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怕不是个狗鼻子。
谢时曜忍住不揍人的冲动,皱起眉:“你是在质问我么?”
林逐一愤怒地和谢时曜对视一眼,拿着衣服,走去厨房,抽出剪刀,就开始剪衣服。
谢时曜不禁想起十年前,被林逐一剪坏的那件外套。
他抱着手,斜倚在门框上,盯着已经被剪成碎片的外套:“这衣服八万八,玩够了,记得赔给我,卡号我一会儿让李叔发你。”
林逐一没回话,站在黑暗的厨房里剪外套,确认没法再穿第二次后,林逐一把剪刀往地上一丢。
咣铛!
林逐一回头看谢时曜:“我会给你转十万,剩下的,你转给你约会对象。就说,你弟弟,祝你和那个人百年好合。”
谢时曜嘴角向上倾斜,被气的:“这么有钱?真难怪你能交上朋友。不然就凭你的本性,又有谁愿意接近你?”
听到“朋友”二字,林逐一也笑:“你果然在意。”
林逐一踢开剪刀,站到谢时曜身前,鼻尖对鼻尖,挑衅开口:“这么在意我,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推开我,就让我住回来,不行吗?哥哥到底在别扭些什么?”
一时间,厨房里,只剩下他们的呼吸声。
谢时曜沉默了一会儿。他发现了,林逐一这一个多月来的消停,果然是暂时的,根本没想过放弃。
他必须要想个一劳永逸的手段,让林逐一断了搬进老宅的念头。
谢时曜抬手,用虎口,卡住林逐一的颌骨:“挺有意思。”
“那就如你所愿。”
“林逐一,想在家里住下,可以。但这意味着,你亲口承认了,你的记忆、你的脑子,确实出了问题。”
说到这里,谢时曜身体稍稍前倾:“一个连人都认不全的病人,还配谈什么上学,什么高考,什么未来?”
“在老宅住下,就意味着,你自愿被圈养在这里。学,不必上了。门,也不必出了。朋友,你更不需要。在你‘彻底康复’之前,你拥有的所有聪明才智,你规划的一切人生蓝图,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用你无比光明的未来,来赌一个任性的恶作剧?你赌得起吗?”
林逐一当然赌不起。
自幼聪慧、事事拔尖的林逐一,怎么可能为了一时意气,押上自己的整个人生?
不可能。
可林逐一却攥住谢时曜的手腕,向前凑近了些许。
几毫米的距离,让他们的鼻尖几乎相贴。温热和凉意,在黑暗的厨房里,几乎交汇在一起。
林逐一盯着谢时曜的眼睛,斜着头,慢慢说:“好啊,哥哥。”
“我当然愿意。”
谢时曜一愣。
在谢时曜愣神间,林逐一笑着退开,拍了拍谢时曜手背: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何必让我忍这么久。哥哥,对付你,果然需要比正常人更多的耐心。”
“我今天睡哪里?以前的房间?你要是睡不着,我去你的房间陪你?”
谢时曜不可思议地张了张嘴,在意识到这不是醉酒带来的幻听,是真实发生的对话之后,他才沉吟不语。
林逐一疯了,比小时候更疯了。
谢时曜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可话既然已说出口,就没办法再收回去,如果现在当一切没发生过,反而显得他被这毛头小子将了一军。
谢时曜道:“行啊,这可是你说的。那明天,李叔会去给你办休学手续,你跟着一起去。”
他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指了指林逐一,用林逐一先前的话反击:
“我这人一向说话算数,老宅房间多,多你一个,也没什么所谓。不过,林逐一,要记住。”
“你得乖。”
当天晚上,谢时曜比平时吃了更多的安眠药。
用过量安眠药换来的睡眠并不踏实。
谢时曜甚至久违地做了梦。
梦里,还是卧室这张床,还是能挡住大部分月光的纱帘。
可他身侧却多了个人。
他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能感受到那人温热的鼻息。朦胧间,那人似乎张开嘴,用热乎乎的舌尖,裹住了他的耳垂。
打过耳洞的那只耳垂。
身上热得就像着火一般,有指尖顺着他皮肤游走,每过一处,他都会随之发出颤栗。
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绝不是那些小情儿能带给他的刺激。他揽过梦中人的脖子,太想将那份快意留住,可一切都在瞬间停止。
谢时曜感到茫然。
他明明还想要更多,却没人能帮他继续。
谢时曜急得皱起眉心,就在渴求的极点,有柔软的唇,覆在了他的嘴上。
那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吻,分分秒秒,都恨不得写上珍惜和克制。
那人的嘴太软了。谢时曜不自觉回应起那个吻。也就是在那瞬间,梦中人对准他的下唇,用力咬了一口。
那人边咬他,边抱着他,对方力气很大,似乎只要那人愿意,随时都能听见肋骨断裂的声音。
谢时曜也没想到,他并不排斥这样粗鲁的拥抱。
或许,是因为那人的怀抱很暖。身上也好香,好香。
隐约间,有人对着他耳语。
——怎么这么闲不住呢。
——真想草你。
可能是安眠药在发挥效应,可能是那香气太过让他安心,谢时曜的意识,彻底沉入梦境的水底。
等意识从深水中挣扎着游出,谢时曜猛然睁开眼睛。
天还没亮的空荡的房间里,谁都不在,空无一人。
谢时曜恼怒地盯着天花板,给李叔打电话,问了家里所有阿姨,确认昨晚没人来过他的房间后,谢时曜才后知后觉,指尖抚上嘴唇,眼神变得茫然起来。
第二天,谢时曜在去曜世大楼的路上,给李叔发了条消息,给李叔安排了两个任务。
一,带林逐一办休学,顺便再去了解一下,林逐一这种情况,不上学能不能照常参加高考。
二,带林逐一去最好的几家医院查脑子,外地,外国,都行。
他倒想看看,到底是林逐一的演技高明,还是医院的报告权威。
计划赶不上变化。
也就是同一天上午,谢时曜不在家的时候,林逐一从老宅三楼的台阶踏空,跌了下去。
李叔给谢时曜打电话的时候,很是慌张,据说林逐一磕了满头血,在医院打了点滴才醒过来,医生说,这一下,摔出了轻微脑震荡。
谢时曜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还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看来林逐一早就猜出他的思路,才会在搬进老宅的第一时间,摔个脑震荡出来。
就算装失忆,也能用脑震荡,混淆关于失忆的检测结果。
林逐一绝对做得出来。
谢时曜和李叔说,检测照常,林逐一命硬得很,不用心软。
他想了想,又让李叔安排一下,把家里的各个角落,包括他自己的房间,都偷偷装上监控。
尤其是林逐一的房间,必须多装几个。
“不是说了么,你得乖啊。”劳斯莱斯后座,谢时曜锁上手机,双手十指交叉,搭在交叠的膝盖上,轻声低语。
监控是趁林逐一在医院的时候装好的,谢时曜特意和老宅上下交代,无论是谁,都不许告诉林逐一监控的事情。
那监控的摄像头很小,林逐一的房间也和装监控前一模一样,谢时曜确认,林逐一发现不了。
晚饭的时候,林逐一回来了。除了头上多了个方形纱布块,其他与平时看不出差别。
“哥哥,你要我去做失忆检测,完全可以直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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