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人舔舐掉她眼睑处的泪水,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看不出问题,我想带棉棉出去一趟,找老祭司帮忙看看。”

母狼呜呜了两声。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年轻男人温柔地摸了摸母狼的脖颈,低头抵住她的额头,“这些是我刚从狩猎一队拿回来的食物,你全部吃完,不然后面没有奶水,养不活三个孩子。”

他从洞穴里翻找出一片厚实干净的兽皮,将白毛幼崽放进去,裹得严严实实,抱在胸前,走出洞穴。

洞穴外面,太阳已经升得老高。

青山映衬下,天空像被洗过一般干净,流水潺潺,男人们扛着长矛沿着山脊高处巡逻,女人们抬着木桶去水潭边担水。

看见年轻男人,有人冲他打招呼。

“尖爪,你们小队刚夜猎回来,怎么不回家睡觉,还在外面晃悠?”

“尖爪,你怀里抱着什么呀?”

尖爪打开兽皮一角,双臂微微托出去,眉毛飞扬:“看,我的崽。”

“这就是明眸刚产下的崽?好可爱好漂亮啊。”

“她身上全是白毛,没有一根别的颜色的毛,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纯白毛色的狼崽,好漂亮。”

有人赞叹表示喜爱,就有人皱眉表示担忧。

“我记得部落刚刚在这里定居明眸就产崽了吧?一个月了,她的体型怎么那么小?”

“是啊,一个月大的狼崽都能跑能跳了,体型得有我手臂这么长,怎么它才只有巴掌大点儿?”

“纯白色的毛发,很难在山林中隐藏自己吧,将来她捕猎会不会很难?”

“这样的幼崽,活得下来吗?”

尖爪不高兴了,伸手驱赶他们:“去去去,胡说八道什么?我家棉棉肯定能活下来,它长大了肯定也能变成优秀的猎手!”

柴棉棉眼皮又湿了。

原来她不仅格外瘦小,还是一只难以在山林里掩藏捕猎的白毛崽,即使活下来了也是一个废物。

母狼放弃她果然是对的,是基于部落刚到新地方定居缺衣少食情况下的最优选择策略。

尖爪舔掉白毛幼崽眼皮下渗出的泪珠,感觉很奇怪。

怎么又哭了?是不开心吗?

他抱着兽皮来晃荡,一边晃荡一边轻拍,尝试哄一哄她。

结果白毛幼崽哭得更厉害了。

尖爪挠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赶紧重新包好兽皮,抱着白毛幼崽往山上走。

老祭司慧天住在部落最高的地方,因为她每天晚上都要观星,以此判断明日的天气。这样部落的两个狩猎小队就能根据她的判断来决定明天狩猎是走远些还是就在近处。

慧天很老很老了,尖爪小时候她就是这副满脸皱纹的干瘦模样,尖爪长大了有伴侣了生幼崽了她还是这样,只是动作更加慢吞吞,说出来的话更加难以听懂。

她干枯的手捧起闭着眼睛趴在兽皮上的白毛幼崽,见白毛幼崽两只前爪下意识攀住了她的手腕,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丝了然。

“老祭司,我家棉棉今天突然不肯喝奶了。我检查过,她不像生了病或者受了伤,你帮我看看,是什么问题?”

慧天看着跪坐在面前的年轻人:“你心里已经有想法了?”

尖爪犹豫片刻,说:“棉棉瞧着…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可是她那么小,又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慧天擦掉白毛幼崽眼睑下溢出的泪珠,温柔地抚摸她的小脑袋,叹出一口苍老悠长的气息:“这只幼崽不好养活啊。尖爪,你有养活她的决心吗?”

尖爪脸色严肃起来,挺直了腰板:“什么意思?”

“要养活这只幼崽,需要很多的食物,更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慧天举起掌上不停流泪的白毛幼崽,让尖爪仔细看,“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能看到,她心里有一条深不见底的裂谷,只有填满裂谷,她才能真正活下来。”

尖爪年轻飞扬的脸庞露出一丝迷惘:“什么裂谷?听不太懂。”

不过…他沉思片刻,重新肃穆了神情,认真地说:“棉棉是我的幼崽,我会竭尽全力地养活她。原先在迁徙的路上我还不敢保证,但是现在部落已经安定下来了。这个新的族地气候很适合,猎物也很多,凭我的能力,我可以猎取到足够多的食物来养活棉棉。”

“好。”慧天放下白毛幼崽,重新将兽皮裹得严严实实,“那你去猎一头正在哺乳的母羊回来,供棉棉吃奶。”

尖爪:“啊?”

慧天:“部落刚到此处定居,明眸便产崽了,她在路上消耗巨大,奶水哺乳三只幼崽,足够吗?”

尖爪眉头微皱:“我知道不太够,所以开拓任务一结束,我就去捕猎了。之前再怎么不够,吃个半饱应该还是可以的。”

慧天指了指兽皮:“对这只幼崽来说,不太够就是没有,半饱就等于饥饿。”

尖爪再次露出困惑的神情。

慧天挥手:“去吧,不管用再来找我。”

尖爪抱着白毛幼崽回家了。

洞穴里,饭盆里的食物已经吃掉大半,还剩一条毛皮剥得干干净净的完整鹿后腿,鲜红的血肉散发出新鲜的美味。

尖爪笑道:“夜猎的时候我已经吃饱了,不用给我留,你吃吧,你还要哺乳呢。”

母狼呜呜了两声。

尖爪:“行,那咱俩分着吃。”

说罢,他瘦削有力的手指瞬间长出异常尖锐坚硬的尖爪,刷刷几下就将饭盆里的鹿后腿切割成大小不等的肉块。

然后大的喂给母狼吃,小的放进自己嘴里。

柴棉棉虽然一直紧闭着眼睛,但耳朵她关不上,两人亲密无间的相处毫无阻碍地通过耳朵传到了她脑子里,她情不自禁地往两人的方向移动脑袋,就像藏在石头缝隙里的种子忍不住朝阳光照进来的方向生长。

吃完鹿后腿,尖爪对母狼说:“明眸,以后不会缺少食物了,你变成人形吧,我想跟你说说话。”

母狼应了一声,外形渐渐变化成一个年轻温柔的女子,她竖短发,高高瘦瘦,眼眸是明澈的琥珀色,大臂大腿上都附着有一层薄肌,窄腰处还有两道清晰的马甲线。

尖爪说:“老祭司让我给棉棉活捉一头正在哺乳的母羊回来喝奶。”

明眸微微皱眉:“活捉?那有些困难。”

尖爪点头。

正在哺乳的母羊往往被护在羊群中心的位置,这已经很难了,再加上活捉,更是难上加难。

柴棉棉忍不住呜呜两声表示不用麻烦了,然而她现在的叫声恰如人类幼崽牙牙学语,没人听得懂。

尖爪道:“我打算跟狩猎小队请几天假,追踪到羊群的位置后多埋伏几天,迟早能找到机会。”

明眸:“那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请假。”

尖爪点头,抱起活泼闹腾的黑黑和灰灰,还有安静的棉棉,挨个在脑袋上狠狠亲一口,倒头睡下。

黑黑灰灰一被放开便撒丫子跑去玩闹了,柴棉棉睁开眼睛,看着呼呼大睡的年轻男人,情不自禁慢慢走过去,蹲在他的脸庞边。

“为什么要救我呢?”

“你没听那些人说吗?我很弱小,还是天生白毛,长大了也很难养活自己,说不定会成为你一辈子的累赘,还有老祭司说的,我很难养活,可能你付出了很多很多,我还是没长大就死了。你做这些,值得吗?”

她泪流满面,抬起脑袋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鼻尖,趴在他的气息旁边。

过了一会儿,一只高壮的狼人出现在门口,将照进来的阳光挡了大半,令洞穴骤然一暗。

他走进来,黄澄澄的眼睛里闪烁着残忍冰冷的凶光,壮硕的胸肌上斜爬着一道狰狞的伤疤,令人望而生畏。

“尖爪,我听明眸说,你要请假?”

尖爪骤然被吵醒,迷瞪了两秒才坐起来,打着哈欠说:“是啊,我家棉棉需要母羊奶哺乳,我得去抓一头回来。”

暴牙阴沉着脸:“从老祭司那里得来的消息,这段时间都是晴天,狩猎小队打算去猎野牛群,多搞一些食物回来,你请假了,谁来做我的副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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