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两三天的时间，宋清嘉发现自己身边霸凌行为肉眼可见少了许多。
她眼神复杂看了看那在人群围拢中淡然自若，谈笑风生的人一眼。
奇异的是，在这所学校中所谓泾渭分明的阶级差别，在对方周围如同消失了一般，往来融洽，再也没有以往那种紧张的氛围，那由裴昙建立起的霸凌游戏恍若成了一个噩梦。
宋清嘉低垂着眉眼，不再注视。
有的人，仿佛天生就是领袖。
*
很快便到了周末，宋清嘉打算出门去找路珂施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路瑶是上次霸凌的受害者，而路珂正是她的姐姐。
宋清嘉一念之间回忆起脑海里那些片段，心神再度不受控制地沉浸进那晦涩难堪的记忆里，停留在那天。
彼时，‘自己’刚逃出另一人魔爪，转眼又被人迷晕送到裴昙床上。
她看着双手被束缚着的‘自己’正跪坐在床上，正冷冷看着裴昙跌跌撞撞推开门，浑身是血，跪倒在地勉力拨通了电话。
“三分钟，带上你的医疗团队来云栖苑，迟到的话……哼，你不想知道的。”
挂了电话后趴在地上，翻身喘息着，怒骂了一句：“路珂这条疯狗。”
她看着那人偏过头来瞧了一眼，捂着肚子坐起身来，嘴角挂着渗人的笑，就这么直勾勾盯来。
“怎么，我受伤了，你就这么高兴？”
对方起身缓缓走到床头，不顾身上直流的鲜血，沾着腥红的五指就这么紧攥着她的下巴，留下黏腻阴湿的触感，浓郁的铁锈味传来。
那双眼睛怒睁，死死盯来，瞳孔清晰地倒映出此时‘自己’狼狈的身影，她的语气森冷：“就算我死，你也别想逃出去。我的心脏一旦停止跳动，整栋别墅都会化作火海。”
“你最好祈祷我能活下去，不然……你的骨与我的血，我们将融在一起，永生永世不能分离。就算下了地狱，你也摆脱不了我。”
“你是我的！”
那鲜红沾满血腥的唇一勾，咧开一口森冷的白牙，猛地一下就要咬上她的颈侧。
！
疯子！！！
“呼……”
宋清嘉猛地从那段记忆中挣脱出来，苍白着脸，紧咬着唇，心脏剧烈跳动着，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
尽管她获得了‘未来’的剧情和记忆，可这些并非没有代价的。
一旦记忆回溯，她便会不由自主身心沉浸进去，如临其境，而这些记忆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感受着心头残余的绝望与痛苦，宋清嘉感觉自己好像被割裂成两个人，一个理智冷静，一个癫狂绝望。
一个告诉她这只是一场噩梦，一切还未发生；一个却恨之入骨，癫狂叫嚣着复仇，要让她们生不如死。
……即使这是觉醒记忆的代价，她也甘愿承受。
宋清嘉缓了缓，擦去额前冷汗，洗澡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再度出门。
走在泥泞的土路上，溅起一地污水。
宋清嘉看着面前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前堆了几袋垃圾，看样子屋子主人这些天并没有出门。
她伸手按响了铃声。
“叮咚，叮咚——”
按了很久，才听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咔哒，有人开了内里那道木门。
隔着一层铁门，她看清了来人模样。
一身皱巴巴的黑T恤和短裤，长及肩的头发油腻贴在头上，同时随着门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杂乱的刘海下露出一双肿胀，无神的双眼。
“你谁？”
“我是杭城实验的学生，我叫……”
“嘭！”
宋清嘉话还未说完，就看到眼前的那扇木门重重关上。
“滚！”
“叮咚叮咚叮咚——”
门又一次被打开了，这回，邋遢女人手里拿着扫把，开了铁门就高高举起威胁她。
“你烦不烦……”
眼见着那扫帚就要挥下，宋清嘉面色不变，语速飞快：“我能为你妹妹报仇。”
那扫帚猛地停在头顶几寸，带来的风将她头发吹乱，她将刘海撩开，注视着那双惊疑不定的眼睛。
“你是谁？我凭什么相信你？”
宋清嘉看了看周边另外几户示意：“你确定要在这说？”
路珂定定看了她几秒，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一条道。
宋清嘉跨入门内，目光扫视了一圈，酒瓶子堆了满地。
油污沾满了桌子，外卖盒在垃圾桶旁堆了一袋又一袋，垃圾已经溢出桶外，有苍蝇在旁围绕。
第一眼看去，只有一个印象。
脏乱差，同这人邋遢的外表一样。
可任谁，失去唯一的至亲，在尝试过报警，上诉，找媒体等一系列办法，无一奏效。
甚至因为这事，工作都丢了，走投无路，很难不陷入这种绝望，颓废，自暴自弃的境地。
在杭城，裴氏就是公道，是权势头顶的保护伞，平民眼中的刽子手。
路瑶的事她不是不知，可她能力有限。
几次引火烧身之后，她早就，怕了……可笑的是，不得不冷眼旁观的她，现在却为了自身安危而腆着脸找上门来寻求合作。
如果记忆能再早一点，再早一点觉醒的话。
或许……不，没有或许。
无权无势，便会任人凌辱毫无反抗之力，就算今日没了裴氏，也会有李氏、张氏之流。
对付这些人，就要以牙还牙，狠狠咬住他们的脖颈，撕下血肉痛饮。
只有疼了，怕了，才不敢招惹。
在这样的世界，弱小便是原罪……她再也不会退缩！
宋清嘉敛了敛眉眼，低头弯下腰来，从地上拾起一个袋子，将面前这些空酒瓶一一装了进去，易拉罐在塑料袋里噼里啪啦发出碰撞的声音。
路珂愣了一会，一个大跨步走上前来，无措地伸手试图接过垃圾袋。
“放着我来。”
宋清嘉躲开了那双手，直视那双眼底青黑，颓废无神的眼睛。
“我只是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同人谈判，你最好也去洗个澡，我不和精神状态不佳的人谈合作。”
“……谢谢。”
路珂脸上神色动容，目光渐渐柔和下来，弯下腰来一起收拾垃圾。
在两人合力下，屋子很快便打扫干净，路珂给人倒了一杯热水。
“麻烦你再等我十分钟洗个澡。”
“嗯。”
氤氲的热气从杯中腾腾跃起，宋清嘉轻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开始处理信息。
过了一会，身着干净整洁白衬衫和西裤的女人整装推开了门，头发整齐疏在脑后高高扎起。
脸上不再是之前的颓唐，而是挂着一副得体的笑容走了过来。
女人此时才有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