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沁月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地沉默着,眼见就要到义水城了,面上也毫无喜色。

经过昨夜,好像有什么事已经无可挽回。

她迫切地想联系上漆桐,想要向她确认一些事情,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义水城门前行人寥落,完全比不得京城的车水马龙。

这也难怪,此地地处偏僻,又深受周围黑风寨的山匪困扰,来来往往的人自然少。

城门前的守卫见迎面走来的一行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血,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慢着!进城盘查。”领头的率先拦住了他们,接过他们的身份文牒,装模作样地细细察看起来。

穆衍面不改色地胡诌解释:“我与夫人回乡探亲,恰好遇到青神医相救,我夫妇二人感念其恩德顺路送她到义水,谁知昨天遇着了山匪,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

那人没耐心听,或者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

“两男三女,有一对很是厉害的双生兄妹……宋衙吏要抓的就是他们吧?快把他们拿下!”

“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抓我们?!”云霏一下子炸了毛。

从昨天到今天可谓是相当不容易,结果还没进城就要被抓起来,这能跟谁说理去?

那领头的守卫上下打量他一眼:“昨儿个才下的通缉令,你们有什么要狡辩的,就到衙门里说去吧!”

云霏还想和他们掰扯掰扯,被穆衍用眼神制止了。

与这些守卫起冲突并不是明智的选择,若是闹到最后对官兵动了手,那可不好收场。何况他们现在手无寸铁,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于是一行人就这样被押解进了府衙的监狱里。

守卫将他们关进牢房后,还顺便将云霏和云霞两人五花大绑,匆匆离开后只留下共患难的五人干瞪着眼面面相觑。

“公子,我们就这样束手就擒吗?”听着那几人脚步声渐渐消失,云霏急切地看向穆衍。

穆衍处变不惊,寻了个干净的角落就地坐下:“先别急,跟他们说也没用,等下令抓我们的人过来。”

这变故来得突然,江沁月的小小愁绪早已荡然无存,本来有些不安,但看见穆衍淡然的神情后也心定了几分。

慌什么?在场诸位谁不是第一次坐牢,连堂堂亲王都搁这儿蹲着,也是新鲜事一桩了。

所幸他们并没有等太久。

“你快看看,昨天是这几个人吗?”

一个文雅阴柔作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带人向这边走来,其中站在他身边的那个,在场诸位是眼熟得很。

刀疤脸看清牢里众人后大喜过望:“大人神机妙算,就是他们几个!”

宋衙吏笑得很是得意。

昨日刀疤脸带人走了老半天也没回来,黑风寨大当家的坐不住了,亲自带人追了出去。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宋衙内也一起跟了上去,结果到了地方只看见满地横七倒八的尸体,人早已不知去向。

刀疤脸靠装死躲过一劫,他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跑来颤着声控诉:

“大当家,我们实在是打不过啊!那两人弄死我们跟砍瓜切菜一样!”

大当家骂了几句粗话,便要带人继续追,宋衙吏连忙拦了下来。

那几人弃了马车逃跑,他笃定他们一定会到义水城里去,只要进了城,那解决他们便是瓮中捉鳖般的轻松。

“都说了让大当家放心就好,方圆百里之内,他们可找不到义水之外的第二个去处。”

见此情景,江沁月一行人也明白了,这官匪勾结已深,怕是不把他们解决掉就不肯罢休了。

实在是胆大包天,猖狂至极!

宋衙吏也不再多废话:“行了,人给你们处理还是我们处理?”

“宋大人请自便,我先回去向大当家复命去了。”

刀疤脸瞥了眼后面整整齐齐站成一排的衙役,料想着事情也不会再有差池,说罢便转身先一步离去。

“动手吧。”这带人来的小官从头到尾就没跟江沁月他们说过一句话,甚至不曾仔细看他们一眼。

衙役们打开了牢门,几人守在门口持刀而立,几人走进来掏出了提前备好的麻绳。

看来是想勒死他们。

“黑风寨的人走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穆衍道,“你知道你现在干的是杀头的勾当吗?”

他起身走到门口站定,直直地盯着那宋衙吏。

“富贵险中求嘛,贵人你不必多言,说什么也不会放你们离开的,”宋衙吏硬着头皮道,“只能怪你们自己不长眼,偏要向此处来。”

一对上穆衍的眼神,他便知道这次是真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事已至此,那便更不能放过他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当真以为,你能这般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我们?”

穆衍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冷声道:“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清楚,本王到底是什么人!”

他手上拿着的,赫然是彰显皇室身份的金镶玉亲王令牌。

令牌上的刻字端正遒劲,寥寥数字,宋衙吏却像是看不明白似的,半晌没反应过来。

“大胆!见到襄王殿下还不行礼?”见他似乎还想将令牌接过去瞧个明白,云霏呵斥道。

宋衙吏浑身一抖,忙跪倒在地叩首行礼:“拜……拜见襄王殿下。”

他声音不大,带着几分犹疑的不确定。

他以为他们招惹上的顶多是个世家子弟,谁知道竟然是皇室宗亲?!

义水纵然处在消息闭塞的偏僻地界,他们也不可能没听闻过襄王征战西辽的赫赫威名。

可倘若真是襄王殿下,为何会到他们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来?

宋衙吏匍匐在地,只看得到穆衍沾着些血污破损的衣摆,他静静伫立着,自己也僵着身子不敢动,直到腿都跪麻了,才听他淡淡说了一句:

“起来吧。”

闻言宋衙吏暗自松了口气,起身后却也微躬着身子不敢站直。

“殿下贵步临贱地,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他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穆衍睨他一眼:“你是什么人?”

“下官宋腾,是义水府衙上的衙吏……”他忽然想到什么,连忙止住了话头,“是下官多嘴,望……望殿下恕罪!”

宋腾说着自己抽了自己两耳光,不敢再质疑眼前之人身份真假。

那令牌是否作假暂且不提,这人周身上下透出的矜贵气度和万千威仪,岂是一朝一夕就能模仿得来?

“本王应该没有义务向你汇报行踪。”

宋腾连连称是,两股战战差点又要跪下。

他深感事态已远超自己控制,转头吩咐人去将上官请来。

穆衍语气中透出几分不耐:“你确定要本王继续呆在这儿跟你们说话?要不要上几道刑,验一验本王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宋腾揩着满头冷汗连声道不敢,将一行人请进了府衙偏厅歇息,又亲自去请了上官前来。

穆衍坐在主座上,默不作声地打量着下面跪伏在地的两人。

那位上官自报家门时说,自己是义水的县令。

见他生的是肥头大耳,想必为官这些年来是捞了不少油水。

能纵容黑风寨壮大至此,整个义水官府定也是从上而下从内到外烂了个彻底。

穆衍悠悠道:“本王回封地运了些藏书典籍去京城,顺便送恩人到义水来,却是没想到差点连命都搭在这儿了。”

下面跪着的那两人像锯嘴葫芦似的一声不吭。

穆衍冷哼一声,起身走到二人面前,将令牌举到他们面前,正面的刻字背面的雕花,让他们瞧了个真真切切。

“你们可看仔细些,看清楚些,看看这究竟是真是假!”穆衍收回令牌,“啊,或许你们也不在意,怕是陛下来了,也要成为这荒郊野岭的孤魂野鬼!”

“下官惶恐!下官不敢!”

“本王劝你们最好收起那些歪心思,我已飞鸽传书回京,将此地情况如实告知,不如你们猜一猜,这封信是会到太子殿下手里,还是会直接到圣上手里?猜一猜本王若是死在这,会不会有人来替本王收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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