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这双眸充斥着淡漠疏离,饶是她使了浑身解数,哭得梨花带雨,面前的男人依旧置若罔闻,他眉宇间萦绕着淡淡的不耐,表现得十分烦躁。

这令她感觉非常意外。

从小到大,她要什么东西不是挥之即来招之即去,饶是父亲迫她接受刘家的婚事,她轻飘飘一句话,刘琮行也只能将家中的妾室都打发干净。

的确,祝无恙坐拥雄兵、胸有丘壑,除了摄政王之外,他是最有可能夺得皇位,成为一代枭雄之人,但她的出身亦是不俗,祖父三代都是皇帝身边的重臣,而她,自持脱俗的容貌,受最上乘的教育,曾是长公主身侧的伴读,非她大言不惭,就是皇子王爷,她亦是嫁得。

她最知女人的动人之处,昨日特意在屋内只燃了两盏烛火,身上也只着暖白色绸面中衣,男人却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于她。

顺风顺水二十载,可偏偏在这俊俏无双的将军面前栽了跟头,她不甘心!

今日一起身,她便趁机寻机会来了东厢房,真到了人跟前,心里还是打起了擂鼓,就这样简单一瞧,整颗心仿佛都要被那幽深的漩涡吸引进去。

都说红颜祸水,她却从未见过男子也生得这般祸水的容颜。

威严凛然的将军身着光风霁月的长袍,就是天上的月亮相比之下也要逊色三分,京城中那些徒有虚名的膏粱子弟更是不够看。

他的眸光不带情绪,落在她眼中却是比昨日温情许多,似乎还含有淡淡的怜惜。

果然,任凭他心如石,她一腔温柔似水,终能将其感化。

须臾后,男人收回视线,目光重新回到手中的那份战报中:“端茶递水这事,交给下人做就好,你是府上的客人,无需做这些粗使活计,让外人听去也不像话。”

丁楚容心窝荡起阵阵暖意,这话说的,就是关心心疼她的意思,且还将她视作礼部尚书之女,以礼相待。

她忙应道:“我一介女身,如今寄人篱下,怎敢端着大小姐的架子?这些活是我甘愿做的,就当是我报答君恩,出一份绵薄之力,也好过在府上白吃白喝。”

丁楚容见他不再应声,但他是默认自己这般行径了,心底涌起淡淡的喜悦。

见他迟迟不喝药,她一直干站着也是尴尬,于是寻一处圈椅坐下,目光投向男人身后的博古架上。

*

那边苏怀黎一早就出发去了军营,季棠和霜月放下手头的训练,出营接待她。

算下来三人也有小半月未见,季棠本打算这几日寻个由头告假回府,没想到苏怀黎自己来了,心中欢喜不已,忙将人迎入自己的营帐。

霜月与季棠的关系也愈加亲密,二人同吃同住,一冷一热的性子,甚是和睦。

霜月记挂府上诸事,忙问道:“我听闻昨日府邸开设的粥棚有人蓄意闹事,此事可平息下去了?要不我还是随小姐您一起回府吧,你如此操劳,奴婢着实放心不下。”

在营中的日子极为简单,活得尤为自在,卯入申出,专心致志地训练,偶尔还能看季棠与吴宴小打小闹,也颇有意思。

日子过得舒心,霜月也以为苏怀黎在府上也是如此,毕竟有将军在侧,兄长关照,自是无人敢对她不尊重,昨日忽闻粥棚有人闹事,还一度请人到县衙判案,她就生了回府的念头。

如今再看苏怀黎面上难掩淡淡的愁容,这个想法就更加强烈了。

她问道:“小姐,你这些日子可是过得不好?奴婢瞧您脸色不佳,难道是有人欺负你了?”

苏怀黎微微一愣,笑道:“谁敢欺负我?只是我心中时常牵挂一事,又迟迟未能有好消息……”

于是,她便将苏怀景与江枫入京一事说与二人听,二人听后也是忧心忡忡,但季棠思忖片刻,只道:“既然将军说他有计划,那一定是早有精密的布局,我们只管等好消息便是。”

霜月应和道:“季小姐说的是,将军算无遗策,二位公子一定能平安回来。”

有二人在跟前调解,苏怀黎满怀的忧心竟然也奇迹般的消散了一些。

三人在营中用午膳,吴宴知她们姊妹重聚,恨不得黏在一块,晌午之后,练兵时辰到了也没有差人来催她们。

她们在营中过得糙,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用膳时也是笑笑闹闹的,苏怀黎听她们聊着营中趣事,不知不觉就多用了一些饭菜,等反应过来之时,才察觉腹中有些积食了,忙搁下双箸,取一杯白水顺了顺喉咙。

她搁下杯盏,问道:“年关将至,正是辞旧迎新之际,你们可有什么想法和主意?”

往年,正月一整月,京城大街小巷极为红火欢腾,苏府亦是结彩悬灯,红飞翠舞,许氏携着全府的丫鬟、仆妇里里外外操持着,迎来送往,年味盛浓。

她并非爱过节凑热闹的性子,以往过新年时也无甚感慨,反倒是今年,因战事与家人被迫分离,星城送来的家书十日便有一封,但也消解不了她心中对家人的思念,如若战事久久不能平定,她与家人又何时能够相聚?

思及此,心底里突然升起一种惘然之感,后悔当初没有珍惜与家人相处的时光。

季棠一听过年,登时回过神来,连连抚掌道:“我当真是糊涂了!竟然忘了还有十日就是新年,那我岂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告假回府?”

往年非战事吃紧的关头,军中众士兵都有几日的年假,以慰藉这一年以来的辛苦。

想到此处,季棠也坐不住了,马上起身往外走:“你们等着我,我现在就去找吴宴问话,说不定真的可以同黎妹妹一起回去!”

坐着的二人相视一笑,也没有拦她,任她去了。

午膳后,苏怀黎也没忘了此行来的目的,便问霜月:“你可知刘忠良现下关押在哪个营帐?”

霜月怔了怔,也没过问缘由,只道:“奴婢知道,小姐随我来。”

大军东行时,苏怀黎并未将刘忠良留在太守府,而是由吴宴亲自押送随行。

此人名义上也是朝廷命官,留他一命便想着有些用处,她做了假消息传到京城,只说刘忠良已经死于苍海郡,随行仆侍皆被扣在当地,贺绍知借兵不成,又不敢出兵侵犯,只能不了了之。

昨日正巧碰到丁楚容,丁刘两家结有姻亲,刘忠良对这位准儿媳肯定有所了解,只是刘家适逢家主大丧,刘琮行不为父守孝,竟还有心思筹办婚礼,当真稀奇。

只待苏怀黎入了营帐,霜月在外看守,人再出来已是半炷香之后了。

霜月身为暗卫多年,养成了极好的习惯,主子要问话时,问什么话,有什么缘由,她一概不问,只得装聋作哑。

季棠与吴宴唇枪舌战了好一会,终于带回来好消息,营中的士兵得知明日起训练暂止,非轮守的士兵可自由活动,进城采买,登时欢呼雀跃,抱作一团。

季棠兴冲冲地赶来:“黎妹妹,你等等我,我这就收拾细软同你一道回去,霜月你也别愣着了,我们一起收拾。”

苏怀黎被她模样逗得直发笑:“不着急,你且慢着来,话说吴都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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