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云月登时呆了,这些人是哪冒出来的。
她还在发愣,靖川赶紧让那些人把刀剑收起来,“这是奚姑娘,可是裴爷的客人。”
他几下呼喝,把那帮人斥退。
一瞬间,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侍卫又看不见了,奚云月回过神来,顿时手心发汗。
她才明白过来,裴忌表面招摇,看起来像头大肥羊,可实际上随行侍卫多得很,有明卫,还有暗卫,俱是用来保护他。
这样想来,她跟着他,还真是对的。
她便有点委屈,“一时之间,我从哪去找那么好的马车。”她去租货行问过了,也不知是怎么的,好点的马车都没了,就剩这么一辆拉跨的,她有什么办法。
靖川好心提醒,“裴爷这么多马车,随便坐上一辆就行了,放心,位子够大,肯定够坐。”
他笑着,“若是奚姑娘觉得委屈了,和裴爷共乘也是可以的。”
那算了,奚云月可没这么想不开,去给他当奴仆,她遥摇指了一辆最远的马车,“既如此,那我就去那辆车挤挤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
马车内的裴忌等了半晌,也没等到人上来,他掀开帘子,将事办砸的靖川正在偷偷溜走,他把人提溜回来。
靖川只好实话实说。
裴忌脸上没什么表情,“既如此,那便出发吧。”
一路顺顺当当地了大半个月,眼见着快到天京了,行程稍微慢了下来,也是因为裴忌任性,他嫌坐车憋闷,一定要骑马。
而骑马风吹日晒的,时间长了并不好过。
眼见着他便黑了些,再加上路上吃得不够精致美味,他就宁愿不吃,一张脸变得愈发小了,只剩五官在上头。
好在他面目偏俊美,不管怎样都不会丑,肌色微黑,将他的五官勾勒出来,愈发显得眉色深厚,衬着一双狐狸笑眼特别醒目。
这天夜里,他们赶到了歇店的驿站,可以放松下来休整。
奚云月好久没好洗漱了,终于可以好好洗个澡,她洗浴后,将衣裳放进衣筐里,打算拿出去洗了凉晒。
晒好衣裳后,她经过院子的时候,却忽然觉得什么在地上发着光。
走近一瞧,赫然是裴忌那本从不离身的乌骨泥金扇,本想装作没看到,但到底忍不住,还是弯身拾起。
这时脚步声在她后背停下,裴忌“咦”了声,“我扇子怎么掉了。”
她马上拍还给他,“给你。”
裴忌低头嫌弃,“弄脏了,不想要了。”
这人怎么这么娇贵,不过是沾了些尘土,拍拍就好了,奚云月手上还带着点湿气,便用嘴吹了吹。
她低眉顺眼地专注那点灰尘,忽听到少年开口,“我送出去的东西,很少有收回来的。”
她板着脸回,“我收到的东西,也很少会丢回去的。”
要是他嫌上次拍轻了,她不介意再拍重一点,月色溶溶,她藏在马车里逾半个月,白得快要发了光,杏仁似的大眼波光粼粼,湖水般的泛着涟漪,她瞪人的时候,比不瞪人还好看。
裴忌手上被她一拍,那扇子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这时一只穿云箭腾空而来,划过长空,准确无误地朝他射来。
因着他手上拿着扇子在追奚云月,那箭便在空中偏折了方向,在两人当中射过云,恰将扇子射了个对穿,钉到几丈远的树上。
树影婆娑,枯黄的落叶纷纷落下,此许遮住了视线。
裴忌在这瞬息之内,把奚云月的胳膊扯住,把她拖到了阴影处藏起来。
暗卫倾巢而出,以他们为中心,围成了保护圈,其中一部分去追射箭的人。
奚云月在树影里瞪大眼睛,瞳孔里映出少年铁青的脸,她喉咙滚动,艰难地咽了下口水,用唇型道:“暗杀?”
少年没吭声,微微点头。
上次遇到这么刺激的场面,还是在矿洞里被人活埋,奚云月在短暂的仓皇过后,一颗心慢慢平稳,这时才发现他抓着自己的胳膊过于用力了。
她动了动,裴忌回过神来,“一时情急,抱歉。”
刚刚若不是那么巧她转身,她和他都极有可能中箭,裴忌心头大怒,又有些后怕。
他预料了这一行会不简单,却没想到会是快到京里最近的驿站出事,说到底,是他大意了。
“没事,你也是为了护我。”上次她救他,这次他救她,也算是扯平了,奚云月垂下颈子,摸了摸有些生痛的胳膊,她头发还湿着,这时包裹的头巾掉下来,一缕湿发掉在他胸前。
她还在揉着胳膊,裴忌禀息着往后退了半步。
“先回去。”
*
驿站住所有限,仗着国舅爷的关系,奚云月也分到了一个房间,可以和桃子住在一块儿。
玉堂和那些随行的人挤,听到出了事,玉堂急急忙忙赶来,看到奚云月一切正常,这才松了口气。
“今天晚上我就在门外打地铺,守着奚姐姐。”
书案后,这奚云月正在用刻刀打磨砚台,她小小地吹了口气,不赞同地摇头,“虽是夏日,也怕过了寒气,不若就搬来铺盖坐屋里吧。”
桃子听罢,“小姐,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以前我被雷吓着,师兄也在房里守过我,玉堂就是个不过十岁的孩子,怕什么。”
既然她这么说,桃子也不多嘴了,而且她也有些后怕,本来以为跟着国舅爷上京可以占尽风光,哪晓得还要背着被刺杀的危险。
她一想到听说奚云月差点被射中了,小心脏都要吓得停摆,看来有些便宜是占不得,她再也不觉得跟着国舅爷一块儿上京好了。
她悄悄看了闭阖的门窗,往奚云月身边靠了靠,“反正也快到了,不如我们另外租辆马车。”
这时玉堂听到,抬头看了她一眼。
桃子没有察觉,仍然在吐心里话,“这次是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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