟紧紧攥住了陈苗粗壮的腿,指盖泛白,肉眼可见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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