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体型健壮,发如墨染,金瞳泛寒光,就连尾巴也遒劲有力,势似虎狼的玄甲将军叫……咪咪?
裴延发了一怔,似有百般无奈,逼问石头坠子的气势荡然无存。尤其还被一脸自得的沈惜瑞盯着,他只觉头痛。
见他迟迟不作声,沈惜瑞暗自思忖着,终是小心翼翼,试探道:“陛下莫非吃味了,也想让臣妾取个……昵称?”
原是想说为他赐名,但所幸脑子及时清醒,否则怕是有胆子给天子赐名,没命说!
沈惜瑞暗自松了口气,心道自己着实聪慧机灵,换一般人来,指不定会说错话。
然而,她并未在裴延脸上寻得料想中的神情,只见他眉头越皱越深,仿佛要吃了她似的,背后倏地传来阵阵阴风。
今日是裴延独自狩猎,排场规模不同往常大,但也旌旗蔽日,亦显九五之尊。除了凌岳随行,狩猎场周边本该设有远程哨岗。
但裴延特令旁人退散,单枪匹马,与禽兽相斗,孤箭取虎皮才称得上乐趣。
而此刻,裴延却头疼不已。
他意欲将沈惜瑞丢进林深处,单是出没无常的吊睛大虫,定能使她悉数招来。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寒芒乍现,腰间鸾刀锵然离鞘,干脆利落地刺入马腚,刀背与马鞍相擦,血柱喷涌间,马鸣破长空,前蹄重踏,整片林子为之颤抖。
可他失算了。受惊的马的确往昏黑的林深处狂奔,但将才坐在马鞍上的沈惜瑞,现在正挂在他身上。
她圈住裴延的脖子,结实得仿佛双手在他脖后打了绳结,而那两条受伤近乎麻木的腿,似蛇一般缠住他的腰腹。
裴延作为常年征战沙场之人,起刀之快,常人肉眼难以看清。
可一瘸一拐的沈惜瑞,却在刀起刀落,趁马都没反应过来时,就跳脱马鞍,挂在他身上。
他不禁怔了一瞬,甚至忘记甩开她。
至于黏在他身上的沈惜瑞,不但没想这么多,所作所为皆是身体本能而为之,还没见到他用鸾刀刺马腚的举动。
他们鼻尖相对,距离极近,能在彼此的眸子里瞧见自己,害得沈惜瑞心跳漏了一拍。
她兀地埋头于他肩颈处,声音颤巍巍道:“马怎么突然疯了,臣妾好怕。”
“……”
裴延倒是有些怕她,浑身都是秘密,一时竟不好下手。
“臣妾想回去了。”这绝对是沈惜瑞今日说过最真挚的话了。
她原本就听见有阵呼声从远处传来,不见踪迹,周而复始,像是试探。
裴延声音骤然冷了,像掸灰一样把她从身上丢下:“不是现在。”
“陛下还想狩猎——救命!还真有老虎啊!”
沈惜瑞惨叫一声,方才还劝慰自己幻听了,寻思着天黑前离开即可,未曾想硕大一只老虎就在她背后。一股恶寒爬上脊背,她的双腿又不听使唤地发抖了。
可裴延唇角轻勾,眼底闪过一抹亮色,格外兴奋。
日影斜照,天际赤红,风声阴森如鬼魅呜咽,夜幕即将来临。面前的老虎张开血本大口,獠牙外露,呼声震耳欲聋,似乎饿了许久。
它正在缓慢有力地踱步,似审时度势,似蓄势待发。而裴延却还有心情揶揄沈惜瑞:“你既心善,那此虎该杀不杀?”
沈惜瑞在他身后,顿感绝望,权当听不懂他在讽刺她放生兔子,只是急切道:“陛下快跑!”
说罢,她就要上前拉住裴延,往外逃窜。
裴延闻声神色一顿,为她所答感到讶异,冷眸微凝,躲开她的牵手,一掌将她推开数十尺。
沈惜瑞跌坐于地,不知此为何意,她好心要带他跑,他却还耍性子推她?
结果转眼间,眼前的画面令她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了——
威武凶猛的咪咪发出恶狠狠的低呼,前扑以分心。裴延毫无惧色,双腿稳稳扎根于地,待猛虎瞬间扑来,他才侧身一闪,堪比朔风敏捷。
倏地,他将鸾刀往前一送,精准无误地直刺虎颈。那猛虎吃瘪,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全林的飞鸟悉数震散。它虎躯一震,待势头稍缓,便要重新来过。
即便如此,裴延仍面不改色,迅速抽刀,几个闪躲后,再次找准时机高高跃起,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刺命门。
猛虎命数已定,挣扎几下,便沉重地倒下,声势浩荡,堪比整片参天大树轰然倒塌。
末了,一直神情自若的裴延在看见衣袍沾了些许血迹后,才有了裂缝,嫌恶地蹙了蹙眉。
他忽然转身,逆光向沈惜瑞走去,赤日仿佛为他镀上一层金光,使人看不透他的脸色,除了眼底闪过的猩红。
玄色劲装猎猎垂落,额前碎发微乱,护腕处落得血痕,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精致纹路。
他侧颜如玉雕,忽而抬眸浅笑,笑容如黄泉路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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