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雪说完,突然察觉到自己用词不太准确,又补充:“我是说你家里。”
庄柏言原本和缓下来一些的脸色又沉了两分。
就指着那辆保时捷问:“你的车?”
程新雪摇头:“烟姐的。”
她的积蓄都花得七七八八,出行都是公共交通,或者蹭朋友们的车,自己的房子都卖掉了,哪里来的钱再额外买车。
这样一想,自己穷困的标签已经贴得很牢固了。
庄柏言却突然:“不是按照合同划了几百万给你吗,花掉了?”
程新雪没好意思地点头。
庄柏言似乎还有话说,但程新雪岔开话题说“好像真的有点饿”,并且她确实没有吃饭,肚子非常及时地叫了两声,庄柏言有点无奈,朝她伸手:“走吧。”
程新雪盯着他的掌心看了几秒,在庄柏言平而缓的眼神中,鼓起勇气,很主动地,试探性地,触碰到了他的指尖。
而后被牢牢地牵住手,十指紧扣。
临上车时,庄柏言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说是给她的礼物。
程新雪有些犹豫,被庄柏言塞进掌心,并催促她拆开。
她只好拆掉精美的包装,“啪嗒”一声,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把车匙。
庄柏言指了指那辆白色轿车的驾驶座,说:“给你的。”
程新雪愣住:“这不好吧……”
庄柏言很耐心地倾听意见:“哪里不好?不喜欢这个颜色,还是车型?”
“没有。”程新雪对这辆可能只会出现在豪华车展上的轿车不敢有任何妄言,弱声道,“有点贵。”
庄柏言示意她上车,说先试试吧。
“还没坐过你的车。”他这样说。
程新雪只好上车,庄柏言坐在副驾。
她提醒庄柏言系好安全带,摸索了一番就很快上手,虽然速度有些慢,但很稳地将车开上了路。
庄柏言看过程新雪开别人的车,但坐在她的副驾还是第一回,有些新奇地盯着程新雪看,从她冷静的侧脸,到修长的脖颈,还有搭在方向盘上雪白纤细的手。
手腕有些过于细瘦,一手就能圈住,也能透过薄薄的一层皮肤,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庄柏言的目光十分坦荡,程新雪转头看他时,径直对上他毫无保留的视线。
程新雪莫名的有些紧张,还以为是自己开错路。
她看着庄柏言的目光,清澈又专注,是能让人一眼沉进去的那种,因为庄柏言在她乌泠泠的眸子里看见了完整的自己,这令他无比舒畅,觉得送出这台车是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
“不回龙湾。”他声音很轻,说在外面吃饭,问程新雪想吃什么菜系,报了几家助理推荐给他的馆子。
程新雪觉得,在车里独处时,庄柏言不仅是物理距离和她很近,连神态也更温和、平实,越来越符合程新雪几年前认为的,庄柏言会长成的模样。
她做不出选择,庄柏言就很轻地笑了声,在导航上输入了一个地址,带她去吃味道家常但很合口味的一家私房菜。
就像美食打卡一样,他带着程新雪一家一家试过去。永远不怕没时间,也不会说改天,好像一直有机会,也不必做出两难的选择。
回程路上,车辆稀少,道路开阔。
他们半开着车窗,微凉的夜风吹起发丝,电台随机播放着舒缓的经典金曲。
成团的淡积云悬在天空,背景由白日清透的蔚蓝色变成独属于夜晚的深沉蓝黑,城市的夜哪怕抬头也望不见几颗星辰,但月光明亮,街灯辉煌。
这样美好的夜晚,与程新雪曾幻想过的夜晚高度重合,让她产生一种似乎漂在云端的不真实感。
可能是她一直偷看庄柏言被当事人察觉,他问程新雪:“在想什么?”
程新雪摇摇头,说没想什么。
庄柏言接着问:“开车累吗?”
程新雪没什么感觉。可能因为庄柏言在旁边,时间的流逝变得没有概念,也才察觉自己今天确实在驾驶位坐了几个小时,但完全不到累的程度。
庄柏言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接着刚刚在车外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伤口呢,还痛吗?”
一路红灯高挂,程新雪也没办法以开车需要专注而拥有不开口的缘由。
“真的只是擦伤,不痛的。”程新雪坦白,“看着吓人是因为我皮肤薄,其实医生都处理好了,也说没有问题。”
庄柏言“嗯”了一声,“去过医院了?”
程新雪点头:“对,今天和烟姐就是刚从医院回来。”
“方便给我看一下报告单吗?”庄柏言很友善地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过于逾矩的行为。
红灯转绿,程新雪如蒙大赦,脚踩油门,终于将车开出属于这辆跑车该有的速度。也正因为专注开车,所以囫囵回答庄柏言的问题也是很合理,并不显得过于逃避与突兀的。
庄柏言以为她就要这样蒙混过去,没想到等回了龙湾,程新雪竟来敲他的门。
彼时,庄柏言刚接到一个熟悉人的电话,来自遥远的联盟北部,来自他原本最亲近的母亲。
他们许久没有通过电话,也很久没有见面。
叶清如倒依旧是那副天真的模样,关怀了几句他的身体,像聊起天气一样,邀请自己的儿子来参加自己再婚的婚礼。
庄柏言没办法很心平气和,说“不想去”,叶清如便有些不满:“之前你来雷市也不来见我,你是怨我吗?”
庄柏言拿着手机,没说话。
叶清如叹了口气,没再强迫他来,但还是希望庄柏言可以找到属于自己的伴侣。
庄柏言没忍住,刺了句:“我的伴侣只会有一个。”
叶清如沉默许久,“柏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庄柏言不想再听,挂断手里的电话,拉开了房门。
程新雪换了身家居服,头发散着,发尾还带了点水汽,雪白的脸颊也带着水汽蒸出的薄红,像是冰雪平添三分艳色。
这身衣服柔软舒适,露出一点明显的锁骨。是他的眼光,程新雪也常穿,明显很合身。
被刚才的电话激起的不愉,在看到程新雪的时刻被霎时清空。
她拿着一张薄薄的纸,递到庄柏言面前。
他挑起眉,有些不明所以。
程新雪说:“我的报告单。”
庄柏言垂眸,盯着她拿着报告的手指。
“伤口真的很快会好,也并不严重。”程新雪抿了抿嘴,有点不太好意思似的,又说,“谢谢你关心我。”
关心她。程新雪是这样认为的。
庄柏言一目十行地看完那张没什么信息量的纸,觉得程新雪确实坦诚,但也不是不会避重就轻地隐瞒。
关心她是事实,可更想探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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