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山腰,临近饭点,一行人进到溪庄里面办了入住手续,然后集合去一楼的餐厅就餐。
晏雁去了趟洗手间,来晚一步,菜都上齐,杨韵和徐格州恢复如常,整张桌子只剩下一个位置,她拉开那张凳子坐下。
“换个位置?”
方一落座,中心位置的盛归池问她。
晏雁不是太饿,说:“不用,我坐这里随便吃点就可以。”
几分钟后,她发现这位置的缺点,因为方形桌子太大,她没办法靠坐着拿一双筷子夹到所有,不想动作惹人注目,于是只专注于离自己最近的两三道菜。
桌上几个男生在闲聊。
八万问:“昨天那比赛看了吗?”
“一早睡了。”王一谷摇头,“哪边赢了?”
“毫无疑问意大利啊,三分投篮锁局。”
原来在说篮球,她还以为是游戏。
放下筷子,晏雁抬头,重复咀嚼相同口味的食物久了,味觉有点饱,不想继续吃了,她想要停下来随便听听,顺便消化一下。
八万仍然在讲那场篮球比赛,哪个队伍犯规,哪个的替补席阵容不行……隔着桌子时不时问盛归池几句,似乎是因为他在这方面比较优秀。对面,杨韵正给徐格州看她手机,不了解具体内容,但两人相处恢复至融洽状态。
听不太懂,就没什么可继续听的。
拿起筷子,再看向餐桌,晏雁不知道该向哪里伸手,静滞了会儿,黑色冲锋衣的袖扣忽地掠过她视线。
盛归池在她前面放了个盘子。
不是空盘子,而是好几种她没吃到的菜,各色排列整齐,干干净净,连饭汁都没混到一起,不显得像组合大杂烩那样没食欲。
如果有摆盘比赛,他肯定能拔得头筹。
晏雁下意识往左看。
盛归池微微敛目,没看她,若无其事地拿湿巾擦手指,“吃吧,随便给你弄了点,这几个味道都还行。”
八万瞥了那盘子一眼,可能是想叫她相信,说:“他嘴最挑,一般人都能吃得下去。”
不知道是否同心理效应有关,晏雁发觉确实如此——
盛归池挑的那些菜,几乎都能让她产生动筷的欲望,不至于剩下太多。
.
下午继续上山,温度要比来的那会儿高上一些,加上不停跨越一级级台阶,哪怕初春都有几分热意。
晏雁不是爱出汗的体质,走了快一半,额头也沾上细微湿意。
神怪故事中,倘若主角团行至疲惫,总会在郁郁葱葱中瞧见由妖怪变作的及时的人或事,就像此刻路边出现的凉饮店,青白色装饰,颜色不抢,和周边树木融为一体,好似从那中间延伸出来的景,极为和谐。
八万用手给自己扇风,豁了声,“故意的吧,开在这位置,路过的谁能不进去。”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进店。
不是妖怪,本质却无二,都要从他们身上拿走些东西。
“喝什么?”
盛归池站定一旁,打断她脑中闪过的奇怪比喻。
晏雁侧眼,他没低头,因为高她十来厘米,冷白脖颈上曲折着青色的血管。
色彩鲜明,她一瞬间将脑海中两幅画面串联起来。
“嗯?”
停顿太久,盛归池没得到答案,转了个方向,弯下腰,视线同她平齐,动作略突然,她失去本能反应,后退一步,身体僵了下,“其实……都可以。”
五花八门的单子放在眼前,选择太多,之前晏雁试着做过几次决定,排除掉一些,勉强列一些,但最后手指指向的方向依旧随意。
她是真的“都可以”,所以如果有人问她要什么,比如实验室老师请喝奶茶请吃甜品,她说自己都可以,剩下的那份就会心安理得地放到她手里。
多方便。
可盛归池像是不乐意,为难一般地反应几秒,随后说好吧。
凉饮店的室外区域摆着几张木质桌,每张的花瓶里都插了应季鲜花,白玉兰紫鸢尾,放在瓷瓶里格外有春意。
晏雁没进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
近了看到这店单字一个“清“”。
很衬。
白色玻璃门推开,盛归池从里面探出半个身子,没继续向外走,朝着她的方向问:“喜欢偏酸还是甜?”
隔的距离用平常音量不足以听到,但也没太远,介于喊与说之间。
晏雁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范围缩小成二选一,选择变得简单许多,她想了下说:“甜一点吧。”
怕他听不清,特意重复一遍。
“甜一点。”
他继续问:“能喝冰吗?”
她点头,频率既高还带有重量。
盛归池没再问了,门又合上,但她看到他好像是笑了一下,晏雁慢慢回头,接着转向左边的山路,再转回去,发现周围没人,默默舒了口气。
她刚刚那样,总感觉不太机灵的样子。
盛归池带回给她的饮品是荔枝白花茶,晏雁尝了口,果真和他描述的一样,清爽中带点甜的味道,她想跟盛归池说声谢谢,但中间隔开的人太多,他离她有一丈远。
他估计不会在意一句口头感谢,想想算了。
坐了会儿,盛归池站起来往外走,在座的人都以为他这是休息差不多,要接着出发的意思,一个个正欲起身,被他一句话拦回去。
“我接个电话,等会儿赶上去。”
八万在后面喊了句:“你快点啊。”
没得到回答。
休整片刻,他们继续往山上走。
晏雁踏上石阶,回了下头,一个没注意,脚下落空,身子忽地失去平衡。
杨韵惊呼:“雁雁!”
“怎么回事?”徐格州听到她的声音,跑过来问。
晏雁被杨韵扶住,借她的力站稳,说:“扭了一下。”
虽没摔倒,但脚踝扭的角度大,擦过粗糙的石阶面,袜子破了。
王一谷问:“怎么样,疼吗?”
晏雁抽开手,仅仅靠自己的脚直身,扭到的脚踝随着重力晃了两下,暂时没感受到痛意。
八万说:“就算不疼,看这情况,你不能继续上山了吧。”
现阶段没事,但的确不敢再多用力了,晏雁让他们往前走,她休息一下再慢慢回房间。
杨韵来扶晏雁,“我陪你下去。”
“这就一两百米。”晏雁往杨子韵另一边挪,走的跟正常人无二,“不用人扶。”
晏雁记得杨韵来这儿的目的,况且她心里有数,这并不算很严重的伤。
杨韵知道晏雁不是会刻意逞强的人,但是看了好一会儿,放心不下,准备和她一起回去,正要开口,八万拉了她一下,小声说了什么后,杨韵努努嘴:“好吧,那我走了?你慢慢下去,小心点。”
把全身的重心放到左边,晏雁试着走了几步,伤处传来一种微弱的异样感,她猜测是有点软组织挫伤。
坐到凳子上,掀开裤脚,刚刚没仔细看,这下才发现不只袜子,连带着表层皮肤都磨破,周边红了一片,显眼到像鲜红鱼鳞误长到白色肚皮之上。
休息了十分钟左右,回来的盛归池看到孤零零一个坐在石凳上的女孩子。
“怎么回事,崴了?”
走近,盛归池大概扫一眼,问她:“我看看?”
休息并没有丝毫缓解,自踝骨向外肿胀到隆起一层,已经不算是普通擦伤了。
他皱了皱眉,手还没伸直,她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了一下。
盛归池抬眼看她。
晏雁脚尖默默往前移。
刚挨到,又撤一步。
重复几次,那截来来回回试探不成的手臂认命一般垂下来,盛归池掀起眼皮,盯着她,笑得不走心,“晏雁。”
“再动我就栽到你这儿了。”
他讲话散散的,叫她名字的时候也是,当下的情形,两个同音字由他出口仿佛在喊叠词,莫名的亲密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温度略高的皮肤忽而覆上一层凉意,循着感觉,晏雁低头,见盛归池伸手按了两下她的脚踝,问:“疼吗?”
可能皮肤太敏感,晏雁手指攥着衣角,捏紧,说:“有点。”
他是蹲着的姿势,黑发没能完全遮住优越的五官,从她的视角看得到他的睫毛,细而密,那股像水中薄雾的味道近在咫尺,有点好闻,她不排斥地任他观察伤势。
盛归池说:“得下去找个冰袋消肿。”
“我自己去吧,他们刚走不久,你还能赶上。”
“晏雁。”
他又一次喊她名字,身体撤后,手臂往腿上一支,懒懒道:“你自己说,要我真上去了,你再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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