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呢,受伤了没有?”

“王教授早回京城了,他都不在,受什么伤?”

陈朋:……

“车被什么炸的?”

“炮仗!”

陈朋一愣,咬住了牙:“林思成,大过年的,你能不能别大喘气?”

林思成瞄了一眼,看着越逼越近的几个小伙:

“陈叔,我真没哄你,真挺危险的:七八个十**二十出头的黄毛,拿雷王一顿炸,把车拦了下来……然后说是要问我借点钱花花,还要把我姐夫的两个妹妹带回去玩玩……”

陈朋半信半疑:光天化日,拦路**,还要强抢民女……不大可能吧?

但搞不好就得出点事:二十左右,正是傻不愣登的年纪,脑子里压根就没有什么后果不后果的概念。又起了哄,一言不合就能干起来。

那地方又那么乱,更说不好哪个狗崽子身上就带着刀。到时伤人只是顺带,闹出人命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陈朋心里一紧:“你个傻缺,跑啊……”

“有两个女孩我怎么跑?”

陈朋愣了一下,当即拿起座机,边拨号码边骂:“放着城里不待,你跑那烂怂地方干啥!”

“陈叔,我老家在东曲江池!”

陈朋彻底没脾气:你说你这倒霉催的?

“林思成,你听我说:瓷器不跟瓦片碰,该怂的时候就认个怂,不行就跑,挨几下也没事,账留到后面慢慢算。你也别着急,我现在就安排人,最多三分钟到,就算你跑了,你那两个亲戚也不会有事……”

哄小孩一样的交待着,他又抄起座机的话筒,开口就骂:“胡晨光,你怎么巡的逻……东三爻村有人拦路**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回答的,陈朋又一顿怒吼,含妈量极高。

这边还打着电话,那边七八个小伙已经到了车跟前。

陈文昌强装镇定,把两个女孩护在身后,拿着手机:“你们想干什么?我报警了啊……”

“你报你妈啊你报?”

嘴里骂着,一个小年轻一巴掌就扇了上来,“啪”的一声,手机摔出了七八米。

“你……你怎么**?”

陈文昌下意识的回过头,准备去捡手机。但身还没转过去,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眼镜顿然飞了出去,脸上楞起几个手指印。

只觉火辣辣的疼,陈方昌都被打懵了,嗫动着嘴唇:“我们……我们是东曲江池的……”

小年轻愣了一下,斜着眼睛:“老子打的就是东曲江池的……”

两个女孩挺泼辣,虽然脸色发白,但一看亲哥挨打,上来就要撕巴。

林思成叹口气:“陈叔,已经打起来了……”

不等陈朋说什么,他忙挂了电话,奔了过来:“佳玉,佳怡,你们俩先上车!”

“上你妈……也是东曲江池的是吧?”

小年轻骂着,又朝着林思成的脸扇了过来。

不说东曲江池还好,一听东曲江池,其他几个也来了劲:以前两个村子争水,动不动就械斗。

乍然,旁边又冲上来两个,抓住了陈佳玉和陈佳怡的胳膊。

林思成后退了一步,躲过巴掌。顺手两把,把抓人的两个小伙推开。

力气很大,抓的也紧,“嗤啦”一声,陈佳玉的羽绒服被扯开了半边袖子。小伙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顿然,又一阵哄笑声。

这小子也是莽,也可能是觉得在兄弟们面前丢了人,脸上挂不住。小伙爬起来,骂了一声“**”,又从兜里一掏。

“咔”的一下,刀刃跳了出来。

林思成都愣住了。

也不知是真想捅,还是吓唬他,小伙真就握着刀冲了过来。

陈朋刚刚才交待过,不行就跑,问题是这怎么跑?

身后就是两女孩……

林思成眼神一冷,猛的一拉车门,又狠狠的一撞。

刀子掉在了地上,小伙弯腰去捡。但将将够到,伸来一只脚,把刀踢到了车底下。

然后,头发一紧,好像有把钳子在头上乱搅。随后脖子一重,头禁不住的往下一低,一只膝盖准准正正的顶了上来。

“喀嚓~”

就顶了一下,林思成顺手撒开。

小年轻当即抱住脸,蹲了下去。

起初还有些懵,就觉得眼前突然一黑,脑袋发晕,耳朵里像是钻进去了一千只蜜蜂,“嗡嗡嗡嗡嗡嗡……”

随即,一阵剧痛传来……

“啊~啊~……我的脸,我的鼻子……我……我看不见了……”

叫的跟杀猪一样。

太快,快的猝不及防:前一秒,一群小伙还嘻嘻哈哈,看着同伴耀武扬威。但一眨眼,人就蹲在了地上。

仔细一看,双手捂着脸,血顺着指缝不停的往下滴,惨叫声尖的能刺破耳膜。

顿然,就像捅了马蜂窝:

“你妈X……”

“**他……”

“我**……”

嘴里污言秽语,捏着拳头就往上冲,有一个还捡起了一块砖。

林思成抬腿就是一脚,一点儿都不夸张:二十出头的壮小伙,被踹的双脚离了地,带着把跟在后面的一个也撞翻在地。

右边的一个举砖就砸,林思成伸手往上一抬,拿着砖头的手扬到了半空。瞅着空子,林思成扭腰摆胯,照着肋下就是一拳。

又是一声:“喀嚓~”

随着惨叫,左边的一个也冲了上来,林思成微一转身,一个摆肘。

“咚~”

仿佛铁锤砸了下来,腮帮子上陷出一个坑,小伙“啊”的一声,仰头就倒。

比之前更快,前后都没一分钟,八个小伙,倒下了四个。

正脸挨了一膝的将晕即晕,肚子上挨了一脚的坐在地上哼哼叽叽。

肋下挨了一拳的捂着腰,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滴。

还有一个,捂着腮帮子蹲在地上,“噗”的吐了一下,血水里混着两颗牙。

剩下的四个哪里还敢往上冲。

时间虽短,动静却不小,商店旁边的棋牌室里,左右两边的房子里,又冲出来了好多人。

“咋咧?”

“村里的娃被东曲江的人打了!”

“俄贼他妈……抄家伙……”

“让他赔钱……不赔个几十万,就弄死他……”

又一阵乱吼,比之前更乱。顿然间,就围上来了十几个人。

几乎人人都拎着家伙:铁锹、扁担、锄头、扫把杆……有人手里还提着一把杀猪刀。

林思成猛的拉开车门,先从车门一侧的储物阁底下掏出一把螺丝刀。又从方向盘底下一摸,拎出皮包。

改锥正手握着,“兹”的一声,拉开了皮包的拉链。

顿然,露出红彤彤钞票。

他拆开一沓,顺手一洒,钞票像是雪片,漫天飞舞。

哪有钱飞到眼前,不接的道理?

有人伸手就去抓,还有人跳起来抓。也有人弯腰,更有人追着钞票跑。

乍然间,刚还义愤填胸,同仇敌恺的一群人乱成一窝蜂。

林思成又把包往前一扔,九沓钞票散落在地上。

他指了指地上的钱,然后又指指身后的陈佳玉和陈佳怡:“抢钱,可以!但想抢人?”

稍稍一顿,林思成笑了一声,顺手一改锥:“来,抢一个试试!”

“嗤”的一声,大切的侧窗上多了一个洞,随后,就像烂布一样,整块玻璃软嗒嗒的耷拉下来。

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小混混,书没读过几天,只知道无事生非,逞勇斗狠。

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见钱眼开,要钱不要命。更知道挨了打的这几个瓜怂是什么德性。

更不是所有人都和东曲江池村的人有仇。甚至有几个,刚开始的时候就站在门口,从头看到了尾。

正想着要不要劝一劝,突然就打了起来。然后三下五除二,躺了一地。钱就被撒了出来。

再然后,车窗户上就多了一个洞,以及对面这小孩说的,抢钱,抢人……

有人当即就变了脸色,大声怒吼:“别捡,把钱放下……”

但哪能劝得住?

抢的最凶的,就是那八个小伙中还站着的四个。就数他们离的最近,眨眼的功夫,九沓钱加皮包就不见了踪影。

一直站在商店门口围观,从头看到尾的几个人面面相觑。

五六十万的车?

陕A·66666?

随手就能拿出十万块钱,而且说扔就扔,说撒就撒?

以及砍瓜切菜,一眨眼八个人就躺倒了一半……

这能是普通人?

几个人眼皮直跳,又对视一眼,然后,一个穿军装的走了出来。

还是个两杠一星。

他瞅了瞅林思成手里的螺丝刀,眼皮又跳了一下。

如果是刚来,他可能会怀疑一下。但他从头看到尾:这怂娃不但练过,出手还贼狠。

真要有人敢往上冲,他手里这把改锥真敢要人命。

转着念头,他勉力笑笑:“几个瓜怂开个玩笑,你咋还当了真?”

“开玩笑?”

林思成笑了笑,指了指前挡风,“拿炮拦车,玻璃都炸开了,这算不是算开玩笑?”

“八个人围着我,要问我借点钱花花,这算不算开玩笑?”

“要把我的两个亲戚抓走,带回去玩一玩,这算不算开玩笑?”

林思成抬起陈佳玉的手,指了指乌青的手腕,又指了指撕烂的羽绒服袖子,“这算不算开玩笑?”

“要不是我躲的快,已经被捅了七八个窟窿了!”林思成又指了指车底下的**,“这算不算开玩笑?”

“之后,又被十几个人围着,拿刀提棒,让我赔几十万。不赔就要弄死我,这也是开玩笑?”

稍一顿,林思成叹了口气:“当街拦车,持刀**,**未遂,蓄谋**……你帮他们算一算,能判几年?”

每说一句,军官的脸就黑一分,额头上的青筋止不住的跳:这怂娃手狠,心更狠?

他撒钱不仅仅是为了解围,还想把那几个瓜皮送进去?

剩下的四个黄毛还没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想着要不要揣着钱,偷偷的溜。

有一个稍聪明一些,想着要不要把车底下的刀子捡回来。

正转着念头,“吱”的一阵。

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三辆车停到了路边。

两辆警车,一辆防暴车。

随后,“咚咚咚”的一阵,七八个大盖帽和十几个武警跳下车。拿枪的拿枪,提棍的提棍,举盾的举盾。

有人认识,喊了一声“胡所长”,刚要迎上去,武警就冲了过来。

“蹲下……全部蹲下……”

嘴里喊着,棍也提了起来。

林思成见机的快,拉着陈佳玉和陈佳怡往下一蹲。陈文昌稍慢了一点,挨了两棍。

有个黄毛想跑,武警抬手就是一枪。橡皮**打了在腰眼上,“啊”的一声惨叫,兜头就倒。

一时间,就如马蜂炸了窝。刚刚跑出来,看戏都还没看明白的一群人扭头就往家里跑。

只听“咣咣咣”的一阵关门声,商店方圆三十米内,已看不到一个闲人。

唯有中间那一伙,不分好坏,齐齐的蹲了一圈,少说也有二十多号。

直到这个时候,胡所长和几个**才走了过来。

看到林思成,他愣了一下:怪不得陈局张嘴就骂娘?

当时林思成在曲江一带找张安世墓的时候,他又不是没见过。陈局那个殷勤,那个关心?

参与抓捕的时候,他还是主力之一,很清楚那伙人是怎么被逼出来的,林思成又在中间出了多少力。

之后,内部通报,科长级及以上全部参会。整个案情当中,林思成起了多少作用,胡晨光一清二楚。

包括老局长送了一枚军功章,他也略有耳闻……

但胡晨光没吱声,任由林思成蹲着,安排武警戴**押人。

随后,他又瞅了一圈,又怔了怔。

前挡风炸的像蜘蛛网,上面还有大型鞭炮炸过的痕迹。

侧车窗上开着个洞,上面还扎着一把螺丝刀。

武警从几个黄毛的怀里搜出几沓钱,以及一个皮包。包括马路两边,还有没被抢完的钞票。

一个女孩的羽绒服袖子烂了半边,两个女孩的手腕上都有乌青。

关键的是或躺或蹲那四个:两个骨折,一个打掉了两颗牙,还有一个可能伤到了脾……

当同事从车底下捡出一把**时,胡所长再也没法镇定,眼皮“蹭蹭蹭”的跳。

陈局说,三爻村有人拦车**,他还不怎么信。但现在一看:这何止是拦车,这他妈是持刀?

大过年的,我他妈招谁惹谁了?

隐晦的给林思成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让他放心。胡晨光拿出手机,跑到一边给陈朋汇报。

陈朋一听,人当即就麻了:“胡晨光,你说拦车的几个?”

“突击审讯了一下,至少是八个,躺下了四个,伤的都不轻……这边就林老师动了手,不过是对方先动的刀,问题不大……”

陈朋咬住了呀:这是谁先动手不动手的问题吗?

公然拦车,持刀**,只要对方不停止,就可以无限反击。

他惊的是自己一语成谶,那几个瓜怂竟然真的带了刀?

一时间,陈朋又惊又怒,恨不得冲过去给林思成一脚:老子电话里怎么交待的,不行你就跑。挨几下也没事,事后再算账。

你**倒好,莽着头就干……万一捅你一刀咋办?

先不说王齐志会把他怎么样,师父保准先把他的皮给他扒一层……

他越想越气,吼着胡晨光:“别弄所里,弄到分局,我马上过去……”

一撂话筒,陈朋抓起大盖帽,骂骂咧咧的出了办公室……

车太少,人太多,来回跑了两趟。

单独上了一辆车,关上车门,胡晨光才客客气气的打了声招呼,又把手机还给他。

林思成先给老爹打了个电话。

大过年的,也是够悲催的。问题是,谁能想的到?

一路往北,过了芙蓉园,又过了大雁塔,开了进陕博对面的雁塔分局。

陈朋背着手,站在台阶上。

盯着林思成下了车,他冷笑一声:“林思成,你长那么长两条腿干嘛的?是不是觉得自己挺能打,要不要我给你叫皮兴昌(武警支队支队长),让他陪你过两招?”

林思成被骂的一愣一愣,好久才叹了口气:“陈局,事情发生的太快,真的是猝不及防……当时,我不是不想跑,而是一跑,那刀就捅两女孩身上了……”

陈朋愣了一下,哼了一声。

他再是私心重,再是恨铁不成钢,但让林思成扔下女人挡刀这样的话,着实说不出口。

他又瞪了林思成一眼:“你当时就不该停车,更不该下车!”

林思成格外无语:“陈局,我要知道会出事,我今天连门都不会出你信不信?”

陈朋无言以对:有钱难买早知道,谁知道会出事?

看左右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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