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栖看向因着说不出话来而脸色通红的少女,忽而想起第一次进这宅子里就是她替自己端了一碗面。
那时候的她穿着侍女的服饰,装的有鼻子有眼,许云栖忍不住嘴角上弯。
算了,何苦同小姑娘过不去呢。
倒是这个男的,黑发利落的梳起来,头上的白玉冠看着应该值不少钱,浓眉大眼,生得清隽挺拔,眼窝略深,鼻梁高挺。虽然笑着,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滴溜溜四处乱转的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心里指不定在憋着什么坏呢。
许云栖给二位倒了杯茶,道:“天色也不早了,二位请回吧,偷鸡摸狗之事还是少做为好”
池研礼接过茶,确实好闻,刚想夸赞一番,绿凤麟便插话道:“谢谢小娘子,小娘子果真人美心善。”
许云栖道:“姑娘还是别小娘子小娘子的叫了吧,我叫许云栖,你呢?我们应该是第三次见面了吧?”
她不是叫安芷吗?绿凤麟眼神略偏向池研礼,好巧不巧,池研礼也在看她。忍下心中的疑惑,道:“绿凤麟,姐姐叫我凤麟就好”
池研礼在一旁接上:“在下池岚,今日多些姑娘款待,我与小妹还有事商量,就不叨扰您休息了”
说罢,递给绿凤麟一个眼神,两人双双走出门。
许云栖拨动着茶杯,在二人走向厅室门口时,道:“等等,记得将你们刚才弄坏的侧门修好再走。”
池研礼身形一顿,心里一阵闷痛,道:“好”
两人将门修好后,黎明正破晓。许云栖试了试,见怎么也推不开,这才放二人走了。她一个晚上也没睡,全在这里监工了,谁知道这个叫池岚的人会不会又整什么幺蛾子。
池研礼和绿凤麟出了东院,绿凤麟忍不住问道:“你不是一向讨厌这个大名吗?怎么忽然插那么一嘴”
池研礼走在前面,听着这话,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当时许云栖看他的眼神太淡漠了,一时落差感太大,长这么大,哪个姑娘看见他,不好好夸赞他一番,怎么到了许云栖这儿连个眼神都得不到,真是生气。
“小姑娘家家,不该问的就别问,快滚去你的房间睡觉。”
“切,不说就不说呗。对了,她不是叫安芷吗?为什么她会说自己是许云栖啊。”
“行走江湖,谁还没几个假名了?你也太孤陋寡闻了。”
与绿凤麟分别后,池研礼迎着黎明,走向书房,他得在离开前将所有事情安顿好,不至于发生措手不及的事。
推开书房的门,他的父亲池大柱正眯着眼,一手抵着额角,看起来好像睡着了。
霎时,池研礼红了眼,母亲重病早逝,二十余年来,池大柱既当爹又当娘的拉扯他长大。
幼时,他真的很烦池大柱,什么都要管一下。气急了,他连个爹也不叫,总是池大柱池大柱的叫个没完,他爹起初还说他两句,后来就随他去了。及冠以后猛然间有了良心这东西,才不叫他爹的大名了。
池研礼吐出一口浊气,走上前,还未有动作,池大柱就睁开了眼,嗓音沙哑道:“这么晚去哪儿了?”
池研礼坐在一旁,道:“临时有点事,出去了一下。”
池大柱了然般点头,也就不再多问,道:“我去吧,你还小,又刚成了婚,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我呢老骨头一把,有了今天没有明天的,早死晚死都一样,再合适不过了”
池研礼煮茶的动作一滞,道:“说什么呢爹,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池大柱哼笑一声,“你小子可休要岔开话题,就这么定了,我走后记得多看顾你二叔,让他少往那边跑,腿脚不便就少折腾。”
池研礼茶也不煮了,放在一旁,起身,舒缓了一下身子,打开书房门,道:“你自个儿的弟弟,还是自己说吧,我这个做侄子的怎好以下犯上。”
说罢,关了门,迎着初晨回了寝室。
……
上次意外过后,许云栖在房间里借着手镯中的信息又不眠不休的研究了三天,可算研究出了一个大致的雏形,接下来就到试验部分了。
她决定用小麦种子来研究,但是在哪儿种是个问题,东院的后院肯定是不够的,还需要更大的地方才行。
休息了小半天,披上衣服,循着安芷的记忆去往城外。
在安芷的记忆里,城外有不少荒地,仅是她养父一人就独占三亩。许云栖自是不可能去找这位养父的,她恨他还来不及。
至城门时,守城的官兵拦住了许云栖的去路。她自是明白这人什么意思,无非是要钱,取出两块碎银子,放在官兵手中,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那官兵捋着胡子,将碎银收进了怀中,指着榜上的字,道:“长了两个眼睛不会看啊”
许云栖顺着对方所指看过去,上面写着进出城的费用:进城半斤米,出城半斤面粉。
许云栖道:“银子都给你了,你自个儿不会去买?”
那官兵哼笑一声,看向许云栖时,仿佛在看什么笑话一样,他道:“姑娘,银子可没有食物重要,你这两块碎银连一两面都买不了”
许云栖叹口气,走在回去的路上,方才来的时候没注意,现下看去,大街上冷冷清清,家家户户禁闭着门窗,偶有一两声婴儿的啼哭,也会立马被人用手捂住,仿佛在躲避着什么。
“你怎么在这儿?都快晚上了,一个人?”
许云栖闻言转过身去,这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叫什么池……池兰吧?
巴掌印在俊美的脸上存在感十足,看着都疼。
池研礼见对方不说话,于是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许云栖带着过来人的语气,道:“你脸再不上药的话会泛青的,到时候更疼。”
池研礼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怎么?你经验还挺足。”
许云栖:“……”她在这儿和一陌生人浪费什么时间?静静盯了对方片刻,转身离去时,那人又拉着自己的衣袖。她奋力一甩,脚步快速上前。
走出一段距离,那人又追了上来,背着手,倒着往前走,边走边说:“别生气啊,我开玩笑的,又见面了啊许姑娘,你去哪儿?我送你一程。这一块我都熟”
许云栖没回答,皱着眉头,侧身看向他身后的一个小摊,道:“你想和后面的小摊来个亲密后背抱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打扰到人家做生意可就不是一个君子所为了吧。”
池研礼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一个老爷爷正在收拾着摊子上的手工制品。他道:“谢谢啊,看不出你人还挺好的,就是这嘴毒了点,不过没事,美人嘛总是要有点脾气的。”
他说着,抬起胳膊想要搭在许云栖的肩膀上,许云栖一个闪身躲过,语气不善道:“角色扮演的戏还没演够啊,这位假名公子”
池研礼身形一顿,脑子飞快运转着。她是知道他是谁了吗?不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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