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叶和何材之间的气氛实在有些尴尬。

宋召南笑着上前:“您好,我叫宋召南。何先生,这边请吧。”他指了指另一间还没开灯的笔录室,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何材拍了拍何叶的肩膀,跟着宋召南走了进去。

“何先生来的倒是快,本以为像您这种大老板都是日理万机忙碌的很呢。”宋召南说道。

何材坐下来,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倒没有上一次来时的那副局促不安的模样,他靠在椅背上笑道:“配合调查嘛,应该的。”

宋召南拿出了几张资料,这次倒不是狐假虎威了,上面确实印着几起案子,不过并没有办公室白板上面那么详细,他将资料递给了何材:“何先生看看,里面有认识的人吗?”

何材翻看着,像是真的在思考什么:“我应该认识吗?”

“何先生是什么时候接触到永澜夜总会的产业的?”宋召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何材抬起头看向他:“大概是八九年吧,当时家里有些困难,没办法,只能去打工赚钱。”

“我记得何先生是九二年的时候收购了繁星夜总会?”宋召南看了眼手上的材料,“三年时间,就赚够了能盘下一个夜总会的钱?”

“当时我已经开始涉及珠宝设计了。更何况当时前任老板急着出手,所以算是低价出售,而且叶子也帮了我很多。”何材补充道,“哦,我是指我的妻子,她的家境很优越,收购永澜其实有一半是她资助的我。”

宋召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何材从几张案件资料里挑出来了一张,伸出手指点了点:“其他的确实不清楚,这个,有点儿印象。”

宋召南走到他身边低头看去,上面的是姚照的寻人启事。

“当时在繁星打工的时候,我和他住在一间宿舍里。”何材将这张资料递给了宋召南,“这人脾气一般,我当时又是个穷学生,所以虽然住一间,但是没什么来往。说来也倒霉,他失踪的时候夜总会已经改名叫永澜了,我记得他的家人还来店里闹过事,说什么,是因为我们给的工资太少所以他没钱养家所以才离家出走了。你们这边应该能查到出警记录的吧?”

“其他几位呢?一点印象都没有吗?这几个都是在永澜夜总会上过班的。”宋召南继续问道。

何材再次看了一遍,摇了摇头:“实在不好意思,这几位大概是后来进入永澜的吧?九五年的时候我就忙着夜曲的事务了,永澜都是有专人负责的。”

“傅裴东吗?”宋召南轻描淡写地提起了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名字,何材似乎愣了一下,缓了缓才答道:“他是那个人派来的经理,据我所知,永澜的那些事务都是他负责处理的。”

“所以你不知道永澜里面具体的事情?”

“不清楚。他们不会和我透露这些,更何况我也不想知道。”何材说道,“这种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不是吗?”

宋召南赞同似的点点头,他踱步走到桌子旁,半坐在桌沿上:“不说永澜了,换个话题。您今天早上去过秋水湾吗?”

“嗯?”何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开始查我的行程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宋召南没有说话,只是摆出了副“继续说”的表情。

何材无奈地点了点头:“是去过。最近夜曲举办了一个活动,大致就是吸纳青年艺术家的作品,因为基数太大,所以只接受线下报名。秋水湾那边有个工作室的作品做的很好,本来已经商量好签合同了,但是前几天他们临时要换作品。负责B市线下管理的经理这两天在忙着布展,我很喜欢那家工作室的作品,正好离得不远,所以干脆自己跑一趟了。”

“大老板这么平易近人?”宋召南笑道。

宋召南这话说的不算客气,但何材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夜曲本来就是以青年艺术家设计的名号起家的,和那些上百年的经典品牌本来就不一样。再说了,我当年也是自己创业出来的,很能理解现在的年轻人的。宋队长应该是不懂这些吧?”

“算是吧。”宋召南将之前在超市里找到的那张鹿头的复印照放在了何材面前,“何先生记得这个图案吗?”

何材看了一眼:“嗯,怎么了?”

“何先生有个这样的戒指?能看看吗?”宋召南看了一眼何材的手,戴的是一个传统的婚戒,并没有何叶说的那个鹿头戒指。

“我工作的时候一般戴的都是婚戒,刚才是从公司来的。那枚戒指在家里。”何材问道,“这个图案怎么了吗?”

“据我们了解,我们现在追查的案件中,嫌疑人戴着这样的一枚戒指。”宋召南一手扶在了何材坐着的椅子的小桌板上,“何先生有什么想说的吗?”

何材听他这么说,反而笑了出来:“宋队长,这个图案是2000年的时候何叶画的一副简笔画,当时为了纪念孩子的第一份作品,于是我把这张画改成了设计图。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当年年底的时候发售的,主题是童真童心,同系列的还有好几个收集来的孩童的作品。”

“什么意思?”宋召南不得不承认他对这种奢侈品不太理解。

“意思就是,这枚戒指不是独家设计,是公开发售的,只不过是限时销售而已。”何材指了指他身后桌上的电脑,“您现在去夜曲的官网,是可以查到这枚戒指的发售信息的。”

宋召南皱了皱眉。

何材不再说话,靠在椅背上,抬头笑着看着宋召南。

滴水不漏。

要么是真的一丝一毫的嫌疑都没有,要么就是提前准备好了所有的话术。

“宋队长还有其他问题吗?把我喊来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何材笑着摇摇头,有些无奈的语气,“何叶这孩子……”

“你知道是何叶说的这件事情?”宋召南看着何材站了起来,于是往后退了两步。

何材身上的那件西装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模样,他个子高,虽然比宋召南还是矮了些,但看气势好像不是因为嫌疑而被喊来做笔录的一样,从容镇静:“虽然何叶从小不在我身边,但是做父亲的还是了解孩子,神情是骗不了人的。”

“被自己的亲儿子举报,不生气?”宋召南收起了那几张文件,思考着何材刚才说的那些话。

何材走到门边,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咔哒”按下。

“这有什么。这不是正说明,我的孩子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吗?”

“他像是来笔录室做了个夜曲珠宝的广告似的。”

电脑屏幕上播放着刚才笔录室里的录像,宋召南靠着苏棠的椅子扶手站着,翻看着苏棠那边问出来的记录。

苏棠盯着屏幕,反复播放着何材低头翻看几张案件材料的那个片段。

“看出什么了吗?”宋召南问道。

苏棠揉了揉眼睛:“没有。我以为能看出来他在哪张材料上多停留一会儿,但是这样看来,他好像真的只认识姚照一样。”

“说不定他真的没有嫌疑呢?”宋召南一只手搭在苏棠的肩膀上,“我刚才上他说的那个官网看了,确实有那枚戒指的信息。你猜什么价格?”宋召南在苏棠眼前比了个“六”的手势。

“老大……”杨洲捧着个文件夹走了过来,看上去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我眼睛要瞎了,整理出来了。”他将刚从打印机里拿出来还热乎着的文件递给两个人一人一份。

“全国范围内的话,失踪、自杀和他杀的案件很多,但是和这几件案件手法类似的不多。”杨洲解释着,“有的地区间隔太远的我觉得关系应该不大,但是还是打印出来放在最后了。对了,我发现了一个十分类似黄珍和陈轲案件,但是是已经知晓凶手的。”

“什么叫知晓,没抓捕……”宋召南的话没有说完就看见了那页上的案件,没忍住骂了一声。

1986年,B市,一对夫妻被发现于家中遇害,现场没有勘查到DNA痕迹,只是用血迹留下了一个名字。

winter,白冬。

“资料上面显示,白冬是这对夫妻的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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