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初吻
距离高考还有90天,距离大学毕业还有四年零90天,啊,好长。
温清涴趴在课桌上,无聊的看着黑板上的内容,思绪渐渐飘远,他想起了他跟江汀舟的初见。
——
一年前。
“舅舅,我真的要去那个学校吗?我听说那里是封闭管理,校规会不会很严格。”温清涴跪坐在地毯上,头轻轻靠在轮椅上男人的膝头,担忧的说:“舅舅,我害怕。”
“不用担心。”
江沉澜眉眼浸在阴影里,周身裹着一层化不开的阴郁,他骨节分明的手落在温清涴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动作缓慢而沉重,像是带着某种无声的安抚:“在那里没有人会欺负你。
“真的吗?”
温清涴抬起头,少年人的脸庞尚带着未褪的青涩,皮肤雪白,脸颊泛着淡淡的薄红,浓密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水光,眼尾湿漉漉的,显然是刚哭过。
“真的。”
江沉澜点了点头,微凉的指尖从温清涴脊背慢慢滑到下颌,指腹用力一扣,便抬起温清涴的脸,一个极轻却温情的吻落在温清涴的额头。
“怕什么。”他声线压得很低,带着上位者惯有的压迫和威严感:“你父母的事情我会处理,处理完之后就会立刻接你,你在学校里好好玩,不用费心思学习,我会给你安排进最好的大学。”
“什么啊。”温清涴笑着推开他的手,嘟囔着反驳:“别人家长都在临行前叮嘱自己孩子好好学习,而你却说让我好好玩,还说给我安排进最好的大学,你是想让我走后门吗?舅舅你是一个万恶的特权资本主义。”
江沉澜嗤笑一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有特权你为什么不用,我的特权你可以随便用,周一我安排你入学。”
“哦。”
温清涴乖乖的点了点头,任由江沉澜安排他的事情,他和舅舅关系一向很好,从小到大,舅舅也一直在争夺他的抚养权。
但舅舅和他的母亲毕竟血浓于水,他的母亲不同意,姥姥姥爷更是不赞同舅舅抚养他,因此一直在拖。
周一,一个再常见不过的下雪天,细碎的雪花无声飘落,将四周的一切都染成圣洁的白。
温清涴裹着江沉澜刚替他穿好的厚外套,坐他的车到校门口,他顺着车窗向外望去,老旧的校门被积雪掩盖,铁栏杆上锈迹斑斑,校内的建筑看起来灰蒙蒙的,到处都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破败感,像是回到了遥远贫困的过去。
温清涴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接触过这种环境,他从小锦衣玉食,父母虽然经常当着他的面争吵、抱怨,但他们家庭条件还算不错。
并且他还有一个非常有钱的舅舅,舅舅几乎每天都会接送他上下学,每次气温变化都会给他买很多衣服,每年都会给他一大笔钱,可以说他的一切都是舅舅给的,没有舅舅就没有今天的他。
温清涴很感激江沉澜,所以即使江沉澜给他安排了这种学校,他也没有半分埋怨之心,他也不会反驳江沉澜的任何决定。
他很信任舅舅的,舅舅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
温清涴转头看着身旁的江沉澜,小声的开口:“舅舅,那我先下车了,你不要送我了,外边下雪了。”
“嗯。”江沉澜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平静的说道:“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也会在解决完后第一时间去接你,你不要害怕。”
“好。”温清涴张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江沉澜,语气中满是不舍,“舅舅以后要多注意休息,不要一直工作,你辛苦我会心疼你的。”
“涴涴长大了。”
江沉澜的手顺着温清涴的头一点点的滑到了他的背部,掌心隔着衣服慢慢的抚摸着,他们之间的距离无比的近,呼吸间的热气打在彼此身上。
江沉澜喉结滚了滚,他低声说道:“到学校后你去找一个叫江汀舟的招生老师,他会带你去宿舍,给你安排入学。”
温清涴点点头,在他怀里蹭了很长一会,才磨磨蹭蹭推开车门下了车。
积雪踩在脚下咯吱咯吱响,招生处离校门口还有很长一段路,但温清涴带着两个保镖刚走没几步,就在保镖提醒下看见了江沉澜口中的江汀舟。
他穿了一件简单的黑色大衣,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没带什么温度地扫过来,浑身上下带着一股强烈的疏离感。
寒风卷着碎雪掠过他的发梢,黑色大衣的衣角被风吹得轻轻扬起,明明立在喧闹的校园,但他的身影却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
温清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的脸,过了很久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老……老师好。”
他的声音很小,脸颊莫名开始发烫,皎白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和发丝,打理好的银发被风吹得有几分凌乱,但却并没有掩盖他过于出众的外表。
他的鼻子小巧挺翘,唇瓣是自然的粉色,脸部线条柔和漂亮,五官精致、面容漂亮,但又带着少年独有的清嫩和生涩感。
江汀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他的问好,他只是站在原地朝着温清涴招了招手,而温清涴看着他摆动的手,脚便不听使唤的跑了过去。
“老师。”
他扬起头看着江汀舟的脸,脸颊旁还有着未消散的红晕,湛蓝色的眼睛亮闪闪的看着江汀舟,像是橱窗内最昂贵的蓝宝石。
“请问您是江老师吗?我叫温清涴,我舅舅叫江沉澜,他跟您是一个姓呢,也是他跟您联系的,您还记得吗?”
“嗯。”
江汀舟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也没有丝毫要介绍自己的意思,温清涴尴尬的笑了一声,“那我们……那我们接下来先去报道吗?”
“嗯。”
啊?就一个嗯。
温清涴尴尬的想要找个洞钻进去,脸上因为江汀舟外貌而起的薄红,瞬间变成了恼羞成怒的红。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从里到外的蒸透了,什么人啊!跟他说话就嗯,嗯是什么意思啊,这个人怎么这样啊。
身为招生办的老师,自己即将报道的学生跟他说话,他居然连理都不理,到底有没有一点师德!
温清涴整个人奄了下来,他默默的叹了口气,转身刚想让保镖继续跟着他走,随后就见江汀舟向前两步,伸手接过了温清涴身后保镖手中的行李,很随意的吩咐。
“你们先回去。”
而那两名保镖居然也真的转身就走了,就走了!
温清涴满头问号,因为这两名保镖是江沉澜培养的,有时候保镖连他的话都不会听,而他们居然会听一个老师的话。
温清涴惊讶出声:“天啊,江老师,他们居然会听你的话,你跟我舅舅是好朋友吗?”
“不是。”
江汀舟神情冷淡,显然不想跟他过多交谈,温清涴也只好收起自己的好奇,乖乖的跟在江汀舟的身后走。
自此,便是一年。
从他刚入学到即将高考,江汀舟陪伴他度过了一天又一天,虽然他们初次相识算不上很愉快,但江汀舟确实是一个很负责任的老师。
他刚来学校时生了一场病,是江汀舟日夜陪伴着他,他因为太过于娇气不爱吃食堂的饭,江汀舟每天都会给他带饭,虽然态度一般,但饭菜却很好吃,他因为宿舍是多人寝,纠结半天不想住时,也是江汀舟将他带到了自己的教师公寓,给他专门准备了一间房子。
温清涴想:他对江汀舟一开始仅仅只是感激,但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呢,好像是在一个下雨天,那天他莫名其妙被江汀舟强吻了。
高二上学期。
阴雨连绵的天气一直持续下了整整一个月,温清涴被接连而来的雨水影响的闷闷不乐,他和江汀舟同住在一个公寓,吃穿住行都在一起。
他在饭桌前兴致不高的行为被江汀舟察觉到,他第一次给他夹了菜,平静的吩咐:“吃饭。”
“不想吃。”
温清涴用筷子兴致不高的戳了戳碗中的饭菜,有些难过的垂下了头:“老师,我舅舅还没有给我联系,你说他是不是忘记我了。”
江汀舟的动作顿了顿,莫名其妙的问了句:“你很喜欢他?”
“喜欢啊。”温清涴抬起头,睫毛被泪水打湿,湿漉漉的黏在眼皮上。
“舅舅对我很好,他从小就陪着我,我也很爱黏着他,但他这次很久没有联系我了,我们之前从来不会这样,我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他的腿不好,下雨天会痛,而这次持续下了一个月的雨,舅舅不喜欢别人靠近他的身体,但他自己又照顾不好自己,我早知道不来这里了,在家还可以陪着舅舅。”
江汀舟从喉咙里滚出一道很轻的笑声,听起来像是在嘲弄,他放下了筷子,依靠在椅子上毫无同理心的说:“你这么喜欢他,那他怎么不接你电话,说不定早就将你抛在脑后,找了个新人取代你。”
“他没有!”
温清涴瞬间急了,他着急的为江沉澜解释:“你不要这么说他,舅舅根本不是那种人。”
“你是他吗?”江汀舟懒懒的注视着温清涴的脸,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道:“你了解他吗?你有跟他时时刻刻在一起吗?你怎么肯定他没有做出这种事情。”
“你……你!”
温清涴被气死了,但又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因为他根本说不过江汀舟,也拿不出任何证据,他的胸膛上下起伏,眼尾红红的看着江汀舟,一副小媳妇受气的模样。
江汀舟笑了起来,敷衍的哄道:“先吃饭吧,你舅舅是你想象中的模样。”
温清涴根本不想理他,也吃不进去饭,他“啪”的一下放下筷子就跑到了自己房间,用力的关上了门,什么啊!我舅舅本来就很好。
兰城的天气总是处在冬季,气温很低,下雨天气温仅仅有零下几度,而教师公寓太旧,暖气根本不热,像是一个摆设。
温清涴紧紧的用被子包裹住自己,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驱赶严寒,“咔嚓”门开了,温清涴重重的哼了一声,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
他看不到周围的环境,但可以清晰的听到脚步声,他感受到江汀舟在他的床旁站立,但却一句话不说。
温清涴烦躁的翻个身,依旧不理他,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渐渐的打起了瞌睡,但江汀舟却在此时喊了他的名字。
“温清涴。”
他瞬间清醒,竖起耳朵去听江汀舟的话,他以为江汀舟要给他道歉,但江汀舟只是说了句:“晚上会停电。”
“……哦。”
温清涴不情不愿的应了声,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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