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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天音噎了下,掩饰住被洞穿心思的心虚,说:“你就别管我了,就说你想不想去吧!你要想去咱就去。”
聂宇又反被将了一军,她想了想说:“我考虑考虑给你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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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宇只考虑了一夜,就决定去。孟京阳的信她收到三四封了,里面都提到了草原,不免让她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的。至于要不要吵架,那就到了再说吧!
孟天音得到她的肯定答复之后立刻就开始张罗着订票了,结果刚联系好人所里那边又来了通知,说是临时有事。于是两人不得不又耽搁了几天,等到孟天音终于从俗务中脱了身可以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九月初了。
幸而今年科大开学晚,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可供聂宇折腾。但考虑到从燕城到基地所在地并无直达火车,中途要经过一次周转,两人说什么也不敢磨蹭了,立刻拿了票启程。
两人这次出门,因怕家里人不放心,对内并未说实话,只说是想去周边溜达溜达。至于孟京阳那边,俩人也是十分默契地决定保密,至于到了之后某人是惊还是喜,那她们就不管喽。
虽然之前有过瞒着家人远赴千里之外的经历,但对于此次的草原之行,聂宇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反观孟天音,那真的全无戒心都是玩心,上火车没多久就跟附近铺位的人打成一片,开始玩起了扑克。
聂宇任由她玩了几把,然后就将人拉了回来,陪她老老实实地坐着。看着窗外匀速闪过的风景,她问孟天音:“果果,大学这几年你真没谈过恋爱?”
“怎么这么说?”孟天音正在嗑瓜子,闻言抬头,一脸狐疑。
“感觉不像。”聂宇单手支颐笑看着她,“说起来感情的事一套一套的。”
“这有什么?”孟天音笑着哼一声,“不是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我就是那个旁观者。”
“那这么说你应该旁观过不少?”不然哪能这么有心得。
聂宇又打趣她道,孟天音被她说的有些耳热,一转头看着窗外,说:“反正肯定没谈过。”
只是有恋过,还是暗恋。
聂宇见她不想说,也就不问了。倒是孟天音被勾起了好奇心,过了会儿眨巴着一双眼反问她:“我表现地有那么明显吗?”
“你以为呢。”聂宇笑觑她,“其实那晚和你夜聊的时候就感觉到你不对了,以前的孟天音除了学习外只晓得吃和玩儿,但现在这个明显是开窍了。”
“这么神奇?”
孟天音对着聂宇一挑眉,在她含笑的凝视下,她略带赧然地移开目光,低声道:“可能是暗恋过,但我也说不太清。但有一点你说对了,我现在确实也会想感情的事了。”
“是谁啊?”聂宇好奇地看她,“到底是谁能让我们一向爽朗干脆的孟小姐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
“你也认识。”孟天音说,“就是之前经常来家里的那个人,我小叔亲舅的儿子……”
聂宇被这个有一丢丢复杂的关系绕了会儿,然后讶异出声:“谢念真?”
看到聂宇的反应,孟天音越发羞赧了:“怎么?很奇怪吗?”
“当然呀。”聂宇说,“你跟他不是亲戚关系么?”
“但我俩之间没血缘关系呀。”孟天音急道,“其实跟你堂哥和蒋晓先那样差不多!”
“……这倒也是。”聂宇想了想说,但还是觉得意外。不光是为了两人之间复杂的关系,还有曾经她和谢念真闹出的那点乌龙。好在她跟他没发生什么,不然天音知道了可不要恨死她!
“那……谢念真知道你的心思吗?”聂宇看着孟天音,小心翼翼地问道。
“知道啊,但是他不当真,总拿我当小孩儿,说我是孩子心性,错把孺慕之情当成爱。小宇,你说他是不是拿我当白痴?”
孟天音愤愤道,却见聂宇一脸若有所思。
“他说的也不是没可能啊。”聂宇认真地看着孟天音道,“果果,你认真剖析过你对他的感情吗,确定那是喜欢或者爱?”
“不用剖析。”孟天音果断道,“我、我都做过那样的梦了,是和他。醒来之后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的很快,这还能有假吗?”
聂宇再一次被孟天音震惊到,这种确认感情的方式她还是有一回听说。
“这、这应该假不了了。”
聂宇有些尴尬道,孟天音听完更沮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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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火车抵达中转城市宁城。聂宇和孟天音收拾行李下车,先出站去附近的早餐店里简单吃了点,然后又迅速检票入站,等候上车。
“要等多久?”孟天音坐下后问道,同时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还有一个多钟头,你要困了就睡会儿吧。”
聂宇看了下表说,孟天音摇头说不困,没多一会儿却没忍住开始打瞌睡,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往下坠。聂宇见状连忙将她扶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有了稳定的依靠,孟天音立马入睡,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聂宇见状不免失笑。昨晚关于谢念真的话题没多聊就结束了,现在看着孟天音这副软糯天真的模样,心想不怪谢念真觉得她孩子气,连她都免不了把她当个小辈照顾呢。
七点多,两人登上了后半程的火车。这一程只用坐五六个钟头,加之又是白天,两人便买了硬座。原以为看看风景聊聊天也就到了,结果半路火车忽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停了下来,迟迟不走。一问,原来是要给别的车让道。
如此便只好等着了,一等便是一个多钟头,聂宇和孟天音在百无聊赖中困意上涌,头挨着头打起了瞌睡。再醒来时火车又停下了,不过这次是到站停。听着广播里提示的站名,孟天音忽然一惊,问聂宇她们是不是要下车了。
刚睡醒的聂宇仍有些茫然,但孟天音却一下子清醒了,跟座位对面的老乡确认了一下地名,连忙从架子上拖拽下行李箱,然后拉着聂宇一起下了火车。
聂宇被她折腾出一身冷汗,等火车走了,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但很快,两人笑不出来了,因为她们下错了站,距离基地中心最近的那个小镇在下一站。
“怎么会!”孟天音惊的快把眼睛登出来了,“这不是XX南站吗?”
“是啊,但是你们要去的靶场在XX北,过去还有好几十里地呢。”火车站工作人员有些失笑和无奈地看着面前这两个年轻小姑娘,只见她们四目相对,都有些傻眼。
“那怎么办?”聂宇问,“还有过去的火车吗?几点的?”
“我们这是小地方,火车一天只有这一趟,错过就没了。”工作人员说,“不过外面有拉客的车,你们出去问问,看能不能送你们到XX北。”
“那不是黑车吗?怎么可以坐黑车?”孟天音皱眉。
“小姑娘,我们这个地方就这样。你即便是到了XX北下车也得走一段路才能到靶场呢,在那儿你能找到一辆黑车就已经不错了,大部分都坐牛车。”
“……”俩人咋舌,原来这个基地中心这么偏!
“那,咱们出去看看吧。”
两人有些蔫哒地走出火车站,只见外面除了零星两三辆小面包车和一两辆摩托车之外,再无别的交通工具可以搭乘了。两人不由叹一口气,思索着下一步该怎么办。
“这地儿怎么这么荒呢!”
孟天音抱怨了句,回头看了眼站名,沉默了。XX镇北——一个小镇能有多繁华呢,但更可气的是一个小镇还分南北站,中间还相距那么远。难不成这就是草原,这就是大漠吗?
“先别想那么多了,要不我们去问问那几辆面包车的价格?”聂宇拉着孟天音,说道。
孟天音有些迟疑,以往家里千叮咛万嘱咐在外不能坐黑车,而她仅有的走南闯北经验都是到哪儿都有接有送,对外面的黑车行情也不够了解。现在乍逢遭遇战,两人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小姑娘!”
两人正犹豫间,刚在在车站门口跟她们交谈的那个工作人员带着一个黑瘦的男人过来,对她们说:“他们有车,是去镇上一个公家单位的,距离XX北站不远。我跟他们说了下,可以把你俩送过去,不要钱的,行不行?”
“真的?”
聂宇和孟天音皆是眼睛一亮道。
“骗你干什么?”工作人员憨厚一笑,“这可不算是黑车了吧?他是公家人,我也是公家人!”
“不是了不是了。”
聂宇笑着向他道了谢,跟着黑瘦男人去了车上。
没多久,黑瘦男人带着他接到的另外一个人出发了。他先送聂宇她们去北站,然后再回单位,至于为什么不一下子好人做到底将她们送到基地?那是因为他们要去的单位跟基地不在同一个方向,哎,这偌大的草原!
饶是如此,聂宇和天音也够感激的了。两人在车上谁也不敢再睡,就这样警醒着跟着面包车一路颠簸到北站,遥遥看见那几个“XX北”的大字时,已是傍晚五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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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里,这趟持续了将近一天一夜的旅程仍未结束。因为XX北站距离训练基地还有二十里路远。
时间渐晚,天边已隐约可见一抹暮色。聂宇和孟天音饿的前胸贴后背,勉强垫补了点东西,便去车站找工作人员,看有没有面包车或者牛车可以搭乘。这是在XX南习得的经验,到了这个地方就得找公家人,靠谱!
果不其然,一名工作人员帮她们联系了一个去往基地方向的车,不过不是四轮的,而是一辆牛车。然而到了这个时候也着实没有可挑拣的余地了,两人跟车主谈好价格,就利索地上车出发。
这一程又是一趟颇为漫长的旅途,走到一多半天就黑了,聂宇看着黑蓝色天幕上钻出的一个个小星星,心情反倒平静了下来。这就是孟京阳在信中提到的草原,她亲身感受到了。
孟天音却没这个情趣来体会这份情怀,她只盼着赶紧到地方,好能吃上一顿热乎晚饭。终于,远远看见基地中心的大门了,孟天音长舒一口气,心想终于到了。
因为是军事基地,老百姓没有人认领是不能进的,甚至连基地大门都不能靠近。聂宇和孟天音只好提前下了车,拖着一双犹如灌了铅的双足,极为艰难地走向门岗。
站岗的士兵自然将她们拦下,得知她们是来找人的,便问她们名姓。
“孟——”
天音下意识就要报出孟京阳的名字,被聂宇拦住了。她想了想,报出孟京阳通信员的名字,请他来接领。
“怎么?都到这儿了,你还不打算让我小叔知道?”天音凑近了打趣聂宇道,“你想给他多大一个惊喜啊。”
“得了吧。”聂宇扯了下嘴角,苦笑道,“你看看咱俩这个不修边幅的样子,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团参谋长家属就是这幅尊容,你小叔不丢死人啦?”
“多虑了小宇,你就是披个麻袋也漂亮。”天音嘻嘻笑道,“再说了,通信员哪里敢自作主张啊,他接了电话下一秒就是去找我小叔,你信不信?”
“……”
果如天音所说,挂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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