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俞早上很早收拾好和许植坐了凌晨的早班车。
车厢里没有暖气，除了司机和他们，就是一些担着带着水珠的新鲜菜到集市去卖的老人。
裴俞头抵着窗，路不算平，车窗跟着颠簸震动，震得他头皮发麻。最后还是收回头，望着外面路坎下的田地，远处稀落分布的农家小院，总有那么几处亮着灯，隐隐听见别人家的烧火做饭的声音，别处不时传来狗吠。
凌晨五点的天依旧是黑的，雾色笼罩着群山下包围的所有，他看不真切外面的事物，朦朦胧胧，裹着纱一样。他就好像被排在外面一样，看着屏障内的人间烟火，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倏忽之间，他的手被人握住，一道声音响起。
“你手好冷，你穿了几件？”
许植凑近他，湿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脸庞上。
裴俞目光下移，对方的两只手紧紧盖在他的手上，轻轻地摩擦敷热。他下意识回答：“三件。”
旁边的人轻蹙了眉，“这么薄？”
“秋天，不是冬天。”
“什么歪道理，咱这里，就夏天冬天之分。”许植打断他的话，抽出一只手往裴俞头上薅了一把，“虽然没有那么冷，但是你看你手这么凉，总归要穿厚点，每个人体质不一样。”
“小鱼，我们乖点。”许植靠近裴俞的耳朵轻声说道，这人说话声只要压低，就会变得有些沙哑，又带着磨砂质感。“成绩方面我们尽力学，但是不能学傻了。”
“……”
“冷了要记得穿，热了要记得脱。”
“……”
“学傻了可不好。”
“……”
裴俞面无表情，心里面已经淬了这个大傻/逼十万八千次了。
你他/妈/的才学傻了，你全家都学傻了！天气冷了他不知道穿吗？热了他不知道脱吗？难不成他上厕所也要让这个傻/逼给他擦吗？
裹那么多衣服，像个粽子一样，丑死了。
裴俞忍不住心里使劲吐槽。
“怎么不说话？”某位歪头去和他正视，他冲面前的人眨巴眨巴眼睛，揶揄道：“小鱼不会真的学傻了吧？嗯？”
“有病。”
裴俞和他平视，抽回已经被捂得热乎乎的手，插进校服兜里。眼神在他脸上徘徊了一会就移开了。
最早班的车到终点站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路灯还没有熄，给裴俞一个现在还在晚上的错觉。
“趁现在时间早，我们去下馆子吧？”
穿过一条街，许植揽过他的肩笑道，忽然想到什么，带着臂弯里的人扭转了个方向，“哦对了，我们去汤婆婆那里吧？”
许植说话间，已经带着他进了闹市街，夜晚没有到，这里也只有几个人走过。街道上的店铺除了早点店都紧闭着店门。
被牵着走在后面的人兀地开口：“早上吃麻辣烫？”
他人现在有些懵，不知道是不是被晨风吹冷的。
“谁说汤婆婆只会麻辣烫了。”前面的后脑勺发出声音，接着带着他拐进巷子里了，咕哝着，“汤婆婆会的可多了，她做饭可好吃了。”
转进了熟悉的巷子，裴俞没有说什么，淡淡哦了声。
他对汤婆婆的第一印象是，她是个慈善亲和的老人。
踏上石阶，两个少年站在门檐下，许植先上前去拍了拍大门，冲里面扬声：“汤婆婆——”
“你不怕打扰老人家？”
裴俞上前去一步看着他，许植挠头笑着解释：“汤婆婆明天起的很早的，估计她现在正在厨房呢，之前我和梳子他们也经常来的，不会出现打扰到的问题。”
“小鱼你挺有礼貌地嘛。”
说着，这个人不老实的曲着食指想去刮裴俞的鼻子，却被对方躲开。
“别动手动脚，等会我揍你了。”
裴俞睨了他一眼，冷漠转头，鼻尖绕着木门潮湿的味道。
还没等不老实的人调侃，木门被里面的人开锁打开了。
里面的人打开半扇门，看见两个少年站在门口，笑呵呵地招手示意二人进来。院子被老人打扫得很干净，裴俞余光看过去，灶房里的灶台锅里冒着热气。
汤婆婆邀着俩人进了灶房隔壁的堂屋，让两个孩子坐下后，自己去柜子里拿出铁盒子，从里面抓了把糖，给他们一人塞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