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灼华就把饭碗塞进他的手中,见周宜不解地望着自己,她才理所当然地让他继续吃。
在灼华看来,她能主动迈出这一步,已经是能做的让步了,难不成真准备让她喂一整碗饭?如此想来,她的语气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要不,事情说完我再吃?”周宜半是提议,半是商量地说着,灼华却蹙起了眉头:“不行,你吃一口说一口,不然我一句都不听了。”
可以让步,但不能次次让步,灼华的耐心已经快要告罄了。
周宜看得出来,就又吃了一口饭,等咽下饭菜后才认真看着灼华,看堂堂魔尊就那么冷脸看着自己吃饭,心中突然泛起一股受宠若惊与坦然受之交织在一起的暖意,忍不住笑了一声,这一笑更让灼华心生疑惑,眼神中平添一股不悦。
他放下饭碗清了清嗓子,这才沉声提议:“还是河边的那个事情,我要你拜我为师。”
灼华深吸一口气,转头猝然呵出,以一副相当不解的表情盯着——准确说是瞪着周宜,似乎想要把眼前的人看穿,却又不能。
而面容平静的周宜,心中则泛起惊涛骇浪,不是惊惧,而是喜悦。比起上次灼华一秒愤怒而去,这次她的反应平淡多了,周宜认为,这就是有可能成功的信号——虽然不那么明显,但总归还是向好发展的。
“呵!”她冷嗤一声,神色更是凌厉冰冷,“拜你为师?你区区一届凡人,有什么能教我的吗?嗯?”
只见灼华蓦地站起,那副只存在于记录中面无表情却威压迫人的魔尊气场稍显端倪,傲然地抬了抬下巴,先前那些少的可怜的柔和荡然无存。周宜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还是被她冷漠至极的眼神震撼到,转手放下手中的碗筷,他心中也下定了决心,说些灼华想听的。
这几天,他不是在床上无所事事地躺着的,而是把遇到灼华后的事情想了又想,包括她有时候无知懵懂,甚至称得上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比如从山里回来用柿子跟自己论喜欢……,无数遍回想中,还真给他发现了一些端倪,她的所言所行,似乎都是为了一个明确的目的,那就是要把人留在身边,再往深究,似乎对她有用的人才能被她留下。
若说她对自己态度缓和是为了留住自己,周宜觉得自己这么想有点太自恋了,可换个人来思考,就很容易得出答案了,这人就是贺晴。
灼华对她的态度截然不同,诚然是因为荒郊相识让她们情谊更为深厚,可周宜大胆地揣测了一把:就是因为贺晴曾经对她有用,日后也有可能有用,她才会格外照顾贺晴的。毕竟,灼华还不了解人间情谊,她骨子里仍是倨傲的魔尊,各种行为做派的出发点就只有一个:能否有利于她。
“正因为我是凡人,所以才能更好的教你为人,否则神仙来,也教不了你,不是吗?”没错,周宜话中就是在说她的那位神仙徒弟,那人装的与灼华亲密,可还是背刺了她,甚至在她落魄时未曾帮过她,这些,都是自己远远优于他的地方。看灼华神色缓和一刹,周宜又再度承诺她:“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
可这话一出,不知戳到灼华的哪根思绪,她轻笑一声,饱含深意地耸了耸肩膀。万万年的死对头,现在堂而皇之说不会背叛自己,灼华觉得自己笑一笑完全没有问题,若是他说在违抗自己这件事儿上,不会背叛自己,那还有几分可信。
见灼华不信,周宜又说起自己得天独厚的优势——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可以给你发誓的,而且我是凡人,有我护着你,保证你在凡间的百年光阴不会受苦的。”
这算是说到灼华心坎里了,她也正是秉承这个信念,才许周宜留在自己身边的,没想到他如此有觉悟,竟主动提出此事,不过,得寸进尺是她最会做的事情。
“苦吗?我觉得来这里这些日子,我自己也能过得不错。或许,除了你还能倚仗别人。”说罢,她双手抱臂就要走,装作对这个谈判没有兴趣。
情急之下周宜跳下了床,连鞋都没来及的穿,匆忙上前拉住了她,双手箍住她的肩头,强迫她不得不看着自己,周宜真是有点急了,不然手上不会那么没分寸。
“不不不,别人跟我不一样,没有人比我更喜欢你了。”他急切地望着灼华,生怕她看不出自己的情真意切,这才顾不得任何博弈,捧出自己曾经未言说的赤诚心迹。
“当听到你说宿于野外是自由时,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很多苦你并不知道那是苦,可自那一刻我就下定决心不让你再受苦,哪怕是你不知道的苦也不行,所以别抛下我,让我在你身边保护你,好吗?”说着,他指腹在灼华肩头轻柔摩挲着,一脸祈愿地看着她。
“心痛?能有多痛。”
灼华眸色凝重,看似是不解在对周宜发问,其实只是分神去想万晨殿中的那场背叛,当时她心口就被灭魔杵扎了个血肉模糊的大洞,魔尊躯体本不死不伤的,那算是她第一次体会到彻骨之痛,是真的很痛……
不察之下,一股无名火已经充斥心扉,当灼华有所警觉时,体内的法术已经有失控暴走的趋势了。
“就像……,就像有把钝刀割开了我的心,攥着仍旧温热的心,一把把它捏碎那样痛。”周宜发觉面前的人越发躁动,只当是她不想多听什么,就有些慌不择言地说着,谁知她倏然抬头盯着自己,不知想从自己的表情中解读出什么,两人就这么沉默望着彼此。
有那么一瞬,灼华是真想一掌打飞他,或者掐着他的脖颈,在他快要窒息的时候质问他为何那么描述,是不是已经知道天界发生的事情了,是不是已经联合诸神要抗衡自己了……
可看着那一惯赤诚的眼神,携着从未见过的无措与潮湿,几近祈求地盯着自己时,灼华放弃了那些念头,心绪纷飞间,她察觉可能是法力暴走让她思绪混乱的,不想也不能催动法术,她只能靠挣扎脱离周宜的双手,可周宜固执地不放开。
末了,她无奈地抬头看着周宜,决定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既然说要保护我,那似乎没必要非要我拜你为师,你唤我师尊不也是一样?”
周宜以为她开始讲理,那就是松动以往做派的征兆,也被即将达成目标而冲昏了头脑,对灼华越发恍惚的神色并未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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