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讣告
如月千夜对这顿早餐食材的来源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他发现自己钱包里的钱并没有减少。
虽然因为昨晚他给钱拜托萩原研二去24小时超市买点清洁用品，当然没有完全白嫖对方的劳动力，作为报酬如月千夜还是忍痛给了对方一部分跑腿费，至于身为恶灵的萩原研二能不能用，该怎么用，那就不是他需要思考的事情了。
当如月千夜将钱递给萩原研二的时候，对方脸上出现了很明显的困惑的表情。他轻轻地皱了下眉而后又松开，似乎是觉得如月千夜这样的举动有些像是想要和他划清界限一般，萩原研二并不希望如月千夜和自己如此生分。
“我给不了你其它的。”如月千夜却觉得事情还是一码归一码。毕竟他给出的钱还不足以请到一位能在不到一小时内，就把别墅内部清洗的干干净净的专业清洁员。
“当然，给你咬一口这样的事情想都不要想。”观察着萩原研二的表情，如月千夜赶在对方开口前，飞快地又补充了一句。
“真是狡猾啊。”萩原研二笑了，他伸手接过了如月千夜递过来的钱，而后又反手塞了回去。
“反正我现在也用不上，麻烦如月你先帮我保管着吧。”
“好。”如月千夜这一次倒没有拒绝，“我改天帮你开张卡。”
“你真体贴。”萩原研二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又变好了起来，他哼着歌，操控着触手把早已光可鉴人的地板又拖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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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去做好鬼好事了。”坐在餐桌对面的萩原研二朝着如月千夜神色俏皮地眨了眨眼，他的面前放着一杯和如月千夜同款的摩卡咖啡，因为本身并没有进食的需求，所以萩原研二只准备了如月千夜一人份的早餐。
虽然之前不知道如月千夜用了什么神奇的方法，让原本根本无法吞咽下食物的自己再次品尝到了食物。但在有更具有诱惑力的存在就这样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即使是再怎样美味的食物都会在对比下变得索然无味的。
那样下去只会徒增灵魂的欲望和饥渴，所以萩原研二会尽量避免去不必要的考验自己的忍耐和意志力。
不过有时候萩原研二也会感到好奇，既然他能触碰到没有生命体的东西，为什么却不能咽下食物呢？
食物对他来讲不是必需品，但偶尔无聊的时候他还是会去思考这个问题，最终得出来的结论——这大概是一种惩罚吧？
就像有的跳楼自杀者会在死后以地缚灵的姿态不断的重复爬楼——跳下，这样的事情。
既然地狱是真的存在的话，那么人死后都应该前往那里才对。或者就像是他们昨晚遇到的出租车的厉鬼一样，在完成心愿后消失。
这样一点让萩原研二更加肯定这大概也是惩罚的一部分，指的是自己记忆的缺失和灵魂上无时无刻都在感受到的饥饿和空洞感。
因为他违背了规则强行的继续停留在这个世界上。
他还不愿意就这样离去，一定还有什么必须完成的事情或要去见的人在等着他。所以，当如月千夜这个在他眼中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异常的家伙出现时，他终于决定要离开那栋大楼。
萩原研二其实一直都明白，困住他的不是建筑，而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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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虽然在心中想了很多，但在表面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他在面对如月千夜时，唇边总是挂着亲切的笑意，讲起话来也不紧不慢，是非常让人舒适的语调，但这一切却又因为他如今一眼就能看出非人类的外表显的有几分谲诡。
“有个不长眼的家伙撞了上来，大概是想着看看这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至少你现在睡着的那个房间书桌上的白瓷花瓶，看起就挺不错的。”
“是个不幸又胆小的倒霉蛋。”萩原研二唇色极淡，一声轻笑他从薄唇中泄出，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嘲讽味。
暗紫色眼睛的目光虚虚的落到了如月千夜的脸上，似乎等待着如月千夜开口说点什么。
如月千夜自然也看出了对方的意思，看在这顿早餐的份上，如月千夜很配合的捧哏问道：“所以你把他怎么了？”
“原本只是想着打晕后扔远一点就好了。”萩原研二双眼笑得弯起来，他端起手边的咖啡浅啜了一口后才继续接着往下说：“但后来我发现他是个上了通缉令的逃犯。”
“虽然我生前的记忆都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我认为我的记忆能力大概是不错的。”萩原研二伸手点了点自己的眼睛，“虽然只是去拜访邻居的时候偶然看到一眼，但我想，我大概是没有记错的。”
“所以你把人送去警视厅换奖金了？”
“我把人打晕后塞到了距离警视厅最近的一个电话亭里，给目暮警官打了电话，通知他来领人。”
目暮十三郎，这是对方在接通接话后自我介绍的名字。
至于号码，萩原研二是在看如月千夜发送信息的时候记下的。
“但警方也不可能当下就把奖金给你带来吧？”如月千夜对于警察内部麻烦的程序还是有所耳闻的，起码哪怕日本警方一直被媒体指责为无能的警察和税金小偷，但再怎么不长脑子都不可能因为接到一个报警电话，就屁颠屁颠的带着部下拎着奖金过来。
“哦，这样嘛——”
萩原研二露出了令如月千夜感到眼熟又有些许头疼的无辜神情。
“刚好那个通缉犯身上带了钱包，所以我就写了张纸条提前预支了点我的奖金。”
如月千夜：“......”
如月千夜：“总之你不是通过犯罪获得的金钱实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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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千夜在吃完早餐后就计划着开始工作了，他最终还是拜托了萩原研二帮他清理了一番衣柜，并找了几个软垫塞了进去。
如月千夜坐上去试了试舒适程度，确认在关上衣柜后还有多余的活动空间后，便决定将这里当成自己往后写稿的长期工作场所。
“这样真的不会造成脊椎病吗？”萩原研二在这方面有些担心，但如月千夜在工作方面的顽固程度简直超乎他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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