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浅浅勾着唇角,笑意中带着些含糊的鼻音:“女儿不孝,未能侍奉母亲左右。昨日听闻将军陪妹妹亲自探望了姨母,便倍觉思念母亲。姨娘如今有女有婿陪侍左右,而母亲却是始终孤零零一人。女儿问心有愧,情难自持,这才备了些香火,在祠堂中守了母亲一夜。”

江御闻声轻微地动了动手指,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欲言又止。

江意晚眼帘半垂,隐隐坠下一滴泪来。今晨与谢云停分别时,他曾嘱咐道:“意晚,若是有人问起,便说你去祠堂待了一整夜。一切都交给我,你尽可安心。”她本以为自己说出这番话来,应当是心平气和,却未曾想当真开了口,竟是多出几分发自肺腑的心酸之意。若不是偶遇谢云停,她本就应当在祠堂侍奉整夜,怎会放任母亲孤身一人常伴青灯。

“父亲,空口无凭,姐姐说她在祠堂,可有人看见了?”江念欢眼见江御此时面色明显有异,着急打断道,“况且祭拜母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之事,何故遮遮掩掩,闭口不提!”

“本是举家欢庆之时,我无意说出来扫兴罢了。”江意晚不动声色地拭去眼角湿意,重新收拾好状态自如应对。

“回禀二小姐……小人昨夜好像瞧见了……”人群中,一名不起眼的小厮默默出列,举起了手说道,“小人名叫阿福,一直负责祠堂的打扫,昨日散席之后,我便返回祠堂。只见祠堂夜灯长明,大小姐一直跪在蒲团上祭拜,自子时直至天明都未曾离开。”

“你既然见到,怎的之前不说?你确定你瞧见的是大小姐?”江念欢闻言,面色一沉,连忙追问道。

“二小姐,小人本来的确是想早点说的,可看到春旺先前那副样子……小人实在是不敢作声。”阿福面色发白,颤声答道,“小人确定,那祠堂中的便是大小姐。除了大小姐,还有谁会在此等喜庆日子独自去祠堂守着呢?二小姐如若不信,可以问问阿虎,昨夜我俩是一同回去的。”

话音刚落,阿虎也应声证实道:“小人也看见了,大小姐的确在祠堂,一夜未出。”

“欢儿,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江御怒拍桌案,如炬目光扫向江念欢。他本就因为忘记虞晚英的忌辰心中暗自生愧,此时见着情况有变,便是借机将那忿气撒在他人身上。

江念欢此时才慌了神,支支吾吾地念道:“父亲……欢儿,欢儿也不知为何会如此。春旺先前便是这么说的,欢儿只是听信了春旺的证言,这才误会了姐姐……”

春旺忽然抬头,坦白道:“老爷,冤枉啊!小人先前乃是被屈打成招的,实在是扛不住刑罚,这才胡乱承认了。先前所言,皆是小人被逼无奈。小人与大小姐清清白白,绝无半点私情啊!”

“荒唐!实在是荒唐!”江御怒不可遏,抬手指着春旺,转而又对准江念欢,“欢儿,你当真是糊涂!来人,二小姐言行不当,这几日不得出门,你们给我看好了,如若她踏出房门一步,我拿你们是问!欢儿,你给我好好反思自己的错误!”

“父亲……”江念欢还欲争辩,一见江御怒容,终于还是将辩解的话统统吞进了肚子里。

江意晚冷眼旁观,直到江御轻飘飘地宣布了惩罚,才忍不住开口道:“父亲,这等大事,就此揭过,是否有些过于轻描淡写了?”

“意晚啊,欢儿毕竟是你妹妹。这次实在是她无理取闹,误会你了。你想要什么补偿,只管说。”江御语气缓和几分,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欢儿,还不同你姐姐好好道歉!”

“姐姐,对不起——”江念欢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全然不诚恳的道歉。

事到如今,江意晚算是彻底看清了。她本就知晓,母亲离世后江御素来对她冷漠,只是却未曾想到,他竟厚此薄彼到了此等地步。明明是江念欢惹出的闹剧,此刻居然就这般草草收场。江御有心偏袒江念欢,此刻她再多纠缠也定无善果,她只道:“女儿无需补偿,只是春旺无辜受刑,还请父亲好生安抚,好歹赐些伤药,让他调养几日。”

江御颔首道:“准了!传我的令,给这奴才治伤,好生照料。”

“小人谢过老爷,谢过大小姐!”春旺感激涕零,拖着流血的身子再度给她和江御各磕了个头。

.

江念欢被禁足,一晃就过了十日。

虽说日日待在屋内甚是无聊,但总好过受了其他惩罚。她此回失策,反被江意晚克制,这些日子自然是痛定思痛,再度思考制胜绝招。左思右想了半天,她还是觉得突破口应该在季将离身上。

当日季将离居然能够为江意晚说话,莫非他对她也暗生好感了?不行,她一定得先下手为强……季将离不行,那她就找个大夫开点药,替他变得“行”不就好了?按照原书剧情,城中医术最好的是李行风。再加上先前江意晚出嫁之时,那碗迷晕她的安神药还是李行风配置的,想来此人应当与江意晚无甚交情。

思及此处,她当即向春儿吩咐道:“春儿,替我去城里请李行风大夫来,就说我病了,身子不适需要治疗。”

……

李行风莫名其妙地被侍女邀上了太仆府。虽说李氏医馆与太仆府世代交好,但那也是他父亲那一辈的事了,轮到他的时候,也拢共不过入府开了两三回药。只不过有诊金不赚妄为医者,更何况他受人所托,正愁无处传达消息呢。于是他未作收拾,便拎起药箱即刻起身出门。

他本以为需要诊治的是江御,却未想到那侍女带着他便是径直走向了一处陌生的闺房。轻幔白纱之后,一道绰约身影自掌中伸出纤纤玉手:“劳烦李大夫替我诊诊,我这身子是否有些不妥。”

李行风拿出垫枕置于她手腕下,又轻轻盖上了一层薄布,这才开始诊脉。不消片刻,他便是移开了手,一脸轻松道:“二小姐脉象不浮不沉,松弛有度,均匀规律,身体好着呢,连调理都不需要。”

“李大夫好眼力,竟能识破我的身份。”江念欢抬手拉开帏帐,露出清秀面庞,此时眉宇间却是带着些忧愁,似蹙未蹙,低声道,“只是如若我的身子无碍,为何成婚多日,我竟是未曾有孕?”

李行风闻声明显一愣,接着便是尴尬答道:“额,这个,求子此事需要因缘,可能只是缘分未到,二小姐不必太过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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