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星!”华九见他惊喜,她本来也是要寻他,却愁不知在哪里,如今正正出现在眼前,自然高兴惊喜。

谁知元照星只看她一眼,咬咬唇,并不答言。

魔君看到元照星,登时眉头一皱,难道伯奇败了?伯奇乃他魔域十将之首,当初以一敌十护着他逃出来,现在怎会轻易败在这小崽子手中?

元照星手持寒铁剑,剑尖寒芒毕露,气势汹汹。

魔君冷笑一声,幻出真气作刃。

元照星劈在真气之上,丝毫不进,劲气反被弹回来,被震得手臂发麻,几乎握不稳剑。

他咬紧牙关再次攻过去,攻势如潮,一剑接一剑,剑气凌厉连绵不绝。

魔君接了他几招,觉得每一招皆有千钧之力。

他心口一沉,目光频频往元照星身后看,元照星心念微转,立时明白他心中所想,口中大笑:“伯奇那厮已被我杀死,你速速束手就擒吧。”

魔君惊疑不定,难道数年不见,这小崽子得了大造化?

金翅一族的确曾有夺天裂地之能,只是后来没有精才,这才慢慢衰落了。

当初杀金翅一族,也是因魔域大巫师梦中得兆,金翅将有天命之星降生,重复荣光,届时魔族将被妖族狠狠压制。

魔君心一横,趁他病要他命,于是大举进攻妖界,斩杀金翅一族,一举挫伤妖族百年气数,万不可留他到东山再起之时。

可金翅公主昭延实在太过美貌,他英明一世,却始终抵不过美色诱惑,偷偷将刚有身孕的昭延养在了离宫。

他说要灭了金翅族,却又偷偷留下了昭延,昭延又生下了一只金翅,她撒娇卖痴,竟让他一时心软,没将这小崽子溺了。

想来也是讽刺至极,竟是他耽于美色,让金翅族续了后。

再美的美人到手了,不过几年就厌了,况且昭延恨他,杀他之心一日未歇,扎偏的一刀让他彻底清醒过来,恰好那时他正要破境,便拿她顶了天劫,再来杀这小崽子,却被他逃了。

金翅逃了后,他派了几次追兵追杀皆无所获,而后魔域越发动荡不稳起来,他也没了追杀金翅的心思,难不成这几年竟让他脱胎换骨了?

若在平日他决计不信,只是之前发生的事情不得不让他有所动摇。

金翅可在倒海镜手下全身而退,反过来给他设下圈套,他在那时便收了轻视之心。

而后金翅一路追杀过来,他派了伯奇前去击杀,本以为万无一失,可怎想到回来的不是伯奇,竟是他?

魔君是个谨慎的人,年纪愈大,愈是多思多疑。他只要心中犹豫,手下便更是犹豫。

元照星一口咬定伯奇已被他杀死,手段更是狠辣远胜当初。

他现今已与邪神之魂慢慢相融,是以一招一式间邪气溢出,锐气难挡。

魔君分神间,被他一剑割伤,心中更深信了三分,是又疑又惊又悔又惧:“竖子!我乃魔域之主,你胆敢伤我!”

元照星只问:“我母亲的遗骨,你藏到了哪里?”

魔君恶狠狠一笑:“那贱人的骨头,我自是好好收着,每日让她替我淬炼厉火,好得不得了。”

元照星听到此处,越发红了眼,不要命地举剑便刺。

他激愤之下,力气越发大了几分,魔君左右格挡更是吃力,他心中已经起疑,越想越觉惊惧。

华九瞧了许久亦瞧出魔君不大对劲,好几下都打偏了,忽有所觉,灵机一动在旁出言相扰:“你算个什么魔域之主,就连那柳一语,身后时时刻刻有七大长老,更别提其他弟子无数,你再看看你,”她阴阳怪气撇撇嘴,“寒酸死了。”

“老不羞,厚脸皮,全天下都知道你如今不过一条丧家之犬,只能同过街老鼠一般龟缩在这方寸之间,还大言不惭魔域之主,真是笑死人了。”

华九这话实在是够尖酸刻薄,偏偏又是真的。

若有人骂嫦娥仙子千拙白丑不堪入目,她只会笑笑不做理会,可若那人骂的是青面鬼,实是骂到了他的心坎,他会心中同意,口中不同意,暴跳如雷。

现在亦如此,叱咤魔域几百年,无人敢与之争锋的魔君,现在正如一头丧家之犬一般的事实,被华九血淋淋地撕开,毫无掩饰地说出来,犹如一把钢刀正正插在他的心上。

高手过招,讲究的就是一个快狠精准,可魔君被华九勾出了心魔,这瞬间的干扰,让他原本精妙的招式越发偏离了轨迹。

本该直击元照星咽喉的一掌,偏至肩头,劲道也因这分神而减弱。

元照星却趁机连击他几处大穴。

青面鬼在一旁干着急,可几头妖魂实力不俗,他又脱不开身。

就在此时,听见一声大喝:“休伤魔君!”

一大汉拎着血魇刀匆匆而来,全身上下尽是窟窿眼,难寻几处好地。

元照星暗骂魔域大王子,自己先已废了伯奇半条命,就这样那大王子还能叫他逃出来,实在废物。

伯奇飞奔至魔君身前,生生替他挡下这一击,整个人晃了几晃,本来浅淡的身影越发透明起来。

“伯奇!”魔君看见来人,顿时大喜。

那唤作伯奇的大汉粗喘不止,钝声道:“属下来迟,还请魔君恕罪。”

他说完也不等魔君到底恕不恕罪,又赶忙道:“请魔君速速离开此地,大王子紧追在后,不久就过来了。”

一个金翅加上华九就够难缠了,如果那孽子再追过来,又要啰唆。

魔君思及此拔腿就要走,经过屏风时,忽看见躺在地上的霍川雷,顿时脚步一顿。

这样好的滋补之物就在嘴边,离了再要寻可不易。若要带上他,他肥胖溜滑不趁手也不好带。

要不,抓紧咬上几口再走也不亏。

华九好不容易追到此处,蓝火之事还未分明,怎容他跑走,跃身便要追,却被伯奇挡住去路。

“打死我再过去。”伯奇乃魔域十将之首,手握一柄钢刀如龙腾九天,极有威力。

华九与元照星对视一眼,两人同时出手。

伯奇若是鼎盛之时,或可与她二人战个不相上下,可现在他一条命去了七八,连身形也是勉强维持,又怎会是他们的对手。

伯奇抱了必死之心,他神思紧凝,将最后的刚烈真气全部聚集一处,闪亮如金乌,猛地朝华九面门掷去。

元照星见状大惊,手中之剑本已砍到伯奇,现下也来不及看砍到了哪里。情急之下他想也未想就伸手过去拉她,这时华九已迅速微微倾斜下蹲躲过。

元照星本抓向她手臂的手,因为她往下一斜一蹲,正正好好抓到了一处绵软。

两人对望,俱是一愣,元照星缓缓松手,手下那物随着他松劲,也缓缓恢复原状,柔软且有弹性。

元照星面上犹自镇定,唯有耳根通红:“姐姐,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不妨事,”华九尴尬一笑,“是个馒头。”就在最外层衣服夹层里,她拿出来拨开软纸,果然是一个圆润胖胖的大馒头。

光球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

霍川雷被魔君抓起,见他二人举着个馒头说话,几乎要哭出来,声音有气无力:“师姐,魔头快要吃掉我啦。”

魔君听清他叫华九师姐,立刻大笑不止:“华九,你苟得一世,竟然不惜做低伏小,去给仇人做狗,忘了当初怎么死的了?”

华九鞭影重重,元照星长剑斩出,光芒如电,魔君被逼得连连后退。

华九寻到个破绽一鞭子将霍川雷卷过来,冷声道:“比起做低伏小,忘恩负义死不要脸,我怎么比得上魔君大人。”

魔君之所以成为魔君,也曾有一段辛酸路程,当牛作马,为猪为狗,不敢表露丝毫怨言,方从绝地反杀出来,越是这样的来之不易,他就越是害怕时光的流逝、权力的流失。

霍川雷紧闭双眼,也不知晕没晕过去,听没听到华九二字。

元照星却是真真切切听到了,他神情一丝不变,周身血气翻涌,化作狰狞血鹰。

魔君听她之言,勃然大怒,身形闪动,凝力于双拳,正面轰出。

拳与鹰撞,爆鸣声响彻天地,气流肆虐,而后同时被震开。

元照星气血翻涌,喉头腥甜,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魔君不欲恋战,瞧了身前两人一眼,五指间燃起一团蓝火。

元照星一见那蓝火,顿时如临大敌,护着华九连退数步,低声道:“姐姐小心,这火甚是古怪,只要沾上一点,就能直直烧到神魂,直至一点不剩。”

华九闻言一凛,就算是可灼烧万物的真火,也留出一线,不烧神魂。

可这蓝火偏偏连神魂也烧灭,便是一线不留了。

还在与妖魂缠斗的小鬼们见到蓝火,亦发出惊恐的尖叫。

魔君手上的蓝火越烧越旺,他犹如神祇一般,高高浮在半空,神情傲慢,声音尖锐冰冷:“你们胆敢冲撞本君,自寻死路,那就都成为厉火的祭品吧!”

他五指一甩,元照星同时大喊:“跑!”

厉火所到之处,山石黄土皆被一焚而尽,连一丝灰也留不下,就好似这天地之间本来也没有这山这石这土。

妖魂们被吓得纷纷躲回了锁魂鞭,留下地上已不省人事的伯奇。

厉火无情,伯奇,一代魔域传奇大将,就这样和来不及逃跑的小鬼们一同灰飞烟灭了。

唯有那青面鬼,跑得与华九肩并肩。

虽是万分紧急的时候,华九也忍不住说上一句:“你真是个鬼才。”

他和伯奇都是魔域大将,都跟着魔君出逃,一个肝脑涂地,摇摇欲坠着支撑到最后化作乌有,一个旺健如牛跑得比她还快。

烈火熊熊,滚烫的热浪仿若含了成百上千细密的针尖,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这些针尖狠狠扎入,灼得生疼。

凭他们再快,火舌也速速追了上来,前方再也无路。

魔君谨慎,整个翡叶镇为一阵,此处又是他构造出来的阵中之阵,其中长宽尺寸皆由他心之所定。

现在魔君狠力将这空间一缩,他们跑出十几丈便到了底,再也往前不了。若要破壁,不仔细清楚其中阴阳转换,五行分布,非是短时间可以办到的。

火势冲天,焮天铄地,魔君已瞧不见踪影,大概是独自逃走了,留下这些人并这一方空间一并付之一炬。

青面鬼是晓得厉火之威的,立时吓破了胆,大哭:“救命啊。”

元照星边跑边双手结印,随后咬破舌尖,往地上喷出一口血来,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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