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挣开母亲的手,走到床边,俯身查看顾石头的伤势。

她的手指拂过那红肿的胳膊,动作轻柔而稳定,仿佛那不是一道伤口,而是一件需要细心对待的瓷器。

“娘,哥哥们,”她开口了,声音很轻,“信我。”

她抬起眼,目光缓缓扫过满脸泪痕的家人。

“三日,就三日。”

“三日之内,这一切都会了结。”

没有激昂的承诺,没有愤怒的誓言,只有这句平淡到近乎冷酷的话。

可这平静之下,却藏着一股让顾家人心头发颤的力量。

他们看着阿禾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哭声和怒火,竟都莫名地止住了。

……

子时,万籁俱寂。

一道黑影如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顾家后院的破篱笆,还正是**子。

他熟门熟路地摸到阿禾的窗下,刚要叩击窗棂,窗户便从里面轻轻推开一道缝。

阿禾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有些白,眼神却还是亮得惊人。

她没有废话,从窗缝里递出两封封得严严实实的信,还有一个颇有分量的钱袋。

“**哥,这两封信,你去找两个绝对可靠的弟兄去办。”

“一封,想办法送去海沙帮在镇里的暗桩,务必让他们相信,这是个想投靠他们的‘自己人’送来的消息。”

“另一封,”阿禾顿了顿,“想尽一切办法,绕过所有人,亲手交到方师爷手上。要快,要干净,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信的来路。”

**子接过东西。

他心里明白,这薄薄的两张纸,怕是比千斤的巨石还要重。

到秘密处,他看了信。

那封给海沙帮的信里,用一种极为熟稔的江湖口吻,绘声绘色地描绘了镇上徐秀才如何与县衙勾结,暗中利用一条无人知晓的隐蔽水道,偷偷贩运私盐,赚得盆满钵满。

信中更是“无意间”泄露,徐秀才此人狡诈,正打算在三日后乱石滩谈判那晚,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青龙帮身上时,偷偷运送一批“高价货物”出海。

而另一封给方师爷的信,笔迹则完全不同。

信中以一个被海沙帮“过河拆桥、心有不甘”的同伙口吻,悲愤地揭发海沙帮胆大包天,将在三日后的乱石滩,进行一场规模空前的**交易。

信的末尾更是用**写就,字字句句都在暗示方师爷,只要能将这帮亡命徒人赃并获,此等泼天大功,不仅能让他名声大噪,得到州府大人的赏识,甚至取代那个无能的钱县令,坐上这栖霞镇头把交椅,也并非不可能。

**子捏着那两封信,手心全是冷汗。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个骇人的念头清晰地浮现出来:

阿禾这是要借刀**,一石二鸟,把官府、青龙帮、海沙帮,连同那方师爷和徐秀才,全都拖进一个血腥的泥潭里!

这计谋一环扣一环,狠辣至极,一招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他想起窗后那道单薄的剪影,恐惧之中,又生出一股莫名的、近乎疯狂的兴奋。

他忽然觉得,阿禾或许真的能做成。

小院子里,**子走后,阿禾不睡觉,出来溜达。

晚风吹起她的发丝,走了一会儿,她忽然抬眼望向栖霞镇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好戏,应该要开场了。

……

三日后,黄昏。

城东三十里外的乱石滩,海风腥咸,卷起浪涛拍打着嶙峋的礁石,发出沉闷的咆哮。

滩涂上,两拨人马泾渭分明,正对峙着。

一边是青龙帮,帮主陈默是个面色阴沉的中年人,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刀柄上,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另一边,海沙帮帮主雷豹则粗犷得多,他敞着怀,露出胸口浓密的黑**,脚边扔着个酒囊,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通往镇子的小路。

“陈默,你的人把我三艘货船凿沉了,这笔账,今天总得算个清楚吧?”雷豹的声音像是破锣,在风中传得老远。

陈默冷哼:“你的船运的什么货,你心里没数?官府的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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