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房内弥漫着铁锈与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火把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阴影,将刑具上凝结的暗红映得格外狰狞。

被铁链锁在刑架上的衵岐国奸细,琵琶骨已被铁钩穿透,浑身血肉模糊,粗重的喘息声里混着痛苦的呻吟。

裴风站在刑架前,玄色官袍下摆垂在地面,漫不经心拍打着手里的铁鞭,慢悠悠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衵岐国近期的动作,你到底说不说?”

奸细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污的脸扭曲着,嘴里还在含糊地骂着什么。一旁的浮千楼没说话,只是抬手冲狱卒比了个手势。

狱卒当即上前,将烧得通红的烙铁举到奸细眼前,灼热的温度让奸细瞳孔骤缩,原本硬撑的气势瞬间泄了大半。

“不说?”浮千楼的声音比刑房的寒气更甚,“这烙铁烙在皮肉上的滋味,你方才已经尝过一次,还要再试一次?”

烙铁离奸细的胸口越来越近,他终于撑不住了,喉间发出惊恐的呜咽,挣扎着想要后退,却被铁链牢牢锁住。

“我说!我都说!”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我国……我国大军已在锦川城外五十里处埋伏,三日后的夜里,会趁守军换防时偷袭,目标是拿下玉门关,再直取锦川!”

裴风脚步一凝,追问道:“就只是偷袭锦川?你们还藏了什么后手?”

奸细被烙铁的热气逼得浑身发抖,冷汗混着血水往下淌,不敢再有半分隐瞒:“还有……还有你们的镇西公!我们苗蛮部落的人,前些日在镜湖镇一路烧杀抢掳,把他引去了百里之外的黑风岭!那里地势险恶,苗蛮人还会在半路上设伏,他……他根本回不来!”

“什么?”裴风脸色一变,眼底翻涌起惊怒,镇西公是锦川的屏障,若他被困,城内守军人心必乱。

浮千楼却始终平静,他走到奸细面前缓缓蹲下,目光像淬了冰的利刃,落在对方满是冷汗的脸上:“衵岐国早已归顺大楚,年年纳贡,你们为何突然起兵?”

“我……我也不清楚!”奸细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身体抖得像风中残烛,“都是上头的人吩咐的,我们只负责传递消息,别的一概不知!”

“你最好再想想,有没有遗漏的细节。”浮千楼指尖轻轻敲了敲刑架的铁栏,目光扫过一旁早已烧得通红的烙铁,“要不然,我手中的烙铁可不会‘满意’。”

奸细被那眼神看得魂飞魄散,急得几乎要把脑袋抠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不迭喊道:“对了!我们出发前那晚,我半夜内急去茅厕,看见有个黑衣人进了大帅的营帐!那人身材挺拔,看着不像是衵岐人!”

“那人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衣服?”裴风立刻追问,或许这是破局的关键。

“夜色太暗,脸没看清,衣服也是普通的黑布衫……”奸细话音刚落,狱卒手中的烙铁便“滋啦”一声擦过刑架,火星溅到他的裤脚。

“别!别!我再想想!”奸细吓得魂不附体,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终于在记忆里抓住一丝碎片,“我想起来了!那人右耳垂上戴着一枚耳环!不是玉的也不是金的,是个类似符号的造型,弯弯曲曲的,看着很奇特,绝对不是大街上能买到的!”

浮千楼听到“符号耳环”四个字时,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他瞬间想起了一个人。

皇后手里最锋利的暗刀子,夜枭。

那人心狠手辣,专替皇后处理见不得光的事,而他右耳垂上,恰好戴着一枚玄铁打造的“枭”形耳环,造型独特,从不离身。

原来如此!

浮千楼站起身,眼底掠过一丝冷意,衵岐国突然反水,钟诺被引走,玉门关遭袭,这一切根本不是衵岐国的主意,而是皇后在背后操纵!

火把噼啪作响,刑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浮千楼望着奸细瘫软的模样,又想起钟诺临走前交代他“守好这里。”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

锦川守军本就因昨夜的纵火案人心惶惶,如今强敌将至,本应该坐镇玉门关的钟诺又被调虎离山,三日后的偷袭,若应对不当,锦川和玉门关,恐怕真要陷入万劫不复的危机。

浮千楼缓缓站起身,指尖拂过袖口上的褶皱,眼神里没了往日的冷寂,多了几分凝重:“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别让他死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裴风,声音低沉:“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商议对策——这锦川城,绝不能丢。”

两人转身出了刑房。

“李三郎,“传我命令,即刻起封锁四城城门,无论官民、商旅,一概不许进出!若有违抗者,以通敌论处!”

“让民壮营即刻集合,协助守军加固城墙,在城墙根下挖三尺深的壕沟,再备足滚木、擂石和火油!”

“通知城内各大粮铺,所有存粮由官府按市价收购,统一存入粮仓,再按人头每日定量分发,严禁私藏或抬价!”

“派一队人去城中水井旁值守,每口水井都要加盖上锁,每日定时开放取水,防止有人投毒!”

一道道命令从裴风口中传出,亲兵们飞马奔向各处,原本还算平静的锦川城瞬间动了起来。

民壮们扛着锄头、铁锹涌向城墙,粮铺掌柜们虽有不舍,却也在看到军令牌后,乖乖将存粮运向粮仓。

裴风站在粮仓门口,看着源源不断涌入的粮食,眉头却未松开——锦川城常住人口近五万,加上守军,每日消耗的粮食便是不小的数目,这些存粮最多只能支撑十日,若三日后援兵不至,后果不堪设想。

与此同时,浮千楼已快马返回玉门关。马蹄踏过黄沙,卷起阵阵尘土。

玉门关大营是西北边境的重要防线,如今前锋营已经被调走,剩下一大半都还是新兵,若不能及时想出对策,衵岐大军一旦来袭,必是一触即溃。

将近午时,玉门关的城楼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浮千楼催马奔至营门前,守门的士兵见是他,忙上前见礼:“云骑尉大人!您怎么回来了?”

浮千楼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亲卫,快步走向中军大帐:“林校尉可在里面?”

“林校尉在帐中核对军械清单,小人这就去通报!”守门士兵不敢耽搁,转身快步掀帘入帐。

片刻后,一个身着灰布校尉服的身影快步迎出,正是林渊。他见浮千楼风尘仆仆,眉头当即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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