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
还有两天就到了该向皇上交代的时间了,
距离皇上给的七日之限,只剩下最后两天了。
时间像指缝里攥紧的沙,越是想留,越是溜得快。既已明确不再指望庄姨娘那条线——或者说,那条线自己先断了——叶淮然便再无旁骛,将全部心力都投注到案子上。
幸而他并非毫无准备。先前派去栾县乔装查探的人,虽进展稍缓,却也摸到了一些脉络。加上昨日从安娇月手中匆匆一瞥的那些证词,虽未细看,却也指明了几个关键人物的姓名和大致去向——张老汉家那个心怀怨愤的短工王老五,酒馆的伙计陈三,还有据说可能知道当年赵家**内情、早已离开县衙的老胥吏冯瘸子。
目标清晰了,剩下的便是最艰难也最费时的一步:找到这些人,说服他们开口,并且愿意在必要时站出来作证。
对于这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平头百姓而言,“镇国将军”的名头太过遥远,犹如庙里的神像,敬畏有之,信任却未必。他们更相信乡里乡亲的口耳相传,更畏惧本地胥吏乡绅的盘剥,也更珍惜自家那一亩三分地的安宁。要让他们对抗可能还在本地有些势力的张家儿子,甚至上京城的衙门说话,光靠权势压人,只怕适得其反。
当晚回到将军府,书房里的灯彻夜未熄。
顾山月坚持陪着。她让谷雨煮了浓茶提神,又备了夜宵,自己则铺开纸笔,将叶淮然口述的线索、人物关系、可能遇到的阻力一一记下,再与他反复推敲。
“王老五因受罚怀恨,是关键证人,但正因有怨,也可能被张家用钱收买,或者怕报复不敢多说。”顾山月用笔尖点着纸上这个名字,“找他,不能以官身压,最好能寻个中间人,比如他信任的乡老或者……他有什么软肋?”
叶淮然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眼底有血丝,思路却异常清晰:“已经查过,他有个儿子在邻县做学徒,东家苛刻。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许他儿子一个更好的前程,或者一笔安家费,让他无后顾之忧。”
“酒馆陈三,只是伙计,胆小怕事。要让他作证张老汉那晚饮酒过量,或许不难,但要他上堂……”顾山月摇头,“得让他觉得安全,或者……有利可图,且这利大于他可能得罪人的风险。”
“那就让他觉得,作证是帮将军府的忙,以后在京畿地界,若有难处,可寻将军府门路。”叶淮然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上位者天然的筹码,“不必明说,让去办这事的人,不经意透出这层意思即可。”
“最麻烦的是冯瘸子。”叶淮然指尖敲了敲桌面,“离开衙门多年,行踪不定。当年赵家的事若真有隐情,他要么是参与者,要么是知情人。无论是哪种,让他开口都难。他若参与了,便是自身有污;他若只是知情,隐瞒多年,此刻说出便是得罪旧日同僚甚至可能的上峰……”
“但他是突破口。”顾山月接道,眼神在烛光下显得格外专注,“若他肯说,当年张老汉如何买通胥吏、反诬赵莽的细节便能坐实,不仅能彻底洗清赵莽‘纵兵伤人’的指控,还能反将张家儿子一军,甚至……”她顿了顿,“或许能牵扯出谢恒为何突然发难的背后缘由。谢恒不是无的放矢之人,他拿到手的‘证据’,源头恐怕也不干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可能遇到的情形、应对的策略、派谁去办、如何接头、备用方案是什么,一一拆解、商讨、记录。茶凉了又换,蜡烛燃尽又添,窗外从漆黑一片到泛起蟹壳青。
待到将所有能想到的细节都捋过一遍,初步计划草拟成型,搁下笔时,顾山月才觉脖颈僵硬,眼睛酸涩得厉害。叶淮然也显出了疲态,但眼神依旧锐利。
“天快亮了。”他看向窗外朦胧的天色,“我让**带几个机灵又面相和善的亲兵,天亮就出发,分头去找这三个人。我带一队人随后接应,以防万一。”
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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