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瑞里,醒醒。”许久都没听见过有人这样唤她,瑟瑞里细密的眉睫处淌下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好一会儿才止住。

随即,因问道:“来者何人?”

“奉人之命,前来捋清楚这件公案。”

“捋清楚?说得倒是有趣,被油脂蒙了心还能想得通透吗?”瑟瑞里勾起一抹浅笑,满是失落的声气。一行伸展开无力的四肢,抚弄周身朵朵浪花。想了一想,打量着宁宁有些本事,没准当真有个着落。

因而瑟瑞里出声问道:“在此之前,恳请大人容罪人瑟瑞里得个明白。先前栖息时,有一股凉悠悠的力量缓缓流淌在心口,这一切可是大人所为?”

“是。”一面轻声应下,宁宁指尖轻捻,从容自若地朝远方伸出一只手来,令折弯的千丝缠归于手心。白绫未曾被沾染分毫,便仍旧搭在手肘,不忘与瑟瑞里继续刚才的话题。“她想问问你,这枚胸针你可还记得?如若是的,那这面镜子呢?”

被水之力送去瑟瑞里手心的胸针带着细闪,附着的凉意还未散去,在瑟瑞里手中却似烫手山芋一般,大有拿不住的模样。待又接下玻璃镜,她的脸色更为复杂,当即便不再言语。

半日,瑟瑞里仰面,时而凝视日暮西山,时而左右顾盼于众人之间,才问道:“硬要说,物件尚且可以弄虚作假,你空口白牙,我如何信呢?”

闻言,宁宁默默答了话,“你最近受的制约减轻不少,对吗?”

这话一出,瑟瑞里无言以对,只点首应下。

见状,宁宁亮出信物,紧接着说起此行的目的来,“奉陛下之命,失落湖需派人严加看管,闲杂人等一律移去别处。此来,除却寻人,我还要放他们离去。”

瑟瑞里蹙了蹙眉,先前不是已带了两位去,如今又要寻人又是指代的谁呢?

“大人这话,瑟瑞里难以领会。那一位不已被你们救走,安置完毕了吗?这湖中再没别人了。再者,‘他们’又是从何说起?”

“寻的人,并非我的故人,而是你的。至于他们,皆是这湖中的冤魂,是米索希借由你的身躯夺其性命,过后连尸身的未曾留有的那些鲜活生命。”宁宁一行拨弄里拉琴,动人心弦的琴音穿林度水,绕梁不绝。

“借由天时,释放自己的私欲,是我的错,当下已无回旋的余地,瑟瑞里不敢辩驳,这便随你们去。只是,那位故人,是我想的那一位吗?”话音刚落,已闻得一个仓促的脚步声传来,那人拨开茂密的枝叶,露出苍白如纸的一张脸。

这让心中苦悲交叠的瑟瑞里倒顿了一顿,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一次次端详起眼前人。良久她才真正接受这个现实,嗤笑着说道:“斯尼法,我的姐姐,好久不见。”

二人许久未见,连对视相谈这一节都显得极为生涩,过了一会儿,瑟瑞里容色恢复正常,这才笑眯眯盯住斯尼法,见她不敢看自己,当下再多的话都给咽在喉咙,一句都说不出。随即,冷笑一声便罢了,“小姐已蒙殊遇,已然今时不同往日,我们二人天壤之别,你是明月,我是沟渠,既瞧不上我,为何再来相见?走得远远的,互不干涉不好吗?”

瑟瑞里握住心口,低眉垂眼,越发说得心里不好受。像是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她已心中一惊,不知不觉间抬手抚向额心,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笑容,为自己增添士气。

“甚么互不干涉,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记忆中这样的话多是由斯尼法说起,瑟瑞里是那个据理力争的人,如今颠倒过来,斯尼法一怔,过后忍不住抽噎,这样回道。

听到这声调,瑟瑞里彻底平静下来,往日争辩的心思一应告终。不再看向斯尼法,静等怀抱里拉琴的宁宁发落。

见此形景,斯尼法慌了神,忙说道:“当日事你我所见各不同,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甚么各不同,你是在向我诉委屈吗?那我倒死得活该了,可是不是?时至今日,我不想再听你狡辩,你一向巧舌如簧,让我怎敢靠近你。你走!”瑟瑞里一跃而起,淡蓝色光丝撤去,水面初被抚平,她越性浮了上来。一行挺直身子,与众人目光相对。

像是为了发泄骤起的怒火,瑟瑞里抬高手臂,化出一把短刃,抬高挡在身前。静看不远处潇潇洒洒的竹枝,而后将视线移向斯尼法,随即瑟瑞里闭上双眼,再次握在她手中的已是一把镰刀——驱使怨气化成的斩魂刀寒夜。

斯尼法没想清楚现下是何等情形,一味固执己见走上前去,纵然那刀锋距她不过毫厘,也未曾流露半分畏惧。

“我的尸骨未寒,就迫不及待收拾好落选的黯然顶替我的名位,如今装作一副难过的模样,既如此,那我做一回彻彻底底的恶人又如何。”瑟瑞里低了半日头,连一眼都不愿意看,忙不迭后退,与斯尼法拉开距离,仿佛受她沾染是件难以忍受的事,“常言道狼子野心,往日赞你是壮志豪情,目下得志便猖狂,先前我竟是一点未看出来。好,很好。”

说到这儿,瑟瑞里略活动僵硬的脖子,再一次违背自己暗暗许下的承诺,看了斯尼法最后一眼。“日子那样难过,夜那样难熬,淋着不出门也不能避开的暴雨,姐姐,我们的情谊这样轻,难道就为这些身外之物吗?那我倒要问问你,这些年你过得究竟还好吗?”

“不好,很不好。”终于鼓起勇气来,斯尼法紧紧望着瑟瑞里,可惜瑟瑞里已经退回到警戒的神情,两人始终未曾相遇。

“那便是我所愿,好心没好报,这样的下场,姐姐也不必打趣妹妹了,妹妹也不敢来招惹姐姐。权当过去吧。”瑟瑞里凝眸向岸上的姐妹二人凄然一拜,对上依偎在姐姐背后的妹妹,滚滚的泪水已不知不觉叠加热意,灰蒙蒙的视线令她甚是难受。

除却姐妹二人之外,发觉另一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瑟瑞里不禁要寻去。然而此时闻得宁宁出声,当即便循声望去,故而新生出的主意还没等施行,就被扼杀在摇篮里。

“害人性命,瑟瑞里,你认吗?”虽说着话,宁宁先看向的却是斯尼法,然而此刻的她已没了心思去细想,听到这话忙拦住瑟瑞里,一面道:“当日事并非她一人所为,若论是谁铸下恶果,该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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