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里重归寂静,只剩下季西寅、虞珠,以及被留下的拉塞尔。

冰冷的空气里,隐约浮起一丝新鲜的血腥气。

虞珠刚才在他腕上划过一刀。

此刻,拉塞尔的右手腕已被鲜血浸透,看着触目惊心。可除了最初那声失控的惨叫,他再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失血让他脸色灰败,冷汗涔涔,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那一瞬间的失态,让他觉得十分难堪。

当刀锋袭来时,他以为自己的手筋断了。可那阵尖锐的剧痛过去后,他才惊觉,她的手法精妙得可怕。没有任何仪器辅助,刀锋却精准地切开了表皮,丝毫未伤及深层的神经。

而他竟误以为彻底废了,还叫得那般凄厉……实在丢尽了顶尖杀手的脸。

更让他心底发沉的是:这女孩究竟是什么来路?拉塞尔甚至怀疑,她恐怕也是杀手榜有名的人物,而且排名绝不会低。

也是这份认知,让他彻底放弃了反抗。

作为一名杀手,他早有赴死的觉悟。

拉塞尔沉默地等待着。直到季西寅处理完那三人,直到令人窒息的寂静重新弥漫开来,最终,一道身影笼罩下来。

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

是季西寅。

“至于你,拉塞尔先生——”季西寅垂眸看着他,声音冷得像冰,“把你交给‘暗网’仲裁会,你觉得怎么样?”他微微俯身,目光锐利如刀,“你比我更清楚,任务失败还落到目标手里,他们会怎么处理。”

拉塞尔浑身一颤。

他不明白季西寅如何得知他的真名,更想不通对方怎么会触及暗网仲裁会那样的存在。但他清楚,若真被交到仲裁会那群人手里,等待他的,将是比地狱更漫长、更痛苦的死亡过程。

“不不不。”一个清脆带笑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他脑中浮现的可怖画面。

虞珠摇着头走近,语气轻快:“我们可是守法好公民。像拉塞尔先生这样危险的人物,当然要交给警察叔叔才最妥当呀。”

她指尖轻点下巴:“我记得国际刑警组织发过不少红色通缉令吧?不如我们查查,说不定……拉塞尔先生还挺‘值钱’的呢。”

她抬眼,笑吟吟地望向面如死灰的拉塞尔,轻飘飘补上最后一句:“这也算……我们为世界和平做点微小贡献?”

虞珠做的决定,季西寅从不会反对。

他叫来宋辉安,让他押着失去反抗意志的拉塞尔去警局投案。

仓库重归寂静,只剩两人,季西寅周身那股压迫感瞬间消散,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虞珠拍了拍手,语气轻松:“搞定。下次处理这种家事,记得付我出场费。”

季西寅握住她的手,目光柔和下来:“好,想要什么?”

“还没想好,”虞珠挑眉,唇角扬起,“先欠着。”

另一边,姚月薇是哭着回英国的。

成慧淑当然心疼这个独女。可姚建业自从公司年会后,就对曾经千娇百宠的继女冷了脸。

一想起她那愚蠢又冲动的举动,让局面彻底失控,最终反噬到他身上,即便往日再疼爱,此刻面对她的眼泪,也只剩下烦躁与恼怒。

当然,姚建业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的。如果年会上,他没有顺势接姚月薇的话,也不至于陷入后来的困境。

紧接着,姚建业又接连遭遇股东质疑、投资项目频频出问题……各种麻烦缠身,让他根本顾不上再找虞珠的麻烦。

时间就在姚建业的焦头烂额与虞珠的悠然自在中,悄然流逝。

转眼就到了腊月二十六。

小年。

局面稍一稳定,姚建业又动起了心思。

他直接给虞珠打了个电话,语气听起来十分平和,全然不见那晚的气急败坏:“珠珠,上次年会是爸爸不好,说话没注意分寸。你姐姐那边我也教训过了。快过年了,家里打算办个家宴,咱们一家人好好聚聚,把之前的误会说开。”

“行啊。”

虞珠在电话那头轻笑一声,干脆地答应了。

姚建业放下电话,脸色沉了下来。

说是家宴,他其实特意请了几位集团元老和重要股东。盘算着要在这些人面前,让虞珠亲口“澄清”他当时只是关心她才问是否“脸色不好”、是不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全然是一片父爱,绝无恶意。

没想到虞珠答应得这么爽快。

姚建业心下一定,觉得虞珠到底还是那个性子软的女儿。先前大概是被那姓季的怂恿了,才敢顶撞他,可到底不经事,也就硬气那么一回,现在他一示好,她不就又听话了?

既然如此,他得好好想想,宴上该怎么引着虞珠,当众把这话说圆了。

另一边,虞珠和季西寅正随着人流,慢悠悠地走在步行街上。

夜幕降临,街道两旁挂满了火红的灯笼,年味十足。

虞珠挂断电话,刚把手机塞回口袋,手里就被塞进一杯热乎乎的奶茶。

是季西寅刚才排队买的。

她咬着吸管喝了一口,慢慢嚼着珍珠,转头对一旁为她挡风的男人说了三个字:“姚建业。”

季西寅眼神微冷。

这么快就缓过来了?看来给他找的麻烦还不够。

他正想着怎么再给姚建业添点堵,手臂突然一沉。

虞珠挽了上来,晃了晃手里的奶茶,语气懒洋洋的,带着点嘲弄:“说是初二摆家宴,请我回去,算是赔罪。”

季西寅侧头看她,纵容道:“想去?”

虞珠眉梢一挑,眼里映着灯笼暖融融的光,亮晶晶的:“当然去,为什么不去?”

她正觉得最近有点无聊。

剧组的事告一段落,拉塞尔那桩麻烦也交给了警方,暂时没什么需要费神的事。难得活动了一下筋骨,突然闲下来,反倒觉得缺了点什么。

“我陪你去。”季西寅自然地说道。

虞珠歪头看他,唇角弯了弯:“怎么,怕我吃亏?”

不远处一盏兔子灯倏地亮起,暖黄的光晕染在她带笑的眉眼间。季西寅将她的另一只手拢进自己大衣口袋,低头看进她眼里:“是怕他输得不够难看。”

虞珠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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