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悄无声息地换掉他身边的暗卫,不用想也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看来,那日生辰宴后他跟皇兄说的话,皇兄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啊。

能有这般身手,定是玄影卫无疑,玄影卫做事向来斩草除根不留后患,那暗卫“十九”只怕已凶多吉少。

这个冒名顶替的十九……究竟留,还是不留?

若是不留,只怕皇帝要对他疑心更甚,这里到底是晏安,而不是他的晋阳,在皇帝的地盘上,还是小心行事为妙。

季长天略浅的眼瞳中泛出一丝冷意,又在转瞬间消失无形,他在石桌边坐下,翻开一个倒扣的茶杯,要给自己倒茶:“那日相识匆匆,连句话也没说上,这两日我又精神不济,没顾得上你,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时久忙抢先一步执起茶壶,生怕里面的热茶烫到这位娇贵的殿下,回答道:“时久。”

“我自然知道你编号十九,”季长天无奈,“我是问,你姓甚名谁?”

“……时久。”

季长天看着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然后叹了口气。

他端起斟好的茶,轻轻摇晃:“罢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不再多问便是,你们这些暗卫,总有些不愿为外人道的过往,大黄二黄如是,大狸如是,而今小煤球亦如是……我也理解。”

时久:“……”

有没有可能他真的就叫时久?

而且,并非他不想说,就算他敢说,宁王又敢信吗,如果他说自己根本不是雍朝人,而是来自一千多年以后,那后果恐怕就不是身份暴露这么简单了吧。

深知自己解释不清的时久决定不解释了,毕竟这世上大部分问题都可以通过逃避来解决,可耻,但有效。

陪宁王聊了会儿天,又或者说宁王殿下单方面跟他聊了会儿天,可算是把殿下累到……照顾好了,季长天打了个哈欠,困倦道:“我乏了,回屋睡会儿,你随意。”

时久把他送到房间门口,看着他进了卧房,这才离去。

人声安静下来,院中蝉鸣便愈发聒噪,时久没什么事干,索性去把衣服洗了。

夏天已经接近尾声,但天气还是很热,只有井水是冷的,时久洗完衣服,又去厨房搞了点东西吃,傍晚时分,暗卫黄二方才回府。

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十九,可左找不见,右找也不见,疑惑喃喃:“人去哪儿了……我就说新来的靠不……”

一句话还没说完,转身时只见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身后,几乎跟他脸贴着脸,他不禁后退半步,大叫一声:“吓死我了,你从哪冒出来的!”

“……”时久语气平淡得有点无辜,“我一直在。”

“一直在?”黄二不信邪地将他从头打量到脚,“可我竟完全没感觉到你的气息,你练的这是什么武功?厉害啊,深藏不露。”

时久:“并非深藏。”

“……我不是让你跟着殿下,殿下呢?”

“他说累了,回房休息。”

“那你怎么没跟他一起?”

“?”时久表示不解,“他睡觉我也要跟着?”

“当然了!”黄二搭住他的肩膀,把他往季长天房间的方向带,“咱们是殿下的贴身暗卫,自然要贴身保护殿下的安全,你当值时,殿下身边三丈之内就是你的活动范围,别说是睡觉,就是洗澡你也得守在他身边。”

时久被迫跟着他走:“你们这样,殿下不会觉得冒犯吗?”

“冒犯?和殿下的生命安全相比,冒犯又算得了什么?”黄二停在门前,鬼鬼祟祟地弯下腰来,透过门缝向里面张望。

时久莫名觉得他这样子很像做贼,忍不住低声开口:“没人进去过,我一直盯着。”

“不可大意,你不知道殿下从小到大遭遇过多少次暗杀,每次来的都是绝顶高手,能躲过我们监视的也大有人在,若非殿下吉人天相,总能化险为夷,这脑袋都搬家不知多少次了。”

时久摇了摇头,干脆推门而入:“那我进去看看就是了。”

黄二大惊,忙冲他比口型:“你轻一点!别吵醒殿下!”

时久已然拐进了卧房。

黄二站在门口,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这小十九身法当真诡异,离开他视线的瞬间,整个人的气息也跟着消失了,听不到任何脚步声,也捕捉不到呼吸的频率,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个随手救下的护卫,竟能有如此身手……

还真是捡到宝了!

十九之前的主子,也就是那姓钱的狗官,当真是有眼无珠,居然只是让他在府内打杂,简直暴殄天物。

殿下时常嫌他们这些暗卫操心过度,总是在他身边转来转去,烦人,但如果是十九……岂不是能在不被殿下察觉的情况下保护他?

妙啊。

且不论黄二在打什么主意,时久已经来到季长天身边。

床上的人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呼吸平稳,神态放松。

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居然还没醒。

真羡慕这种能随时随地尽情睡觉的人。

时久盯着那张睡颜看了足足半分钟,终于酸溜溜地离开了,回去跟黄二汇报:“殿下还在睡。”

“没事就好,”黄二跟他勾肩搭背,把他拉到一边,八卦兮兮地问,“刚才让你跟殿下聊天,聊得怎么样?”

“没怎么样,”时久据实以答,“他聊着,我听着。”

“他没有对你不满意吧?”

时久认真思索了一下季长天的反应:“应该……没有吧。”

“那就是很满意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这样,再过两日我们就要启程离京,返回晋阳,此番进京给陛下庆贺生辰,其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不想殿下来,却又不能不让他来。”

黄二说着正了神色,把音量压到最低:“你或许也有所耳闻,陛下近些年来愈发多疑暴虐,尤其是对血脉相连的手足兄弟,纵然殿下与他关系还不错,可保不准他什么时候突然对殿下发难。”

时久满打满算也当了三个月的玄影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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