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祝泽宁不解。
祝三爷声音平淡,“范郎中不在谷陵县,去了别处。”
“公子,大夫我们哥几个给你找来了。”
祝三爷的话刚落地,之前祝泽宁派出去的那几个镖师就带了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冲了进来。
祝泽宁看着他爹,沉默着不说话。
屋内一片死寂,那几个镖师见气氛不对也都安静起来。
过了一会儿还是祝三爷先大笑起来,他欣慰的说:“我儿真是长大了,做事也开始稳妥起来了,好啊,好啊。”
他丝毫不提骗了祝泽宁的事,像是一句话就将事情揭了过去,放以前祝泽宁肯定会问个明白,如今他却知道什么才是更要紧的。
“范郎中,请你和我们去一趟昌平府城,那里有人等着你救命。你若点头答应,我们即刻便可启程!”祝泽宁略过亲爹,直接向范郎中求助。
范郎中先是看了祝三爷一眼,见他毫无表示才开口问祝泽宁,“敢问公子要救的人是何疾病?”
祝泽宁想着那日见到吴昭远的样子认真描述,“他初时只是轻微风寒,突然间便病状加重,面红如肝,呼吸急促,唇色也是鲜红的。人时常昏迷不醒,醒来也不过清醒一阵子便又昏睡过去。”
范郎中捋着半长不短的胡子沉思默想。
祝泽宁急切的问:“范郎中,他这是什么病?”
没等范郎中回答他,祝三爷便先开了口,“老义啊,你先带范郎中下去休息,再摆桌席面给这几位小兄弟接接风。”
义叔是他亲随,除了三年前祝泽宁乡试被派去奉天照顾,时常跟在祝三爷身边。
眼见着义叔要带人走,祝泽宁终于绷不住了。
“爹,你就让我带范郎中回昌平吧!”
祝三爷语重心长的说:“泽宁,你大了,考上举人也有出息了,你爹我从没想过咱们祝家也能出来个举人老爷,那天收到你的信不知道有多高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祝泽宁知道他爹又要开始从他祖父开始说起,但这些他早就听腻了。
只一个眼神,祝三爷就能看出儿子心中所想,他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稚子心性,“泽宁,吴家的事我们不能参与进去。”
祝泽宁有些急躁,“我知道,我们不能得罪吴家,从小你
就叫我不要和昭远玩他有段时间疏远我是因为你去找他谈了话这些我都知道。我可以将范郎中带回去放在宋家啊到时候让范郎中伪装伪装宋兄带他进……”
“泽宁!”
祝三爷沉声道:“你还不明白吗?”
祝泽宁不解的看着父亲。
“昭远是吴知府的亲子没错可吴家不缺子嗣。一个可有可无没甚出息的外室子可以当个阿猫阿狗的随意养养
祝三爷这段话简直颠覆了祝泽宁的认知他难以置信“怎么可能!”
祝三爷语气加重“不管可不可能都不是我们祝家能掺和进去的!你二叔同吴知府关系亲近可他早就看我不满想将我分出祝家你如此冲动行事可曾想过爹娘吗?”
祝三爷摆出孝道这座大山压在祝泽宁身上压得他喘不上气。
但他突然透过支开的窗户看见马上要被义叔送出院子的范郎中。
“不行……”
“不对。”
“不可!”
祝泽宁探起身子高声喝道:“黑老二不能让范郎中走。”
这间院子只是一进那群镖师都在厢房喝酒吃肉他们只听雇主的命令。听见祝泽宁这一吼哥几个立即将酒杯一放提着刀便冲了出去将范郎中和义叔团团围住。
“泽宁!你还要执迷不悟!”祝三爷恨铁不成钢。
祝泽宁从榻上一把扑到到地上祝三爷下意识伸出手接他可他已经摔倒在地。
腿上的痛感又剧烈了三分祝泽宁已然顾不得分毫他抱着祝三爷的大腿“爹求你你就让我带范郎中走吧。”
“你只有我一个儿子小时候堂哥们都瞧不上我是昭远一直陪我玩我们情同手足啊爹!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有出息吗?乡试前的时光如此宝贵是他和宋兄硬拉我上去的不然我怎能这么快就考上举人呢?他们都是我的恩人啊!”
“爹我求你了我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昭远**啊!”
他喊得撕心裂肺涕泪并流腿根处磨破的皮渗出血来浸透沾了灰尘的白色中裤。
祝三爷仰首阖
目,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见他这般模样又怎么能不心疼呢?
罢了,罢了。
他弯身重新将祝泽宁扶到榻上,粗声粗气的喊了句,“你们知道知府有多大的权势?乔装带人进去?当吴家都是傻子吗?想的什么狗屁法子!”
祝泽宁抹了把眼泪鼻涕,“可……”
他刚说一个字便被祝三爷打断,“可什么可,你在这给我好好养伤。”
对方朝外喊道:“义叔,速去备马,我亲自带范郎中回一趟昌平!”
——
“这法子我看可能行不通。”
孟晚在书房拿着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大大的一个吴字下,分了三方——吴知府、吴夫人、中间再添一个樊娘子。
吴夫人已知便有嫡子一位,嫡子又生了两儿一女。据他所知吴知府还有其他庶出儿子,但考取功名的只有两人,嫡长子秀才,新进举人吴昭远。
孟晚将人名或者代表人的符号都写在纸上,点点笔杆子突然说道:“我记得吴知府的年纪好像不算太大,五十?还是五十一?”
宋亭舟坐在一旁回答:“五十一。”
孟晚又往吴知府上面写了个五十一,“五十一啊,那起码还能在任上再干十五年。你说他知道吴举人不想上吴家族谱吗?”
孟晚话题转的太快,但宋亭舟迅速的跟上了他的思路,“若昭远跟他是一条心,哪怕有吴夫人阻拦,想必吴知府也会将举人儿子写在族谱上,你的意思是说……”
孟晚在吴夫人和吴昭远之间画了一条线,“咱们假设这件事是吴夫人做的,她的立场就相当明显——挑拨。吴昭远**更好,不死其实她也没什么损失,因为她通过这件事,试探出了吴知府的态度。所以你们的办法应该行不通,我觉着她应该不会让你们再有接触吴举人的机会了。”
“但发觉吴昭远对她没有威胁后,她还有第二个下手的人选。”
今天的早市说不上是哪儿奇怪,常金花就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随口问了句聊得热火朝天的商贩,“蕙嫂,你们这是聊啥呢?出啥大事了?”
卖菜的蕙嫂将她拽过去小声念叨,“你还不知道?”
常金花被她问懵了,“知道啥?”
跟蕙嫂热聊的妇人紧张兮兮的说道:“现在咱们整个城里都传遍了,出妖
怪了!
“啊?这咋可能?常金花大吃一惊。
听她这话蕙嫂和那个妇人都来劲儿了,“咋不可能?我跟你说城北有个郎中,打家里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回来就是横着回来的!
“说是被妖迷了心窍了,大白天的跑城北乱葬岗,在水坑里给溺**,你都没见那坑多浅,小娃娃掉下去都能爬上来。
“哎呦,快别说了,怪渗人的。
两人一唱一和,将常金花吓得汗**直立,“那……那没准就是他倒霉,栽进去脚滑了,怎么就能说是妖呢?
如今这事传的沸沸扬扬,各个都像是亲眼所见,蕙嫂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怎么不是妖,不是被迷了心窍他你能栽进去?那郎中儿子找到他爹的时候,他爹手里还攥着一捧金豆子呢!
和蕙嫂聊天的妇人又说:“不光是这郎中,你们不知道吧,知府大人……
她声音左右看看,声音压低,“知府大人养在外头一个卖唱的,听说也被妖给杀了,哎呦,死的那叫一个惨啊,肠子都被掏出来了,脸也给刮烂了。
**的,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听了一肚子的山野奇闻,常金花连菜也没顾得上买,挎着个空篮子回了家。
“晚哥儿,出大事了,快让大郎请假吧,别去进学了。
“怎么了?孟晚眼中一片茫然。
“城里出妖怪了!不是你书里写的那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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