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被囚禁的上将
郗灵顿时惊住：“什么情况？”
萧寒剑行踪未卜，但听莱茵的口吻，她竟然被囚禁了？
谁能囚禁凤凰上将？
萧寒剑有世上最强大的机甲凤凰，连郗灵也不能和她抗衡。能拿捏住萧寒剑的，也就只有中央星那群人了。
郗灵垂下眉眼，眼底寒光闪烁。
“第七扇区电磁波紊乱，因而莉莉丝之事，上将迟迟没有上报，我们也无法完整接收到中央星的指示，一切都按照我们自己的理解去战斗、部署。”莱茵按上郗灵的手，轻声解释道，“但就在你昏迷期间，你演奏大乐章造成的紊乱磁场开始消退，中央星延迟已久的军令，也一道一道传了过来。”
郗灵冷声问：“那群家伙怎么说的？”
“他们指责上将叛国——他们就是一群草包，忍受不了上将脱离控制，哪怕这并非出于上将本愿。”莱茵一点点握紧郗灵的手，“当军令未至时，我还心存侥幸，毕竟如今军部青黄不接，萧寒剑上将是唯一可用的人才，他们总不至于自断其尾，可……”
“上将现在在哪儿？”郗灵腾地从病床上起身。
莱茵坐在轮椅上，抬头仰视郗灵：“你想干什么？”
“我要带她离开中央星，离开联邦，离开这个鬼地方！”郗灵双目泛红，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感，“我认识上将只有半年，但半年来，她遭受了多少冷眼，多少轻待！更别提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她又受了多少委屈！”
萧寒剑救了郗灵，从天而降，宛如神明。
郗灵自己可以受委屈，但她就是见不得萧寒剑受委屈。
萧寒剑为联邦立下多少功劳啊……
联邦的凤凰上将，声名远扬，又如此谦卑恭敬，世上再没有这样好的将领了。
但中央星那群家伙，竟然还不知足！
他们非要把萧寒剑敲骨吸髓，利用尽最后一丝价值，榨成一具干尸才肯罢休！
莱茵的另一只手也握住了郗灵的手：“不可！”
郗灵低头看着莱茵。
莱茵面色苍白，不知是本身失血过多，还是被郗灵的话骇住了。
见郗灵投下视线，目光冷冽如刀，莱茵怔怔对视片刻，又避其锋芒一般，温顺地埋下了脸，低下了头颅。
他蜷曲披散的白发从两侧分开，露出一截纤细得一掐就断的后颈。
“郗灵，不要意气用事。”莱茵温声劝说，“即便你要走，或者，你要带上将走，也不能是现在。你可以先听听我的话，再决定怎么做。”
莱茵两只冰冷的手仍紧握着郗灵。
他又垂下了头，这姿势如同受俘一般。
郗灵心软了，她刚才的确怒火攻心，有些上头：“对不起。”
“这不是你的错。”莱茵说，“每个人听到这件事，都会感到生气。该说抱歉的是我，我表现得太平静了，你看到我这样，会认为我无动于衷，会更加生气。”
郗灵握着莱茵的手，感受着冰凉的温度，没有松开。
她坐在床边，和他平视：“上将现在在哪里，她怎么样了？”
“我不知道，连主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联邦部分高度保密的监视区域，如今都被‘伊甸’掌控，上将也许就在那里。”莱茵低声说，“但我知道上将如今的处境，拉文从‘夜哨’口中问出了一件事情——那件事和人造机甲有关。”
郗灵心头咯噔一下。
她知道夜哨——即银河第一台人造机甲之所以诞生，是因为白璐元帅别出心裁，用人的基因和灵魂稀释了龙的力量。
但如何稀释，又靠谁来稀释，一切都未详言。
郗灵的手原本还有些温热，如今也渐渐变得冷了。
她冷汗涔涔地盯着莱茵的脸，面前的不就是个人龙混杂的产物吗，总统原来的儿子“莱茵”早就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万千人造人中的一个。
莱茵的血，甚至和她的血匹配相容。
郗灵沙哑地问：“夜哨说出的那件事，是什么？”
莱茵缓缓抬起低垂的头，直视郗灵的双眼。
他素来缺乏情感，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此刻，他如瓷器般静谧的脸上，也浮现出些许不忍与悲恸：“夜哨的机甲胚胎，世上第一头人造的龙，是结合了维尔莱德与白璐的基因，借石琳女士的子宫生出来的。”
轰！
郗灵脑中天崩地裂。
她还来不及为这种残忍、屈辱、不人道的实验感到恶心，下一秒，她思及萧寒剑的处境，一种更庞大的情感占据了她的全部思考。
恐慌。
无尽的恐慌。
萧寒剑作为最强的人类机甲师，而且是一名女性，她若被总统控制……
郗灵腾地起身：“莱茵，我该怎么做？”
“去觐见之塔，找到维尔莱德，让他教你真正掌握龙的力量。”莱茵仰起头，凝视郗灵轮廓清晰的下颌，以及她燃烧着怒火的、耀眼的双眸，“我的父亲已经彻底疯狂，唯有龙的力量能震慑他。”
郗灵一顿：“可是，觐见之塔……”
她早就想进入觐见之塔了。
但奈何意外一个接一个地来，更何况自己根本无力快速返回中央星。
莱茵听后，忽然笑弯双眸：“不必担心，我已为你准备好一切。”
郗灵静静地听着，握着莱茵的手。
不知何时，那双冰冷的手已经布满了汗水。
他在担忧什么？
他在害怕什么？
他在……兴奋什么？
“墨家主脑的人格意识，是十大元帅之一的墨七杀元帅。有她帮忙，我们可以绕过伊甸，直接获得觐见之塔的开启权限。”莱茵说，“即使伊甸如今听从于我父亲，但十大元帅的权限高于联邦总统。”
郗灵抓住了盲点：“我们为什么不请杜尚别元帅帮忙？”
莱茵沉默。
郗灵定定看着莱茵，从沉默中品出了难以启齿的答案。
杜尚别元帅，放弃了萧寒剑上将。
即使她是他的学生和养女，但他依然放弃了她。
就像十多年前，年轻的杜尚别引诱国父维尔莱德赴死一般。
……
吱呀！
牢房的门被打开，一束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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