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霜有满怀心事,埋藏在漫长冬夜的雪下。]
[像星辰闪烁于云层之后,昙花盛开在静默之夜,悄无声息,小心翼翼。]
[她害怕被人察觉,却又期待被人察觉。]
[——如果,那个人是黎夏的话。]
[要是有一天,黎夏对此有所察觉。]
[林小霜想要告诉她——群星环伺的你啊,真的让我遥望了很久很久呢。]
又看完了,好短!
简欣合上了手中的本子,往左边轻轻推去,碰了碰同桌的手肘。
英语老师腰间挂着她浅绿色的小蜜蜂,慢悠悠地游走在每一列座位过道上,语气平缓地讲着这次月考的卷子。
言露接回本子,面不改色地用卷子压住了它。
下一秒,四目相对。
简欣对着言露无声张了张嘴,口型明显在说——快写!
言露点了点头,翻开卷子下藏的小本子,偷偷摸摸写了起来。
“来看下一题,告诉我答案选什么?”
小蜜蜂闷闷的声音忽然从后面传了过来,言露紧张得用试卷完全掩住了本子。
老师提出的问题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小小声的回应,但这并不影响她把卷子继续讲下去。
“没错,选dog。”她说着,快速分析了一下语法,然后淡淡说道,“这个很简单,考过很多次了,还在错就不应该了。”
简欣瞄了一眼自己的试卷。
嗯,错了。
真是不应该呢。
——但她不在乎。
简欣单手托着下巴,望着卷子发了会儿呆,又忽然拿起铅笔,一脸没劲儿地开始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直到下课铃响,老师走出了教室,这才有了点精气神,激动地探头看向了被同桌用卷子遮得牢牢的小本子:“写多少了?”
言露把卷子拉开了一点。
简欣看了一眼,不由得“啊”了一声:“怎么才写了一页不到啊?”
言露:“梁老师一直四处走……”
简欣:“她又不抓人的,你怕什么?”
言露:“……”
简欣见言露不再回话,笑着把自己刚画的小人放到了她的面前:“你看!”
言露歪头看了一眼:“这什么啊?”
“看不出来吗?”简欣伸手指了指纸上两个歪歪扭扭的铅笔大头,“这个,齐肩妹妹头的,黎夏!这双马尾的,是林小霜呀!”
妹妹头的,咧着一张露牙齿的大歪嘴,应该是在笑。
双马尾的,顶着两个煎蛋眼,嘴角向下耷拉着,大概是在哭。
“……”言露张了张嘴,一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好了,我知道不好看,我学音乐的,没画画天赋也正常嘛。”简欣也是毫不在意,伸手要把草稿纸拿回来。
言露忽然笑出声来,在她收回“大作”之前,先一步把这张草稿纸夹进了自己的英语书里。
“好看的!”她说着,把书放进了书包。
“那么给面子啊,都睁眼说瞎话了!”简欣笑了笑,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不禁脸色一变,双手叉腰道,“言露,你不会是想把这画留着以后笑话我吧!”
“怎么会?”言露没忍住扬起了嘴角。
“你都笑了!!”简欣这下彻底明白了,“你就是想把这玩意儿留着笑话我呢!”
“你一个学音乐的,没有画画天赋也正常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换了个人来说,听起来怎么就不那么对劲了呢?
算了算了,敢画就别怕被笑!
与其纠结这个,还不如继续催更呢。
“你快写吧,我等着看呢!”
简欣说着,掏出MP4,耳机分给言露一只,自己往桌上一趴,倒头闭眼就是睡。
当天晚自习结束后,简欣带着这一次的月考成绩回了家。
黄荷,也就是她的母上大人,坐在亮堂的客厅里认真看完了她的成绩单。
十点的钟声响得空灵,衬得黄荷脸上浅浅的笑容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简欣一直觉得这种老式挂钟的响声邪门儿得很,而这种感觉,在黄荷抬头看向她的那一刻几乎到达了顶峰。
“哟,这次年级排名进步很大嘛,竟然有个位数呢!”
“……”
“我怎么记得,你期中的时候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学习计划呢?”
“计划嘛,装模做样的东西。”简欣抿了抿唇,眼神躲避地说道,“总不能有人制定计划真是为了实行的吧?”
“同桌不换了?”黄荷问道。
“我最近忽然觉得这同桌人挺好的,没必要换了!”简欣说着,嘻嘻一笑,“哎呀,妈!你别阴阳怪气的,我这不是进步了吗?这蚊子再小也是肉,进步再少也是赢嘛!”
“你看啊!”她一屁股坐到了妈妈身旁,摆着手指头就开始数,“我这钢琴、乐理、视唱练耳还有声乐,每周加起来多少节小课啊,我文化成绩竟然还能进步诶,你该夸我的呀!”
黄荷:“我不夸你。”
简欣:“……”
黄荷:“我也不骂你。”
简欣松了口气:“那就行!”
“等你爸出差回来,你自己和他说成绩,我是不会帮你说话的。”黄荷说着,看了一眼桌上削好切块的苹果,“把水果吃了,早点睡觉。”
“你都没骂我,老爸哪敢骂我?”简欣笑吟吟地端起了桌上那碗苹果片,“妈,我跟你说一下我那个同桌吧!”
“想说就说呗。”
“她一开始话超少的,最近熟起来了,也就肯多说一点话了!”
“你知道我和她怎么熟起来的吗?因为一顿饭……”
“她住校生诶,家里竟然每个月只给她交中午的饭钱,我哪里看得下去啊……”
简欣滔滔不绝说了半天,从客厅一路追到厕所,说得兴致勃勃。
然而黄荷听到最后,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升米恩,斗米仇。想要帮助别人没有错,但如果过了那个度,一旦有一天累了,或者不方便了,想要停下来,对方可能就会怨恨你了。”
简欣:“……”
搞什么嘛,大人就是喜欢泼冷水,搞得跟自己能够轻易看穿一切似的!
人家言露性子好着呢,规规矩矩、文文静静的,胆子比平日里的说话声音还小,什么事都好商量,从来不会和她争执什么,相处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劲。
横竖这每个月的伙食费都要提前交,钱一旦充进卡里,不吃会浪费,多吃也不会变贵。
她不过就是每天和言露分享一顿晚饭,怎么还能扯上“斗米仇”呢?
嗐,早知道老妈那么扫兴,她刚才就不说这些了……
罢了罢了,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
清晨第一缕阳光落下,暖暖地照在了身上。
简欣眯开一条眼缝。
熟悉的封窗,熟悉的蓝雪花,熟悉的秋千椅,让她产生了一阵熟悉的无奈。
很好,自己还在言露家的阳台。
那只叫欣欣的柯基也不知什么时候悄悄睡到了她的身旁,脑袋下面还压着一只不知哪里叼来的毛绒拖鞋,整只狗都睡得四仰八叉的。
简欣望着身旁的欣欣,忽然感觉脑子恍恍惚惚的。
真神奇吧,她这个怕狗人士,竟然已经完全不怕身旁这只柯基了。
这对吗?这该是她的人生吗?
她有时候真的很怀疑,言露家的鸭子是不是偷偷违背了建国后不许成精的祖训,拥有了一些人类科学无法解释的神秘力量。
硬要说的话,她与言露之间或多或少有些仇怨在身上——毕竟若非心存怨恨,当初言露也不至于从她的世界消失得那么干净。
干净到,她所能想到的一切联系方式,都在一夕之间彻底失效了。
那家伙当年为了不再和她留有一丝瓜葛,甚至连先前那个拥有稳定收入的作者号都可以说扔就扔。
简欣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决绝到这种程度。
如今她时不时出现在这副身躯里,说不准还真是这鸭子在为自家主人报仇呢。
这个解释虽然很离谱,但再离谱也离谱不过一个大活人间歇性变鸭了。
要不,试试求个饶,努力挣扎一下?
死马当活马医嘛!反正方向错了也不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了!
“嘎啊——”鸭子大仙啊,放过我吧!
“嘎嘎嘎嘎——嘎嘎嘎——”
人也好,鸭也罢,辛苦来这世上走一遭,讲真都挺不容易的。
“嘎嘎嘎嘎嘎嘎嘎——”
既然大家都不容易,又何必因着一点往日的爱恨情仇,对一个没了工作又出车祸的陌生人反复为难呢?
“嘎?”不至于,对不对?!
欣欣的耳朵随着鸭叫声轻轻颤了几下。
它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连续而又尖锐的鸭叫吵醒,当即不满地哼唧了一声,屁股一扭,小腿儿一蹬,往正在研究怪力乱神的鸭鸭屁股上来了两大脚。
简欣被这两脚踹得回了魂,整只鸭子都往后跳了小半米。
欣欣脖子一歪,两眼一闭,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了下去。
委屈,问就是十分委屈。
这世上可以家养的小动物那么多,言露咋就偏偏养了一只弱小无力的柯尔鸭呢?
但凡这女人养的是只大鹅,那她与欣欣不就有一战之力了吗!
简欣弯着脖子叹了一声,蜷缩在花盆边,继续睡起了大觉。
早上十点过,言露蓬乱着长发从卧室走了出来。
简欣听见动静,起身追到厕所门前,仰着脑袋看向了正在洗漱的她。
言露洗漱完,见小鸭子还在门口看着,干脆蹲下身来,挼了挼软乎的鸭胸,笑着问了一句:“怎么啦,花菜?”
简欣拍了拍翅膀:“嘎——”
她想说,没怎么,自己就是单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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