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纪天阔额角隐隐作痛。

白雀眨眨眼,委屈地小声问:“怎么骂我呢?”

纪天阔:“我没骂你,我是在很认真地问你!”

白雀垂眼瞅瞅自己的头发,声音软软:“我是有白化病……”

听到这句回答,纪天阔要骂出口的话,和发了一半的脾气,都戛然而止了。

他目光复杂地从白雀和老狗身上移开,扶着额叹声气:“抱你叔上车。”

车慢慢驶出了白家村。但和白雀第一次离开这里时的心情完全不一样,那时他忐忑又无助,现在却是满满的安心。

他嚼一口面包,嘬一口牛奶,扭头仔细地打量闭目养神的纪天阔——还是很瘦,很苍白。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看着他就会感觉很踏实?像记忆中那个高大的身影一样。

白雀小声开口,“你好像我爸爸啊。”

纪天阔眼皮都还没掀开,第一反应就是想摸出手机照照,看看自己是不是憔悴到了能给人当爹的地步。

“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比你年长个七八岁。”

察觉到纪天阔脸色不好看,白雀又自以为很有眼力见地折中:“那你很年轻呢,你可以当我小爸爸吗?”

见对方脸色更沉,他又连忙改口,“那小老公爸爸呢?”

这话要让别人听了去,八成得误会纪天阔有什么特殊癖好。他额头青筋直跳,沉声警告:“我不是你老公。你再胡说八道一个字,我就让人把你嘴巴缝起来。”

白雀一吓,噤了声,心里有点小委屈。和爸爸也不是那么像嘛,爸爸才不会这样吓唬他,还是爸爸好。然后他又自个儿跟自个儿嘀咕:“你不是,那谁是呢?”

车子安静地行驶着,路过一座小山包时,白雀突然伸手指着窗外,回头盯着他。

“你又怎么了?”纪天阔蹙眉问。

白雀不敢出声,只是手指又用力地指了指外面。

纪天阔捏捏眉心,无奈道:“说话。”

得到特赦,白雀趴在车窗上,手指轻轻点着玻璃,说:“我爸爸就埋在那儿。”

纪天阔跟着往外看,却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夜色。

他看过资料,白雀的爸爸失足从脚手架上掉了下去,当场没了命。一条人命最后只换来两万块钱。那年白雀才五岁。

“是我克死他的。”白雀把脸贴在车窗上,小声又难过地说。

“谁跟你胡说八道的?”纪天阔语气转冷,带着几分不悦。不知哪个哈批乱嚼舌根子,竟然把一场意外事故怪罪到一个小孩子身上。

白雀转过头,可怜兮兮地望着纪天阔。那副顶好的眉眼,含泪带愁,语气间还带了些哭腔:“好多人都这么说的,他们还说我晦气来着,不让我进门……”

纪天阔垂眸看着他,沉声道:“你这么弱,你能克谁?我说你不晦气,是福星。你信他们的,还是信我的?”

白雀想了想,眼泪水都还没收回去就笑了,笑出一个鼻涕泡,他歪在纪天阔身上,“我信你的,我是福星,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嗯。”纪天阔没推开他,还把他揽进怀里,用手指把他的长发别在耳后,“路还远,靠着我睡会儿。”

纪家大宅灯火通明。

麦晴在厅前等候,听见汽车引擎声,就赶紧走了出去。

前几天大儿子死活要赶白雀走,她还以为两人有多不对付呢。她再舍不得白雀,可老爷子发了话,她也不得不听从,让他回去了。

结果才过了一天,这大晚上的,她儿子又非要去把人接回来,让第二天去都不肯。

司机打开车门,纪天阔用抱小孩儿的姿势把白雀从车里抱了下来。

白雀睡得极沉,软软地搂着纪天阔的脖子,小脑袋安安稳稳地靠在纪天阔的肩膀上。他无意识地磨了磨牙,发出细细的咯吱声。

“睡着了?”麦晴轻声问。

纪天阔点了下头。

待麦晴借着灯光看清白雀后,鼻子就是一酸。白白嫩嫩雪媚娘似的小人儿,怎么突然就变成脏脏包了?

“这是受了什么罪?怎么弄成这样了?”麦晴心疼得不行,伸出手臂要去接,“我来吧,你身体还没痊愈,别累着了。”

“没事,抱得动。”纪天阔小声拒绝,手臂稳稳地托着怀里轻飘飘的小人儿,不再多言,径直穿过庭院,朝着卧房走去。

第二日是个好天气,虽已值深秋,但万里无云,秋高气爽。

阳光穿过常青树的缝隙,从窗户透进来,洒在卧室中央宽大松软的床上。

被子里蛄蛹了两下,钻出一颗小脑袋来。

白雀睁大眼睛四处看了看,看清是纪天阔的房间,这才放松下来。

床头上摆放着他的小兔子,快掉的耳朵已经被缝好了,洗得干干净净。

他把小兔子搂进怀里,脸颊在兔子脑袋上蹭了又蹭,满足地晕乎了好一会儿,才猛然反应过来:呀!我昨天没洗脸洗脚呢,怎么就上床睡啦?!

这时门被轻轻叩了叩,随后进来了几位穿着统一服装的佣人。

“小少爷,您醒了?已经十一点了,太太怕您饿着,特意吩咐我们请您用了午餐再接着休息。” 为首的一位微笑着柔声说道。

她们动作熟稔地帮白雀换上衣服,服侍他洗漱干净,又用木梳将他的长发梳理顺滑,在脑后利落地扎成一个马尾。

白雀乖乖坐着,微微仰着脸,任由她们给抹香香。“我老公呢?”他一时口快,说出了纪天阔不让他叫的称呼。但他觉得没所谓,他虽然是和公鸡拜堂的,但公鸡代表的就是纪天阔呀,他们就是夫妻。

几个佣人闻言,互相看了看,都忍不住掩口低声笑了起来。虽说老爷夫人要收白雀为养子,但也没正式认养,佣人们私底下还是当他来冲喜的。

白雀被她们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脸蛋微微泛红,声音也嗫嚅起来:“我不能这样叫吗?”

难道跑回去一次就算是离婚了吗?

一位佣人忍住笑,温和地解释道:“您当然可以,老老爷也是希望您这样叫的。不过,在外人面前,您也可以把大少爷称作‘先生’,听起来更得体。”

“先生?” 白雀重复了一遍。

“对。”佣人回答。

“那我先生呢?”白雀择善而从,立马用上了这个新鲜的称呼。

“大少爷昨晚是在客卧休息的。今天一早又去医院做复查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也不清楚。”

白雀听了有点不开心。心想自己要是没睡这么久,就可以陪他一起去医院了,还能好好问问他身体怎么样了。昨晚激动坏了,把这么重要的事都给忘了,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吃完饭,白雀带着黄叔坐在前院大门的台阶上。

午后光照强烈,他不能晒太阳,就坐在阴影处,拿着裁成小块的旧报纸慢慢折叠着,时不时眼巴巴地望一眼车道入口。

也不知等了多久,终于听到了期盼已久的汽车引擎声,他赶忙伸长了脖子瞧。

然而车子停稳后,跳下来的却是纪清海。

纪清海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白雀脚边的黄叔,顿时像遇到了同类般,双眼放光,狼嚎着冲了过去,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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