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之法向来难学,需悟性,需身体素质,还需修为,缺一不可。

玉扶即便隔着一层结界,也能感受到空间扭曲带来的晕眩。

再多来几次,她可能真要吐了,以至于,佛修停在了人族城池城门口时,她还恹恹的。

到了梅江城,息尘便不再施展遁空,如常人一般排着队入城。

梅江城是仙凡混居的城池,修士入城需多个步骤登记,不过,佛修显然是之前就来过,他跨过城门时,门口的大阵自发地亮一下,便直接入了城。

玉扶还是她第一次踏入人族修士的城池,好奇地探出头。

她听师姐们提过这些规矩,且她想象中的第一次进城,也不该是现在这样被人塞在衣袍里的。

她懊丧得完全自暴自弃,往外探头的身子咕噜一下顺着佛修的胸膛滑下。

息尘未穿袈裟,外袍是宽大长衫,侧系,无腰封,内里才是可放物的交襟,玉扶这一滚,便是直直地往下。

电光石火间,玉扶想勾住些什么,但很不巧,那一层薄膜似的结界,让她的爪子没了用武之地。

只隐约地捏到一片衣料,滑开,无助地下坠,从佛修的袍摆下落地。

玉扶生气地坐在地上。

雪白一团还没过路修士的脚掌大。

息尘显然也察觉了怀中的空落,但玉扶下坠得太突然,也太快,当他感到腿部的勾动,已然来不及阻止。

他无奈垂眼,在往来人流中,同玉扶一高一低无言对视。

许是相处了有快一日,也或许是玉扶表现出的灵性,息尘轻易就能读懂玉扶的情绪——

是在生气。

气呼呼的一团,动也不动,甚至与他对视后,还扭过了头。

气性真大。

息尘想。

玉扶扭头后,有在偷偷观察佛修,她也知道,其实不该生气,毕竟佛修现在是她要赖上的大靠山,而且佛修也不是很喜欢她,是她求他,他心肠好,迫不得已才带上她。

可她今日连着被摔了两次了,尤其是这一次,如果不是这个薄膜,她可以不用摔下的。

虽然也因为这层结界似的薄膜,即便摔了,她也没感到疼。

但玉扶就是生气,她变小了,控住不住自己。

而且,她还在渡情期,她看过古籍,古籍上说,渡情期是妖身体阶段的反应,很多情绪就是会被放大的。

玉扶为自己的情绪找到借口,可她太矮了,现在的视线即便还偷偷留意着佛修,也只能看见佛修的衣袍下摆。

她默数着,她就再生气一下,佛修不过来,她就自己重新跟上去,

然她默数的节拍才起了头,那片衣袍动了,落在她面前,佛修蹲下身,朝她倾腰,持着佛珠的手就在眼前。

再次瞧佛修的手,玉扶仍旧觉得好看,但与上次不同的是,玉扶惊讶一刹后,心跳好像都加快了不少。

她视线随着佛修指节上移,第一次仔细观察佛修——

层叠衣料压着的腕,然后好久才是层层叠叠的衣领,她方才就是从这里头往下落的,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层啊。

玉扶第二次觉得佛修穿的多了。

她在山上就没有见过穿这么多层的人,大家都穿的很凉快,用师姐们的话来说,那就是大家都是修士不惧炎寒了,又何必再多负累几层身外物。

玉扶一直觉得很有道理。

她想的出神,面前手的主人也好似有无尽的耐心,他没有收回手,也没有不耐烦地抓她起来,只是将手放得更低了些。

这也是因为心肠好吗?

玉扶有点不懂了,她知道开心、生气、哀伤、难过,可更多更复杂的情绪,当它们第一次出现时,玉扶总是难以去抓住、去理解。

她疑惑昂头,这次,视线越过佛修交叠的衣领,看清了佛修。

他的面容背着日光,有种不真实的华美,但高挺鼻梁落下的阴影又减弱了这种不真实感,倏地可亲起来,尤其是他眸子温温和和的,就仿佛是在鼓励着她靠近。

玉扶不再迟疑,抬爪先前跨了两步,碰到佛修的指尖,然后仰着头看了佛修一眼,交上了自己所有的重量。

她轻易就被托起,身上薄膜似的结界也消融得无声无息,听见佛修与她平齐的声音问:“是摔疼了?”

身上不疼,可心里疼,佛修冷淡不喜她的时候,玉扶觉得抱大腿,委屈点没什么,可佛修用温温和和的语气问她是不是摔疼了,玉扶就下意识地点头了。

点完后,才惊觉自己回应了什么,心虚看向佛修。

佛修笑意包容,宽和,甚至第一次主动摸了摸玉扶脑袋:“下次便不会摔疼了。”

他解开了那层薄膜似的结界,即便有下一次,玉扶也能靠自己勾住他。

玉扶一时有些愣愣的,还有些不敢置信,虽只有一下,可佛修确实主动摸她了,而且,佛修分明知道的,摔不疼。

玉扶浸在陌生的情绪里,她觉得有点开心,然后还有些羞赧,她既想佛修再摸摸她,可又有点想躲起来。

矛盾的想法,在她脑中像是两个打架的小兔子,谁也压不倒谁。

息尘没将玉扶塞入袖中,也犹豫是否再次放入怀里,兔子很小,无论放哪都不突兀,可这最适合的两处,都将她摔得生气。

娇气,气性又大的小兔。

息尘头一次为修行以外的事感到为难。

也是这时,玉扶脑中想“躲起来”的小兔占了上风,她抱着佛修的手,毛茸茸的脑袋顶出一个魂体小兔,在魂体小兔飞向佛修的同时,玉扶也钻入了佛修的怀中。

“我叫玉扶,我姥姥唤我阿扶。”

你也可以唤。

后一句玉扶没有明说,可她期待佛修意会。

又一次地用这种传话的方式,玉扶已经不想瞒着佛修自己是妖了,他太好心肠了,玉扶觉得,即便佛修知道了自己不是普通的灵兽,是妖,只要求求他,一定也会愿意保护她的。

只是,一些琢磨不明白的情绪,玉扶就是不想用原形说人言了,她不想吓唬佛修了。

她总觉得用原形说人话,不够漂亮。

佛修不是山野精怪,他连毛茸茸都不懂欣赏呢。

她要快点恢复化形,让佛修知道,他们其实是一样的。

她还想请佛修帮助她双修,师姐说了,双修可以帮她度过渡情期,还可以提升修为。

佛修那么悲天悯人,一定会答应的吧。

玉扶在息尘的怀里团成一团,茸茸兔毛下的妖纹也因情绪波动在发烫。

但她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佛修唤她。

玉扶不服气地又顶出一个魂体小兔,很想大声质问“你为什么不唤我?”,但实际上,传到佛修那里的是:

“我想你也叫我阿扶。”

“你不叫叫我吗?”

虽是通过神识化身传话,可所传递的信息并不亚于面对面相谈,甚至因是直接将情感连同话语传递的,息尘几乎可以于心海中直接感受到玉扶的委屈。

息尘也并不是不叫,而是在玉扶告知名姓的一刻,他就已经想很多,玉扶的来历显然比他原先认知的复杂,她有家人,有名姓,血脉有传承,可她差点就遭了难。

息尘想不出她这样年幼的小兽为何会流落到向他求助,在此前又吃过什么苦?

他不该因自身心境的动念,让她自行离去。

这样的小兽怎会不怕?

“阿扶。”息尘终是唤了一声,问:“你姥姥在何处?”

玉扶感到惊喜,佛修终于唤她了,可问起姥姥,玉扶又有点低落,以至顶出的魂体小兔,也耷拉着双耳没入佛修体内。

“我姥姥现在不在了。”

息尘静默须臾,隔着一层衣料轻拍了拍玉扶,舒服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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