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楼庭的那几年里,应拾秋把每一种可能都想烂了。

想她腻了。

想她变心了。

想她死了。

想多了,就慢慢成了遗憾。

因为时间推不动她去想了。

她跟自己说,楼庭,只要你活着就好。

活着我们也许还会再见面。

可直到那人活生生出现在各大娱乐新闻里时,应拾秋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想象中那么高尚。

要真死了才好。

人变阔气了,远没记忆里那样瘦削。

从头到脚裹满了昂贵大牌,眼底还带点不屑世俗的清傲。

哪儿还找得见半点当年跟她挤一条发白牛仔裤、共用一管廉价牙膏的影子。

七年没见,撞见她那一刻,竟然半个字都没往外吐,反倒还冷着脸,攥紧身边小姑娘的手转身就走。

没容她喉咙里那团滚了七年的话爬出口,人影已经擦干净了,快得像场梦。

也许人类很难懂一只被遗忘的小狗的心情。

无家可归,流落街头,成天在路边翘首以盼,把自己弄得脏兮兮。

某天终于等到主人,还没来得及摇头晃尾与她相认,却发现对方早已有了新的宠物,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予。

酒吧灯光昏沉,将应拾秋半边脸埋在云里。

几秒过后,她突然动了,撞开门乌泱泱的人群便直往外面冲。

信义的夜生活很丰富,路上车流如注。

人被湿热夜风砸了一脸,眼睁睁看着那辆红色法拉利慢悠悠滑进车道。

她拔腿就追,没跑两步,鞋跟卡死在砖缝里。索性踢掉高跟鞋,赤脚踩过还散着热气的沥青路。

嘈杂喇叭声里,一个红灯猛地亮起。

应拾秋几乎没犹豫,直接横冲直撞跑进去机动车道,司机骂声顿时潮水般拍来。

“找死!”

“搞什么东西啊!”

就差一点。

一辆笨重公车却慢悠悠拐弯,像堵墙似的,彻底挡了她视线。

等再度移开,应拾秋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点红色被不息的车流吞没。

一点不剩。

她撑着膝盖慢慢起身,回头,纤瘦的身影被车流推着走回了那条漫长的人行道。

头发散乱,衣衫不整。

有人带着异样目光骂她疯子。

她没有搭理,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将高跟鞋找回来穿上。

走进酒吧,转身去后台,翻出一条压箱底的好烟,塞进监控室的保安手里。

“陈姐,帮个忙。”

没等同意便坐在了电脑前,调出监视器画面。将车牌记下,再接连托了几个混过的朋友打听消息。

她没看错,她在林靖姿的别墅区见过这辆车。

应拾秋直接跟老板娘告了假,在酒吧外拦辆计程车便匆匆走了。

朋友的回信很快,却令她一头雾水:【车是租的,租车人是大陆籍,叫楼庭。】

大陆籍?

可她听楼庭亲口讲过,她是土生土长的台北人。

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瞥她一眼,见她脸色不好看,打量的目光里藏不住嘲讽。

“怎么,小姐,被逮奸了?”

她像没听见,只怔怔地扭过头看向窗外。

城市夜景流光溢彩,却像隔着一层雾气,视线模糊不清。

从前她喜欢在下雨天把公车玻璃呵口气,再学电影里矫情的女主角,踮起指尖,在水雾里画个哆啦A梦。

等到停站时,她透过抹开的线条,可以看见楼庭撑着把伞,正站在路边等她。

到别墅区已过九点,路面空荡荡。

应拾秋刷了人脸走进去。

这里价位惊人,住户稀少,再加上树木繁茂,入夜以后静得只剩风声。

朋友提供的车辆出入信息里,楼庭多次出入这个别墅区。

好巧不巧,就跟林靖姿住在一起。

循着还亮灯的独栋别墅拐了几个弯,也许冥冥之中确实有几分缘,应拾秋没费多大功夫。

站在灯光熹微的黑暗里,一抬头,她便仰见了那扇偌大的落地窗。

通明灯火的卧室里,两人相对而立,小姑娘牵住她的袖口在撒娇。

她只看见她们嘴唇翕合,大抵是在说着亲密且家常的话。她却一字都听不见。

或许她只是博物馆里的展品,黯淡且寂静。灯一熄,便只能隔着厚重的玻璃,目送看客相依相偎,相继离去。

在这有限时间里,又怎么能将我的秘密宣之于口呢。

“你还在生我气?”

“没有。”

“那为什么今天不跟我亲热呀?”

“别多想,只是有点头疼。”

“昨晚没睡好?”

“老毛病了。”

她朝楼下瞥了一眼,树木幽深,路面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不早了,睡吧,明早我还要去片场。”

灯熄了,她们的世界再也无从窥视。

应拾秋仍站在路边,呼吸里都是台风过后的咸湿气息,无端刺挠得人鼻腔酸酸的。

“谁在那里?”巡夜保安一个手电筒照过来。

她眯眼挡住刺眼的光,“是我。”

她是常客,虽非业主,保安也眼熟,诧异道:“应小姐?这么晚您怎么……您不是刚走吗?”

应拾秋面不改色,“我有东西掉这了。”

保安脸上掠过一丝为难。

上头早交待过,要特别留意林靖姿家的访客。尤其是这位应小姐,身份特殊,免得被狗仔拍到又多生事端。

他只得硬着头皮说:“需要我帮您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www.nmxs8.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