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说,真人无梦。
神仙原本也是不需要深度睡眠的,休息打坐即可恢复精力。
但是感受到谢知绯的怒气,崔决又补了后半句:“念在你初成神使,夜间回灵界休息即可。”
为了不耽误办事,崔决把灵界里时间的流速和这个朝代调为一致。
谢知绯高高兴兴回到仙树下,看到就地打坐的崔决。又皱起了眉头:“没有床吗?”
崔决没理她,她也习惯了,在树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倚靠着,抱着狐狸陷入昏沉中,想着明天得买点肉给狐狸吃。
她又做梦了。
吓人的是,梦中人长得和白天来卜卦的有钱人长得几乎一样!只一双眼睛还是水光潋滟楚楚可怜之感,他的脸越凑越近,眼看要抱上谢知绯了,谢知绯吓醒了。
胸口剧烈起伏着,险些惊醒怀中的狐狸。她低头看看盘成一个圆形小抱枕的狐狸,轻轻摸了摸它的头。狐狸似有所感,耳朵忽闪忽闪。
或许是通感吧,谢知绯没当回事,她从小做梦就容易通感,憋着尿在梦中就会找厕所,所以理所当然把梦中的靠近和怀中的狐狸联系在了一起。但是该说不说,这次的脸绝对是梦中见过最丑的男子。
早上出发前,她灵界中恶补了算姻缘的方法,六爻和紫微斗数只看了个皮毛,梅花易数和八字合婚记了个大概。成神使后她的领悟能力比以前好很多,但是仍然需要不断地学习。
她问崔决是不是她以后要一直这样慢慢学。
崔决对此的回应是:“你只是成了神使,不是成了天才。”
把谢知绯气笑了。她决定摸清天界的编制之后有机会一定要调岗!
回到现实中后,谢知绯先找了个地方把金子兑换成了钱币,小小一点的黄金,兑换了三百钱,她开心地眯起眼睛,对小狐狸说:“今天妈妈给你买好吃的肉肉!”
小狐狸哼哼嗷嗷,像是回应又像是否认。
这个都城的设计大抵和咸阳相似,贵族区与官署区集中在渭北,平民区分布在渭南以及外围。(1)
昨日偶遇的有暗红线的那人居住在“里巷”之中的“室”,一个“里”中约莫三十户人家,家家户户的规模相似,家有余粮的会在门前养条狗,自己打井,屋后养猪。居民以“伍”编户,五家人为一组,便于互相监督。(2)
谢知绯抱着怀中吃得饱饱的小狐狸到达附近的时候,先被里巷的“里监门”认了出来。
“你是不是昨日在‘市’中卜卦的人!”来人身穿褐色粗布短衣,腰间挂有“监门”字样的腰牌。
“你好你好!”谢知绯感觉自己像明星在大街上被人偶遇了,嘴角带笑。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小吏很是热情,“昨天我也排队了,但是没轮到我,今日得空能帮我算算吗?”说完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
这种有回头客的感觉让谢知绯很是得意,但是余光瞥见崔决侧目看了过来,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还是有些心虚,收敛了笑容答道:“可以可以,你我也算有缘,不过我得先办完事才能卜卦。”
“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那便再好不过了!昨日我从一人手中救下我这‘仙狐’,承诺了要给他银钱,”她想了想昨日那人的装束,指了指自己的脸“大概这里有一道疤,走路不太方便的样子。你可有见过?”
“您说的应该是田老三,”小吏想了想,“我们这边只有一个这模样的,不会有错。”
本着能问多少问多少的原则,谢知绯借机打探消息:“昨日见此人甚是凶煞,你可知他家中是何情况?”
小吏犹豫了几分,左右看看,发现无旁人在此,又靠近了一些说道:“高人您有所不知,这田老三忒不是人,他原是从军的,战后混了个最低等的军功,拿着赏赐买了个院子娶了个夫人。”说到这他又再次往周围看了看,“但是这人啊,经历战场这么一遭,又受了伤,难免他性情就暴躁一些,我看那田家小子和田家妇人过得真是......”他摇摇头不再详述。
之前看法条的时候谢知绯有了解过,秦朝的实行的是军功授爵制,凡是立了军功的人,不论出身门第都可享受爵禄,这个爵禄就包括了对应等级的田产,最低等级的军功大约能拿到150石粮食,这个数量买下一个院子后,应该是不剩什么了。(3)
也难怪昨日他会为了粮食追着打孩子。
谢知绯点点头,“可方便指个路?我去送完东西就出来。”
小吏指了个方向,“那边,门前没狗那室就是了。”
谢知绯点点头,道完谢便朝那边走去。小狐狸这会儿吃饱后又睡着了,她像个抱婴儿一样单手拖着它,即使不是很重,抱得久一些也难免胳膊酸,不过谢知绯抱得很轻松,毕竟神使不再是凡人的体格了。
崔决在一旁补充:“今日调查清楚情况再做打算即可。”
谢知绯也知道,毕竟现代也不可能直接接了案子就给人办离婚,她是律师又不是民政局。
此时已是巳时,还没到门口,谢知绯便闻到一股不太香的饭味。
女人正在用一个陶鬲在简易的土灶上煮东西,糊糊状的东西里只有粟米和野菜,她身上的束腰麻裙被洗得泛白,部分地方还用了布片打了补丁。
旁边的小孩穿着粗麻的短上衣和窄裤,蹲在一旁用一个棍子看着灶火。
大门敞开着,谢知绯在门外喊道:“您好?”职业病犯了,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敢问这是田家吗?”
女人应声望过来,旁边的小男孩一眼看到了狐狸,放下棍子就跑了过来。
“姐姐!”招呼虽然是冲她打的,但是眼神一直在她怀中的狐狸身上。
她弯下腰把狐狸递给小男孩:“去抱着玩会儿吧。”
小孩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狐狸睁开迷蒙的眼睛,显然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她朝那妇人走去,掏出怀中准备好的钱币:“昨日与你丈夫谈好的,一百钱。”
那妇人却连连摆手:“女子,这钱还是直接给他吧。我不能收!”
抬手间隐约露出胳膊上各色的伤痕,她似乎很是恐惧,明明感觉年纪不大,却已有几缕银发藏在乌发之中,眼神一直在躲闪,不肯直视谢知绯。
谢知绯见过遭受家暴的当事人,立刻明白了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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