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梧桐冠!”

一瞬间的死寂过后,老8先惊叫出了声。

大9脸上也有点发白:“狼王果然盯着您过来了!大夫,您看这……”

方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登记上塔?认真的吗?方兴完全无法相信这个人会突然变卦、放弃带游狼帮偷渡。

这个举动对狼王来说,一定是接近金船票的其中一步才对。只是,方兴一时还想不通她这么做的理由。

[黑梅花头像]:狼王说她要登记上塔诶。你怎么想?

[红十字头像]:……如果“梦占卜”那件事狼王没说谎,上塔这件事就不该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黑梅花头像]:嗯哼。那她是为了什么?

是啊。

这么一登记,接下来的几天里,狼王无疑会成为牧羊犬的重点关注对象,行动将极大受限。她到底为什么要来登记上塔?

——“上塔”和“抢金船票”之间,有什么更直接的关系吗?

“……狼王的事,不用太紧张。”长久的沉默过后,方兴如是发话,“安排人盯着点她就行,有什么动向就告诉我。”

大9忙应:“您的安保呢,得再加强点吧?”

“没必要。”方兴摆手,“一切照常。”

……

对狼王“上塔”一事,老板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响应。方兴、包括她手下的整个Q组,都在一种微妙紧绷的氛围下原计划运转了下去。

是日,9月15号,西区共有一千余人顺利搬入了东区。

这千余人多是西区富有些的平民。当然,随着他们的顺利落户,这些人的财产状况均有一定程度的下滑。

狼王则在牧羊犬的护送下入住梧桐冠,施施然成为了方兴的便宜邻居。

次日,9月16号。在Q组的“协助”下,东区统一公寓又新入住了一千多人。

这一天,方兴还是全天泡在靶场,工作全由大9代领。尽管大领导公然罢工,Q组底下的人却争破了脑袋要在这天出勤,工作热情如火如荼。

是日,狼王已经完全在梧桐冠住稳当了。她优哉游哉地坐在她的新院子里调酒喝,还看电影、玩飞刀,没有一点离开别墅的意思。

9月17日,也即中央卡哨开放的最后一天,方兴终于出勤,和K组一起协助牧羊犬接收了西区剩下的人。

这些“剩下的人”里,约占三百的游狼帮领获了质量上游、但彼此间最为分散的公寓。按照牧羊犬的要求,游狼帮不被允许协调住所,而方兴对此的执行不打一丝折扣。

期间,狼王依然还在她的院子里度假。

等到牧羊犬最后扫荡完西区,黑水街的“天空”已经准时黑了。

随着夜幕渐浓,中隔道东的原废楼亮起了不少户窗子。一成不变的弯月与星河之下,大批人在窗口或者天台上西向远眺,一向死气沉沉的中隔道难得热闹。

临时搭建的休息区里,方兴接了口水喝:“狼王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小6停了平台机里的游戏:“她看《猫和老鼠》呢。盯她的人也在偷摸跟她一起看。”

方兴点了点头。今晚依然是个平安夜。

还有不到半个小时,黑水街的西区就要彻底封锁了。

嘭!

随着时间走过23点整,中央卡哨的大门正式关闭了。铁网下,成排的气墙泵一齐启动,发出爆破般的巨响。

是时,方兴已经站到了那道气墙不远处,几缕乱发直接被风呼起。

成分不明的高压气体从气墙泵中喷出,直达天顶上的对应设施,转眼便形成了一道裹挟着屡屡白霾的氤氲“气墙”。

而几乎是肉眼可见,远方的黑暗里,灰蒙蒙的雾霾如同暴风雨前的雷云那样压了过来,摧枯拉朽般吞没了西区层叠起伏的建筑。

转眼之间,“白骑士”就闯进了铁丝网探照灯的范围。方兴抬头仰视,只见骑士翻滚的灰白长袍之下,天马目不俯瞰地扬起了铁蹄。

轰——

在那铁蹄撞上气墙的瞬间,倏地,“白骑士”的幻影消散了。滔天白霾被卷入高速气流,迅速涂实了这道无形的屏障。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方兴就无法透过浓白的气墙看见任何东西了。

——高浓度的“白骑士”,几乎能完全遮蔽住光线。这就是地下街区外“无光带”名称的由来。

好半晌,大9才发出了余悸般的感叹:“出了街区,就是……这种地方啊。大夫你以前就是到这种地方去采购?”

说实话,方兴心里也有一样的感慨。

但她只能淡淡地回复:“黑船水手那边会提供防护的。”

……不管怎么说,随着新的边境气墙竖起,黑水街西区和它的“渡口”都彻底成为了历史。而所有围观的人都明白,不到一周之内,东区也会步一样的后尘。

一时间,中隔道边无声无响,万籁俱寂。

“——杨友群!杨友群!中隔道禁止非工作人员进入,请退回警示线外。重复一遍,请退回警示线外!”

突然,一道广播声划破了昏黑的天顶。数道探照灯的光柱回扫,聚焦在中隔道临时警示线附近,打亮了一道孤零零的人影。

方兴略微一惊,定睛看去。

警示线边,一个银发、干瘦的花臂小老太太正孤身站在光柱里,呆呆望着气墙的方向。

“啊,是老杨。”大9认出那老太太来了,“唉,一辈子都在那个面馆里过的,想着最后能好好告个别。谁成想突然出了乱子,叫西区提前封锁了……也是可怜哪。”

说着说着,大9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话头猛地一哑。

她连忙向方兴找补:“当然了,搞得这么失魂落魄的,也是因为老杨岁数大了,性子又轴。不像大夫您,哪儿都走得开……”

方兴侧目。大9这是说着说着、发现自己说到“突然被大乱子毁了自家诊所”的方大夫头上来了。

“怕什么。”方兴顿了顿,“你又没说错。”

……虽然“方兴”很难有什么体会,但对自小在诊所长大的原主方大夫来说,她确实该和面馆的这位老杨同病相怜。

踌躇片刻,方兴撂下大9,直奔准备清走老杨的牧羊犬而去。

和牧羊犬请示过后,方兴单独带着老杨远离了警示线,一起上到了附近废楼顶的天台。

“……20号,我家这面馆就能满七十周年了。原本正好要到那天,西头才会彻底封锁的。”

在老杨干巴巴的倾诉声里,方兴和她一起西向远眺。和刚才在地面上一样,从天台上,两人也还是只能看见浓白色的气墙:

“说我钻牛角尖,谁能不钻。我今年六十三,搁那面馆儿里,我待了一般人两辈子了。不像你们这些小玩意儿,还有别的活头……”

老杨的声音里带了点埋怨:“一样是死了的妈传下来的。你小犊子被抄了诊所,怎么就能跟个没事人似的呢。”

方兴默默。

短暂的静默过后,老杨摆了摆手:“当我没说……跟快死的小崽子犯拗,我可真了不得。”

像要缓解尴尬似的,老杨咔地给自己点了根烟。吐过烟,又弹出一根来递给方兴:“试试?”

方兴摇头。

老杨没再多说。飘忽的白霾里,只有火星安静地亮了一会儿。

“……20号那天。”半天过去,老杨呼了口烟,“我打算就在这儿,中隔道东边,最后摆上一摊面。谁想这口了,就来吃一碗。都免费的。”

方兴有些意外地看向老杨。

“这不是那个野狗崽子的主意嘛。说让我给这趟街办场散伙饭。”

不怎么愿意提狼王,老杨话里的“野狗崽子”说得含混又飞快:“她说让她手底下的人给我看场子,来的人谁也不让闹……就权当是我们店庆了。”

方兴顿了顿:“狼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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