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一户分不少钱呢,还给送三套商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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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琳拍板定的工作不会含糊,她为郁明天接下的综艺名为《寻迹之旅》,幕后班底在国内算得上数一数二。
节目旨在带领观众体验各种“冷门小众”行业,每季常驻六位嘉宾,外加每期的随机飞行嘉宾。抽签分三组,各组通过完成任务,收获对不同职业的感悟。
节目造势不小,嘉宾更是群星云集,从实力老戏骨到新晋小演员,外加特邀郁明天,宣传时只嘉宾阵容便足够吸人眼球。
郁明天签的三季常驻,因个别嘉宾档期原因,怕夜长梦多,敲定的最终版是三季一起录完,边录边剪。
粗略估计得在国内待大半年,郁明天无所谓,他在哪待都一样。
录制事宜安排妥当,会议室里导演嘉宾们三三两两散去,只留郁明天和身侧大声喊电话的某位男嘉宾。
“喂!对!还睡着呢?诶诶诶你先别骂!我真有事!”顾尔乐翘腿坐着,满脸不怀好意,“你猜我遇见谁了?”
“谁?”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你不是在南城录节目?”
顾尔乐往身边瞥一眼,郁明天也学他的样子吊儿郎当坐,手指飞快在按键上跳动,像在玩游戏。他不发一言,也不离开,就听信儿。
一关结束,郁明天抬手转了下耳钉。他易过敏,照顾这十多个洞已经够麻烦了,还得听顾尔乐煽风点火的热闹。
“说出来吓死你,我碰到国际巨星了!”
“挂了。”
“别别别,郁明天!郁明天!”顾尔乐把手机塞郁明天手里,郁明天没放在耳边,他丢在桌上。
免提都没开,就能听见对面鸡飞狗跳的动静。
“什么?!”俞不闻瞌睡跑没影了,“郁明天回国了?”
“嗯。”郁明天新开一局连连看,他没骨头一样倚在椅子扶手上,头发散在帽檐周围,衬得他肤比纸白,“你好。”
“好,”俞不闻先下意思应一句,后又说:“好什么啊?你回国怎么不联系我们?”
“没顾上呢,昨天刚到。”郁明天和手机隔八里地,他怕俞不闻吼太大声,震碎他脆弱的神经。
“电话里不说了,我现在往南城走。”手机被顾尔乐拿回去,他关掉免提,边走边说,声音渐渐远去,郁明天只能听见只言片语。
“真来啊?帮我拿点厚衣服……我们一起录节目呢……”
除南浦外,郁明天几乎和之前的朋友都断了联系。他不主动,走的时候电话还没兴起,俞不闻加上陈大虎他们最多打听到小姨陈凤莲那里,可也只能得到出国求学的回答。再问,那就不知道了。
上学是真,老妈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强拆儿子姻缘,就得成全儿子心愿。她一手安排,以远超常人的速度办好所有手续,将郁明天稳稳当当送到位于圣利斯顿的顶尖音乐学院深造。
动作之利索,手续之顺利,让郁明天总怀疑她早有准备——至少得提前半年开始让手下安排。
不过大家各退一步,郁明天和爸妈闹到这地步,也没什么可多说的了。
他老老实实地在圣利斯顿待了三年,家里除了勒令不许回国不许联系沈奉今外,衣食供应不缺,给他在市中心置办公寓,只伺候的菲佣也有三四位。
生意没指望郁明天打理,陈爱莲和郁友钢亲自敲定一支职业经理人团队,并将信托一并交付。
做到这份上,郁明天没要死要活要拼命。他记得小姨说事缓则圆,缓到哪一步他不知道。
异国他乡,人生地不熟,别人说的鸟语他听不懂,所以郁明天不爱出门,课挑着想上的去露个脸,成绩常年挂零蛋。
第一年,郁明天勉强能用英语交流,他浑浑噩噩,开始尝试穿孔和酒精。酒可以麻痹神经,痛可以让他保持清醒。
第二年,郁明天在同学的邀请下加入某支小乐队,当背景板。在这里他学会弹吉他,也拒绝了混血主唱的表白。
第三年,郁明天在延毕之前递上退学申请,他被星探挖走,来到卡洛琳手下。在这一年,他在街头被南浦喊住,问他要不要纹身。
随后是第四年、第五年,新世纪也不过这样,经济飞速腾飞,一切欣欣向荣。有人倒奇怪,身处世界最繁华的城区,脑子里装的却是华国北方的某个破败小城,他更怀念一无所有的从前。
重重人影犹如万道青山关外关,隔开他与宣城的人和事,隔开他与沈奉今。
火车、雨夜、坑洼的院子和透光的浴帘,那些模糊晦涩的画面似乎只存在于郁明天的记忆里,使得他自作多情,以为和沈奉今有了多大的不为人知的牵连,日日辗转难眠,生出一点不该有的期许。
可沈奉今永远是淡漠自持的,他看不透也摸不到一丝温度,他给予郁明天不该有的温暖,又将它连本带利收回。
或许温暖本不该有,人前人后,他们都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是一个叫郁明天的傻子在贪恋这镜中花、水中月。
后来他把这种如花似梦难以捕捉的东西称为爱
爱如大梦将醒,梦醒时顿觉不过一场虚空
话总是不作数的只是有个傻子当了真,巴巴地等着,等一个空口的承诺兑现。
时间会抹平岁月的伤痕,留下的印记叫做成长。郁明天住在爱的乌托邦里,却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走在陌生的城市街头,背着一把旧吉他。
他后来学会了用头发擦眼泪。
回忆轻描淡写,在脑海中须臾一瞬,寥寥几笔带过郁明天的五年。
“明天哥,车安排好了。”小助理短信进来,郁明天慢吞吞收拾完下楼。
天气预报今日大幅降温,伴随雨夹雪。郁明天来时没带多少衣物,想着到南城再买。他抗冻,腿疼也不肯多穿,最多加件外套。
助理小文坐在车里,见人下楼,忙下车开车门。他皱眉絮叨:“哥你穿太少了,我早上出门时都穿小羽绒服了。”
郁明天在M国炙手可热,不好伺候的名头自然也名扬海外,小文说话总小心翼翼,但他老改不了毛病,郁明天冷脸上车后他递上个橘子,“新鲜的橘子,我妈给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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