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璟和少年对视,对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仿佛刚刚羞涩的人不是他一样。
苏遮看着裴璟又坐了下来,眉眼弯了弯,好心情地继续涂药,不过他谨记这是名贵的膏药,每一下只抹一点点。
即使他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但无论是精雕细琢的瓶身,还是用完药后微凉的触感,以及渐渐不再那么疼了的手腕和双膝,都能表明这药的不菲。
但涂着涂着,右手又被轻摁住,指尖刮下一大摊软乎乎的药膏。
苏遮没忍住惊呼一声,手上这么多的药是抹在膝上也不好,抹回去也不好,他抬头看向罪魁祸首,对方正目不斜视地看了回来。
“怎么不涂?”
苏遮哑然,总不能实话实说这是你的东西我不方便多用吧,但终究是忍住了,小声地回答:“…太贵重了。”
裴璟静静看了他几秒,把瓷瓶往苏遮的方向又推了推,直至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是送你的。”
顿了几秒,说,“况且也不贵。”
苏遮眨巴了下眼睛,被他这句“况且也不贵”弄得有点心尖酸软。
这药当然不是真的不贵,相反,应是格外珍贵的……不过是裴璟为了照顾他的心情,骗骗他的罢了。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酸软劲给压了回去,告诫自己。
——最忌讳的就是对不该有的人产生不该有的情绪。
不过人非草木。
所以他依旧感激,依旧感谢。
苏遮微微低头,语气很认真地说:“谢谢哥哥。”
这下他是没耍任何一点心眼,规规矩矩、客客气气地道了谢,就差把缠绵缱绻的“哥哥”二字替换成“兄长”了。
裴璟眸色一垂,方才的旖旎消了大半,情绪也随之淡了下去。
他别开眼,斟了杯茶后一饮而尽,口喉微涩。
无所事事地又饮了一杯茶,期间苏遮怕冷场了,时不时就找找话题。
裴璟虽谈不上热络,但也都句句回应了。
他兄长性子本身就偏冷,苏遮也不甚在意,只斟酌着字句,挑拣些有趣的、好玩的小事讲,那些苦大仇深的事,他一字未提。
虽说适当的卖惨确实能够博取同情,但他和裴璟的关系还没好到可以谈那些。
少顷,茶杯见底。
他瞧着今日和裴璟的关系又近了一些,话题找的也快没了,觉得要适可而止,要懂得见好就收。
毕竟见的时间短一点,才能维持新鲜感。
他在心里盘算了一遍,越想越觉得这个思路很对,于是站起来向裴璟告辞。
“哥哥,今日叨扰你已多时,不便再久留了。”苏遮微顿了下,抬起头注视着裴璟,“虽然说得耳朵可能都要生茧了,但还是谢谢哥哥送我的药,真的谢谢。”
裴璟不语,把“谢谢”两个字翻来覆去拆开合起咀嚼了半天,品不出半分亲近。
苏遮敏锐地察觉到面前的人情绪不是很高,他想了想,把语气放软了一些。
“我回去以后一定会好好上药的。”
裴璟倏地抬起眼,苏遮和他对视上,心下松怔,不自觉地用哄人的口吻,“我保证?”
青年再次移开了眼睛,苏遮以为他不打算说话了,于是行了行礼后转身就打算离开了。
“……知道了。”
苏遮闻言步伐顿了顿,趁裴璟看不见,唇边翘了翘,忍着笑“嗯”了一声。
然后没看裴少傅一眼,特别干脆地走了。
等人走远后,裴璟长腿交叠,垂落的手叩了叩几案。
光影交错处走出一个年轻男子,他来到裴璟面前,单膝跪至地面。
“主子。”
容冠绝艳的青年微微垂着长睫,手指把玩着苏遮离开时遗留下来的香囊。
“去查查他身上的伤。”
青枞垂首,“是,主子。”
-
苏遮在回府的路上手心里捏着瓷瓶,心里松快不已。
长年累月的郁遏,在和裴璟相处时却消减了不少,让他有种自己还是个鲜活生动的人。
他如此想着,忍不住转了一个圈。
双手高高举起瓷瓶,看着它在灼灼日光下闪烁、折映,眸光发亮,轻声念道:
“裴璟。”
他把瓷瓶揣回怀里,很小声又很珍重地说,“谢谢。”
直到晚上梳洗的时候,莫起惊呼一声,苏遮扭头看过去,见他手里拎着自己白日里那件衣裳,柳眉微挑。
“怎么?”
莫起抬起小脸和他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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