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醉酒
魔域·正殿内
紫红的火光照亮整间房屋，殷离闭眼听着照例的回报，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心思根本不在此地。
也不知道师傅到底还难不难受，是自己一时冲动，没有掌握好情绪。
“殷离，你就该这样做，难道你忘了吗，昨晚她是何反应，她只能看着你，也只有你。”
“闭嘴！”
心魔再一次蠢蠢欲动地蛊惑着主人，似是不甘心对方就此停滞不继续进一步动作。
它正想再次开口，却被前方前来的人打断。
“尊上，温儒语应当就在皇城当中，据说几日前身在赵府为达官贵人祈福，不知怎地，那府上的书房突然走水，仪式也就不了了之了。”
“走水？”
眸子一眯，殷离不由得轻笑一声，“青山峰一如既往的厉害，竟然比本尊知道的还要靠前些。”
“尊上息怒！”
“有何可怒？这也是好事。”
“好事？”风影疑惑抬头，不明所以地请一个解释。
“我们的最终目标都是温儒语。”
风影只是静默矗立，机械地点点头，殷离则皱了皱眉，眉眼浮上些不悦：“罢了，你继续盯着，有动向了再告诉本尊。”
“是！”
走出殿内，风影依旧理不清其中的关系，不过尊上心里有数就行，他这个听令办事儿的，不用太好的脑子。
嗯，就是这样。
某人信誓旦旦地回到自己的住处，却意外经过了那个偏殿······
许是好奇心作祟，风影大着胆子往里瞟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瞟，着实被吓了一跳：那周围翻飞着古老复杂的阵法，无一不是用来困住一个人的，暗红汹涌，密密麻麻的符号只有魔族才能看见，仙人一脉无法察觉。
这里面，就是那青山峰的清歌大长老吗？
不知是不是里面的人有所感应，未等风影离开，对面的门就被一双手缓缓从里打开，身形纤细的女子看似柔弱，但内里的刚强在那挺拔的脊背上熠熠闪耀着，楚晴察觉到对面有人观察自己，与之遥遥对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总归除了能看见动作，她估计声音皆是一概不清。
“莫雨，你们暗中联系赵敬安和迟远寒他们，留意皇城中是否有人秘密珍藏雪莲。”
直到今日早上，她才想明白一件事。
这还多亏了女主凌雪落，昨日不经意提到的雪莲，正是温儒语藏匿皇城的原因。
当初那一战他们三人都受了很严重的伤，尤其是温儒语，不顾危险强硬用神识操纵神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正常即便有许多灵丹妙药，没个三五年也无法正常使用灵力。
但若是——他有雪莲呢？
雪莲性寒，却能够很好地滋养灵识，这也是为何当初凌雪落在青山镇受伤后楚晴带她去泡寒潭。
可想要雪莲，除非在极寒之地的山上亲自摘取，要么，也许人间皇亲贵胄零星有那么一个，作为珍宝收藏着。
温儒语的野心，想必就是第二种。
他着急恢复神识，如今又神器在手，想必届时翻弄天下也是有可能的。
那就看看，他能不能斗得过半魔血脉这样的天选之人了。
其实楚晴还想到了另一个巧妙的办法完成任务，既然要让反派死，主角又为了维持世界正常运转而无法死亡，那殷离是靠什么获得天道的天选光环呢？
除了过人的忍耐和心性，还有就是血脉的加持。
她那日偶然去藏书阁时也简单了解过半魔血脉，它的可塑性比纯灵脉和纯魔脉的都要高很多，既然灭天轮属于魔族器物，火舞灵珠和玄冰灵珠又可以很好地滋养半魔血脉，所以，这个天选之人，只能是她楚晴自己。
如今，只有在殷离不设防的状态下才可以透过灵台抽取魔丝，只要血脉换取完成，灵珠自然会跟向她。
楚晴再一次佩服自己的想法，只能说除了她思路清晰，连系统也在一步步为她创造更好的条件，而要想对上温儒语，自己就必须要逃出去才行。
那大婚之日，就是最好的选择。
殷离，对不起，师傅总在骗你。
无端的苦涩随着雪的落下压入心头，无法突破，希望这不多的时日，彼此可以好好待在一块儿。
许是上天垂怜，今日黄昏十分，熟悉的身影就推门而入，面无表情地来到桌前。
殷离左手提着个食盒，右手拎着一坛酒，那酒好像刚从土里挖出来，坛底还粘着几个土块儿，碎屑轻轻飘落。
“师傅，这是人间佳肴，在云雾宗时你总说要去尝尝，如今徒儿给您带来了。”
心脏好像被重重一击，楚晴险些落下眼泪，她只当屋内太热才熏得眼睛通红，静默坐着。
她不敢说话，怕只要一开口，就会被人听出哽咽的破绽，但这样的反应在殷离眼中却又是另外一幅光景。
他觉得师傅变了，但又好像没变，是原先云雾宗的温情退却成冷漠，但这似乎才是楚清歌原本的面目。
“吃饭。”
酒坛重重落下，殷离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与憋闷，自顾自地打开食盒，香甜的味道钻入鼻尖，楚晴看到了许多在现代也能够吃到的菜。
松鼠桂鱼、青笋虾仁、糖醋排骨、竟然还有——烤鸭？！
自己不自觉地咽下一口唾液，殷离见对方的脸上总算有了些渴望的神情，也不枉他天南地北地搜罗。
师傅喜甜，所以他还带了果子酒，清香不伤身。
“师傅，尝尝，很好吃。”
“嗯，坐下来，一起。”
不过一个平常的邀请，刚才心中的怒气全部被殷离抛到脑后，转眼间阴翳的脸就换成了灿烂的笑容，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即便年岁见长、可在楚晴这里，他永远永远，都是最好的徒儿。
“乖，徒儿来服侍您，张嘴——”
她伸手夹菜的动作一顿，本想拒绝，但看对方不动就不罢休的模样，楚晴只好忍着羞耻闭眼含住勺子上的菜。
一顿谈得上温馨的餐食很快就见了底，殷离时不时为楚晴斟上一杯酒，见她已然喝得面色红润，眼神已经有些迟钝。
“师傅，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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