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花指着墙上挂的大长老画像,说到:

“咱俩可是,在大长老跟前宣过誓,领了红本本的!

我是你合法的媳妇!

天底下再没比这更正经的礼了!”

她顿了顿,语气软和下来说到:

“衣裳物件,咱以后慢慢添置就是了。

俺…俺心里头知足着呢。

你让俺当家,管着几十块钱,村里哪个新媳妇有这福气?”

她说起这个,可就特别满足了,脸上都飞起红霞,说到:

“你再躺会儿,俺去做饭。”

党建国利落地掀被下炕,边穿衣服边说到:

“今早我来吧,你这身子…不方便。”

李春花的脸“腾”地一下红透了,像煮熟的虾子,羞得不敢看他,

但也没再坚持,只是低着头,默默地也开始套外衣。

党建国眼角余光扫过炕上,心里闪过一丝疑惑:

昨晚垫在褥子中间那块小白布呢?怎么不见了?

起来后,党建国挽起袖子进了厨房。

他手脚麻利地淘米下锅煮粥,又从坛子里捞出酸豆角切丁,准备炒个下饭菜。

把昨天的鸭架汤放在小锅里煨着,浓郁的香气再次飘散开来。

米刚下好锅,李春花姐妹俩也收拾利索出来了。

李春花走路姿势明显有些别扭,微跛着,每一步都带着一丝吸气。

李秋月则红着脸,拎着屋里的尿盆,小跑着去倒了。

等李秋月回来时,酸豆角已经炒好,鸭汤也热得滚沸,粥锅正“咕嘟咕嘟”冒着诱人的米香。

这丫头怕是不知道地方,跟着别人去倒的吧?

李秋月懂事地帮忙揭开锅盖,一股浓烈的米香扑面而来。

她探头一看,锅里稠得几乎能立住筷子的白米粥!

小姑娘眼睛瞬间瞪圆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姐夫。

李春花也闻着味儿过来了,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她挪到锅边,只看了一眼,眼前就是一黑!

这败家老爷们!

竟然用大米煮这么稠的粥!

这得糟蹋多少细粮啊!

她气得手指直哆嗦,指着党建国,嘴唇翕动,

“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说出完整的话来,只觉得心口疼。

党建国一看媳妇儿脸色都变了,赶紧放下锅铲,赔着笑上前说到:

“媳妇儿,别急别急!

听我说!你和秋月身子都亏得厉害,得好好补补!

就这几天,咱吃点好的,把元气养回来!

我保证,等你们身子骨结实了,

咱就顿顿窝窝头杂粮面,绝不浪费!”

他特意加重了“媳妇儿”三个字。

李春花原本一肚子火气,被这声带着亲昵和哄劝的“媳妇儿”一叫,那股气“噗”地一下泄了大半。

再看党建国那小心翼翼赔笑的脸,心尖儿莫名一软,那股子心疼劲儿又占了上风。

她垂下眼,声音低低的,带着点认命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甜意说到:

“…当家的,俺…俺都听你的。”

这声“当家的”,

叫得比昨天叫的更自然了些。

三人围着小桌吃了顿“奢侈”的早饭。

饭后收拾停当,党建国拉着李春花在床边坐下说到:

“媳妇儿,咱这婚结得急,家里缺东少西的。

我寻思着去趟信托商店,买点被子、厚衣裳,毛巾脸盆啥的。

你俩…要不要一块儿去认认路?”

说完他看向李秋月,小姑娘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李春花却立刻摇头说到:

“当家的,俺俩还是临时户。

这节骨眼上出去,万一碰上查证的,给你添麻烦。俺们就不去了。

你看着要是有合适的布头,就买点回来。

再捎点针头线脑。

衣裳被面啥的,俺和秋月在家自己做,能省不少钱,穿着也合身。”

党建国想想也是,安全第一。他点点头说到:

“成。

我记得家里好像还有几张票,缝纫机票应该也在里头。

等建华回来,我拿票去提一台缝纫机,以后你做活也省力。

今天先去信托商店淘换点现成的。”

当下,他拿出纸笔,仔细量了姐妹俩的身高、肩宽、腰围、裤长、脚长,一一记好。

党建国揣好钱,拿着居委会开的证明和一包“光荣牌”香烟,骑上助力车,脚下一蹬,直奔信托商店而去。

信托商店里人头攒动,弥漫着一股陈年旧物的混合气味。

高高的柜台和货架上,堆满了寄售的旧物:

打着补丁的棉袄、磨得发亮的皮帽子、老式收音机、缺了腿的桌椅、甚至还有旧刮脸刀片和鞋拔子。

这里浓缩着市井生活的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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