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鸿朗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昔日的探花郎第一次狼狈至此,“臣,臣不明白陛下深夜召见的意思,莫非有小人谗言。”
薛青鸾本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多看也不多听,听到乐鸿朗把活往自己身上引也没有什么心绪波动,这看乐鸿朗眼中便是高高在上的怜悯他。
晟嘉帝不开口,他越发肯定了是薛青鸾在搞鬼,语气愤恨,“薛青梧!可是你这鼠辈妒恨我,对陛下说了什么?”
“我为何要妒恨你?”薛青梧俯视着他,声音淡淡的。
乐鸿朗的表情已经彻底扭曲,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全然是对的,“自然是妒恨我一甲探花,而你只是二甲第五;更妒恨陛下点我为讲学,你不过一个庶吉士;三妒恨清河郡主心悦我……”
“啪!”
他说话间,身着胡服面带镂金雕花面具的清河郡主大步而入,恰听到乐鸿朗这句话,反手一个重重的耳光重重的打在他脸上。
清河郡主的面具只遮了右半张脸和左边脸的下半部分,露出乐鸿朗噩梦里见过无数次的左边额头的磕伤和布满伤疤的脖颈。
“乐鸿朗,我当真瞎了眼当初才会看上你。你现在的模样,丑的令我恶心。”大概已经哭过,此刻清河郡主的声音显得格外平静又不屑。
乐鸿朗被清河郡主一巴掌打的耳朵嗡嗡直响,俊脸好像个发面馒头似的肿了起来。
他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怔了一瞬,下一刻口中的话先于理智脱口而出,“你看上我?我恶心?你不看看你自己的脸,这般模样还妄想我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不成!”
清河郡主看向他的目光平静的好像星子,透过那双瞳乐鸿朗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倒影。
“尚郡主之人若非郡主三十五无所出不得纳妾更不得养外室,这是太祖定下的规矩。何况,当初我问过你是否自愿,不是么?”
清河郡主平静的声音令乐鸿朗脸涨得通红,大声吼道,“你是陛下最宠爱的郡主,我如何拒绝!”
“只要你说一句不愿意自然就拒绝了。”清河郡主不愿再看乐鸿朗一眼,把目光转向因为她的出现好似见了鬼不敢再动弹的毛锦儿。
刚才一通兵荒马乱猫锦儿所戴帷帽已经掉了,帷帽下是一张带着丝巾也可依稀看见花容月貌的面孔。
两人站在一处,越发显得清河郡主面如修罗,毛锦儿楚楚可怜。
清河郡主本来以为她会愤怒、嫉妒、仇恨,可真的看到毛锦儿的时候忽然又觉得她可恨又可怜。
“陛下饶命,郡主饶命,都是……都是乐鸿朗逼我的,我不过是个歌女,哪里敢做出这样的事。”毛锦儿哭的凄惨。
清河郡主叹了口气,面色一软,正要开口,顾凛却接过话道,“这位姑娘腕间镯子好似是皇后殿下秋猎时赐给郡主的?”
毛锦儿哑然,隔一会儿手忙脚乱的想把桌子取下来。
“这些话你们留着去诏狱交代吧。”晟嘉帝忽然想起赐镯的时候毛锦儿明显兴奋动作,那会儿他并未留意,如今也不想再听这闹剧,摆了摆手。
侍卫们在他话音才落便压着这哭啼不止两人往下。
这下乐鸿朗彻底清醒了过来,雷霆雨露皆是天恩,他方才的话已经堵死了自己所有生路。
纵然清河郡主相貌再如何,单凭她是晟嘉帝最宠爱的后辈这点,就足以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他。
乐鸿朗改了一副涕泗横流的模样,还想最后挣扎,“陛下,郡主我错了,饶了我……”
怎么会这样呢?郡主那时候分明已经断气他才会仓促的给清河郡主换了衣服。
后来他让心腹做出送家眷出城的假象,将清河郡主丢到乱葬岗,还借机遣散了清河郡主的贴身侍女。
甚至毛锦儿伪装的清河郡主在秋猎之时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他们分明已经成功了,只要清河郡主死了。清河郡主分明不该活着。
对了,毛锦儿,都是她!
“陛下!是这个妖女蛊惑我的,是她提出要扮成郡主瞒天过海的!臣只是被蛊惑了啊!”
乐鸿朗发疯似的要对毛锦儿拳打脚踢,押解他的侍卫见他不老实狠狠踹了他一脚,令乐鸿朗发出一声哀嚎。
“我么!乐鸿朗!见色起意的是谁?不敬郡主的是谁?将郡主推倒以致闭息的又是谁?是我么!”见乐鸿朗要把所有罪名推给自己,毛锦儿愤怒不下于他。
侍卫们不敢再耽搁,怕让本来就心情不好的晟嘉帝更加愤怒,害他们也吃板子。
清河郡主看着两人叫嚣着“冤枉”、“饶命”被强行带出了宫殿,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乐鸿朗时他红着脸的模样。
“郡主善良可爱,得郡主青睐是乐某之幸。”
“臣心中不是没有郡主,只是……臣敬您如神明,可臣卑贱之身……”
她从不曾遇到过一个这么俊美的男子对她说这样的话,乍一下竟以为天上星星落到自己的怀里,却没想到却是又一场流火。
她不是不知道乐鸿朗私下找薛青鸾为难,她只以为是喜欢的人为自己吃醋,竟然还生出窃喜。当真好笑极了。
乐鸿朗和毛锦儿被送到了诏狱,不到一日就熬不住刑罚,将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事情与众人猜测的差不了太多。乐鸿郎对清河郡主不过是希望自己仕途更顺当,可没料到他模棱两可的话让清河郡主误以为遇到了真心人,要嫁给他。
清河郡主同乐鸿朗成亲后乐鸿朗一边享受着郡主仪宾这个身份带来的荣华富贵,一边愤恨清河郡主害他好不容易考取的功名再无用处。
洞房之夜取下帷帽的清河郡主吓得乐鸿朗几乎当场晕厥过去,从此他恨不得日日流连眠花楼。也因此结识了歌伎毛锦儿。
毛锦儿倒不图乐鸿朗的颜色,最初只想着哄好乐鸿朗自己有个依靠,最好是脱离贱籍,哪怕为外室为妾室都无妨。
她本不抱有希望,如果不是乐鸿朗告诉她“心中不是没有郡主,只有她一个”。
毛锦儿想着不争一争试一试如何知道是赢是输,凭什么有的人天生就是贵胄,有的人天生就要堕于泥污。
话本里都说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不是么?
一念之差,回转无门。
后来乐鸿朗竟真的敢带毛锦儿回兰园,更不料他会对清河郡主动手,甚至令清河郡主额头撞到桌角气息全无。
在误以为害死清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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