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雾泽海 06
“您这么快就要走了吗？”
帕埃托又变回了人鱼模样，恭敬地站在一旁，语气哀怨的像在家不敢多说话的妻子。
说实在的，她怕帕埃托不仅因为之前的囚禁，更是因为他的痴迷。
这么一个变态，要是发现自己暗恋许久的人已经被顶替了，还不得杀了她？
“亲爱的，我正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的呀。”
她摸了摸帕埃托柔软顺长的黑发，轻声说道。
“我们…？”
“嗯，我们的。所以我必须赶快解决，不是吗？”
帕埃托那受得了公主这样哄他，眼神迷茫，嘴里不停重复着“我们的”，连公主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
……
“哎”，桂煦灵叹了口气，可算是忽悠过去了。至于通过后，那位公主要如何面对，她可就不管了。
通过后？
他们离开后，这个试炼还存在吗？
她不知道，觉得出去后问问帕埃翁。
想着想着，她已经来到了餐厅。
维利亚，就是小紫，见到她像见到救星一样，匆匆过来拉上她的手，准备离开。
“维利亚？你有什么事吗？”
桂煦灵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还没吃多少呢？”
后面是小蓝的声音。
小紫听到这声音游得更快了，拽着她的手头也不回。
“我们直接去图书馆吧。我讲完你正好就可以直接去找女巫了。”小紫焦急地说。
“可以不用那么急的…”桂煦灵摸不着情况，是自己想要嫁给王子，她急什么？
“当然要…哦不，我是说越早越好嘛，免得夜长梦多。”
小紫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改口道。
奇怪，桂煦灵在心中暗道，她这太奇怪了。
反正她也打算今天去找女巫，正好顺了她的意看看她要干嘛。
只怕晚安去找女巫要做好万全准备了。
桂煦灵跟着她一路游到了图书馆。五颜六色的珊瑚层层堆叠，配合着不知名的矿石，看起来神秘庄严。
但她还没来得及欣赏够，就被一路拉进了阁楼。
小紫在她进入阁楼后，到门边张望了一下，把门“啪”的一声关上。
“小…维利亚，怎么了？你今天有些奇怪。”
好险，差点“小紫”二字脱口而出。
小紫听到这话抿了抿唇干笑道：“怎么会呢？今天不太舒服而已。”
“真的吗？”，桂煦灵关切地问道，“你要是不舒服我就先陪你休息休息，女巫的事放一放也没什么。”
“不！我是说不用了，我真的没事。”小紫一边否认道，一边在角落中的书中翻找找。
“有了！”
小紫举起一本破破烂烂的书，惊喜地冲着桂煦灵喊道。
“在——这里！传说女巫会让你用你最珍视的东西换取你最想要的东西——就是你找她许的愿望。她很宽厚仁慈，前提是你不要惹怒她，否则会引发海怒。”
桂煦灵听着想翻白眼，什么不惹怒她就宽厚仁慈，这不废话吗？但是会引发海怒，这是不是印证了她之前的猜想？女巫其实和女王做了交易，女王献祭族人换取安宁？
“注意事项：女巫住在深海沼泽，她喜欢酒，讨厌阳光和一切美丽的东西。还有——”小紫的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怎么了？”，桂煦灵不太明白的问道。
“她最痛恨爱情，所以爱情愿望的代价是最大的。”
？
好好好，桂煦灵彻底无语了，针对她就直说。
小紫看见桂煦灵沉默，有些磕磕巴巴地安慰道：“没事的，这都这么久过去了，说不定女巫已经相信爱情了。或者这其实是谣传，这么破的书谁知道是谁写的。你不要放弃啊，我们都会支持你的！”
“嗯嗯！”桂煦灵颦着眉毛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坚定，手臂上下挥舞道，“我是不会放弃的！”
一张黄色的小纸片悄然飘落到角落。
小紫欣慰地看向她，随手把书丢在了一边。重新回归阁楼角落的古书书页缓缓翻动，一行小字在黑暗中涌动着波光：不要向女巫提出嫁给王子的愿望。
“那我先走了？我打算准备一下去找王子了。”她脸上扬起不服输的笑容看向小紫。
“好的好的，要不要我陪你什么的？或者，或者我还可以……”
“不用啦，”桂煦灵打断兴奋的小紫，“我自己来吧，万一女巫不喜欢别人陪同呢？”
“也行也行，一切顺利！”
桂煦灵笑着点点头，出了房门，然后——
躲在了图书馆楼下的角落里。
刚刚为了留一张千里耳符，学着画本上见过的动作挥手加油，看起来只有那么蠢了，所幸效果不错。
她听见耳边一直是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几声松了口气一般的叹息。
但却迟迟没听见小紫的声音。不应该呀？桂煦灵在心中琢磨了一下，这个小紫绝对有问题，这几天话里话外都在劝她去找女巫，肯定和女巫有什么关系。
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她嫁给人类王子到底起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
“在的在的！我已经劝她了…她今天就会去的！好的…”
因为在水中的问题，桂煦灵不能离太远，好不容易听见了小紫的声音，却有些模糊，不一会就听见她下楼的声音。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也就只能证明小紫着实不清白。
她立刻屏住气，不动声色地往后退，将自己和海底角落的黑暗融为一体。
突然她尾巴一顿，好像碰到了什么？
等确认小紫走远后，她弯腰查看，是一块突出来的墙块，似乎被自己撞得有点松，往后歪了一个角。
咬唇想了想，她伸手摇晃砖块，果然拿了出来。
不知名的矿石因为年代的许久，早已不复光泽。上面除了一些夹缝生存的海草，没什么东西。
但随之调出来的是一把梳子，一把明显来自于人类的梳子。梳子上面镶嵌着宝石，原木把上曾经似乎涂着油防腐，但也已经被浸透，出现绿色的霉点。
看起来年代很久了。
桂煦灵摆弄了一下，又俯下身看向墙洞，轻轻摸过内壁，好像刻的有字。
她点燃明光符，所幸这一丁点的光也够她看清了：
“我要嫁给他！
——艾琳”
艾琳？这看起来好像只是某个怀春的少女偷偷刻下的心意，但桂煦灵觉得没那么简单，尤其有一把来自人类的梳子和独角兽之前说的传说。
她暗暗记下名字，让帕埃托转告给帕埃翁去调查一下。
想到这她就觉得自己命苦，从小运气就差。小时候的天材地宝永远是在别人抢走惹怒守护神兽的时候找到，现在参加个多人试炼，结果队友一个不省人事，等着结婚；一个无所事事，身份好用。
凭什么啊？！
原地叹了口气，她认命般的走向深海沼泽。那个她醒来的地方。
……
海水越来越冰冷，长长的海草不仅遮住了阳光，还衬的整个海域看起来阴森泛绿。
桂煦灵一边握着项链紧张地东看西看，一边在乾坤耳钉中清点手上能用的东西。
几瓶月影之酿，几张符，月影斗篷，以及一把金剪刀，月亮的金剪刀。
现在最大的底牌就是金剪刀了，她可以感觉得到这个剪刀最少也是灵器，或者可能是……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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