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因洛特认为,疯癫是人身上晦暗的水质的表征。水质是一种晦暗的无序状态,一种流动的混沌,是一切事物的发端和归宿。*

*

如月千夜感觉到自己正在急速的下坠,从一片什么都不存在的虚无中,坠向厚重的快要让人窒息的云层,再从层层叠叠的云层继续向下坠落,直至坠入一汪冰冷的深潭中。

没有任何准备的,冰冷的潭水从四面八方将他紧紧包裹,像是被迫蜷缩在石榴内部的一颗石榴子一般——禁锢他、再以冷酷无情姿态的灌入他的口鼻耳,夺去所有能够自由呼吸的可能。

如月千夜摆动着四肢想要睁开眼,却又觉得有一股引力正拖拽着他向下沉去,昏沉的光线无法透过水面为他提供任何光亮。

恍惚之间,如月千夜感觉有什么像海藻一样柔软的东西缠住了他的脚裸,扯着他坠向更深处,更接近死亡。

直至有一股更加强硬、不容拒绝的力量拉着他的手向上拖拽,在被拽上水面的那一刻,从铁灰色云层落到的雨点打的如月千夜脸上,让他感觉有些发疼。

那股将他从水底拽上来的力量毫无怜惜的,甚至没有注意到他的脑袋磕到了一旁的石头,以一种几乎要将他的手腕拉扯的快要脱臼的力气,将他从大雨中拖到了走廊下。

如月千夜浑身上下都湿透,鸦色的头发粘在他因为寒冷而显的苍白毫无血色的脸颊两边,吸满水的衣服正紧紧的贴在稍显单薄的身躯上,早已经失去了保暖的能力。

“你现在满意了。”长发恶灵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暗紫色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将自己弄的如此狼狈的人类。

“那么现在,如月。”萩原研二弯下腰,他缓缓地将脸贴近如月千夜,直到那对异色的眼睛中被自己的存在尽数占满后才堪堪停止。

白雾在萩原研二的周身翻涌,如月千夜甚至不用感知就能看出对方现在心情很不好,从刚刚开始一直缠在自己身上没有离去触手的力道就能感觉的出来。

“你的猜测得到了令人你满意的答案吗?”纯白半透明的触手钻入衣服的缝隙一路往上,冰冷柔软的东西紧贴着皮肤游走,那种感觉让如月千夜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他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只发出一串剧烈的咳嗽声。之前冷水灌入肺部的感觉让他胸腔、喉咙都感觉被刺激的有些发疼。

“真是可怜啊。”触手从领口钻出缠上了他的脖子。

在逐渐收紧的力道中,萩原研二垂着眼,纤长的眼睫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伸手虚虚的碰了碰如月千夜的脸,从眉眼到鼻梁再到苍白的唇。

“你看人类真是脆弱。”萩原研二弯着眼,笑得很好看。他眼梢微垂,用轻快地语气对如月千夜建议道:“你要是成为了我同类的话,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

“我会将你的灵魂收藏进狭间,你会受到最安全的保护。”

说着,缠在如月千夜脖颈上的触手同时间的收紧,强烈的窒息感再次传来,如月千夜原本因为失温而显的毫无血色的脸,在此刻因为呼吸急促而显出几分潮红。

“你要杀了我吗?”如月千夜一只手抓住缠在他脖子上的触手,哪怕面对这幅情景他依然还能笑的出声。

“你要杀了我吗?”如月千夜缓缓地眨了下眼,他仰着脸,宽大的羽织因为湿掉的原因贴在地面,显得此刻被扼住脖子的他像是一只被钉住翅膀濒死的蝴蝶。

重复的询问并没有得到回答,有着暗紫色眼睛的恶灵,依然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完全一副下定决心,无法沟通的模样。

但如月千夜却不为此担心,他唇边扯出了一个很淡的弧度,气定神闲的替对方回答道:“你不会。”

“你要是真想要对我动手的话,早在之前,你就该这么做了。”

“哦?”萩原研二眯起眼,他恶劣的用其中一根触手的触手尖尖拍了拍如月千夜脸,慢条斯理地反问:“你凭什么这样认为?”

“你应该知道的吧?从一开始就我计划着该以什么方式来吃掉你。”

“身为人类的你我无法触碰,但只要你死了变成我的同类。”

“在那个时候。”萩原研二停顿了一下,“你就能彻底和我融为一体。”

“但你不会这样做。”如月千夜的语气异常的笃定,“因为你是萩原研二。”

这个名字作为他的锚点而存在,同时也成为了束缚,要不然为什么会有名字是最短的咒的说法。

“更何况,就像你说的,人类是种非常脆弱的生物。”如月千夜低声笑了起来,笑声中掺杂着咳嗽,但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止他语气中的笑意。

他目光明亮,原本大多数都是冷淡表情的脸,在窒息中显出的潮红让他整张脸都染上些秾丽的色彩。

“所以用不着你亲自动手,只要放任自流,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自己一不小心死掉了。”

听到如月千夜这句话的萩原研二下意识的皱起了眉,他实在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像如月千夜一样,随意的将死挂在口中的。

这人难道不知道要避谶吗?

“所以松开我,萩原。”如月千夜望着似乎不太满意他回答的恶灵,捏了捏缠在他脖子上的触手。

“等到我死后,随你处置,哪怕是一起下地狱。”

“花言巧语的骗子。”萩原研二冷笑一声,并不相信这句话,但最后他还是松开了缠在如月千夜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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