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妧看着她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微叹,却不得不硬起心肠:“知夏,送白先生回去。好生看顾,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再出府门。”

“是。”知夏应声,上前欲扶白玲。

白玲却挣脱了知夏的手,扑通一声跪倒在顾清妧面前。

她抬起头,眼中含泪,却带着一种恳求:“姑娘,求求您,让我留下吧。他受了这么重的伤,需要人细心照顾,我可以帮忙。我向您保证,在他伤势好转、清醒之前,我绝不会对他有任何不利之举。我只想……只想在他醒来后,亲口问问他。”

顾清妧凝视着她,又看了看榻上气息微弱的楚轻尘。

“你如何保证?”顾清妧沉声问。

白玲举起手,眼神决绝:“我白玲对天发誓,若他在此期间因我有任何不测,我愿以命相抵,给他陪葬。”

顾清妧沉默了半晌,终于叹了口气:“罢了!你留下吧。”

她转头对庄子的管事吩咐道,“加派人手看好这里。白先生可以照料他,但一举一动都需在意。一旦他醒来,立刻第一时间回府禀告我,不得有误。”

“是,七姑娘放心。”管事连忙应下。

顾清妧最后看了一眼榻上之人与白玲,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庄子。

接下来的几日,白玲果真衣不解带地守在楚轻尘床边。

她细致地为他擦拭额头上的冷汗,更换伤处的纱布,喂他汤药。

她看着这张脸,心情复杂万分。

惟愿他能早日醒来,亲口告诉她,当年白家到底是被何人所害。

几天后的一个深夜。

楚轻尘陷在一个漫长而黑暗的噩梦里,鲜血、火光、父亲绝望的眼神、弟弟扭曲的笑容……

无数破碎恐怖的画面交织纠缠。

他痛苦地挣扎着,猛地从梦魇中惊醒,弹坐起来,满头大汗,牵动了胸口的伤,疼得他闷哼一声。

意识尚未完全清醒,剧烈的喘息中,他模糊地看到床榻边坐着一名女子,正担忧地望着他。

烛光昏暗,女子的面容有些模糊,楚轻尘有一瞬间的愣神。

随即,他猛地想起什么,手下意识地就往脸上摸去,他的面具呢?

他心中大骇,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

“你……你在找什么?别乱动,你还受着很重的伤。”白玲见他突然惊醒且情绪激动,连忙按住他,急声道。

楚轻尘这才借着昏暗的烛光,仔细看清了眼前女子的容貌。

清秀婉约,眉宇间带着忧郁,似乎……之前在顾府有过一面之缘?

但此刻他无暇细想这些。

“我的面具?”他急切道。

“在、在这里。”白玲连忙从枕边拿起那半边玄铁面具递给他。

楚轻尘一把抓过面具,紧紧攥在手里,他警惕地看向白玲,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冷厉:“你是谁?这是哪里?”

“我叫白玲,是顾府学堂的教书先生。是顾七小姐救了你,将你安置在此处养伤。”白玲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温和些。

顾清妧?

楚轻尘心中一沉,他的身份暴露了。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多谢相救,在下不便久留,告辞。”

“哎!你伤的太重,不能随便动。”白玲急忙阻拦,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拦得住心意已决的楚轻尘。

眼看楚轻尘就要挣扎着走到门口,听到屋内动静的管事带着两个健壮的仆从推门而入,恰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墨先生,您重伤未愈,这是要去哪儿?”管事面无表情地说道,一挥手,“七姑娘有令,请您安心静养。扶先生回去休息。”

两人上前,不容分说地架起虚弱无力、站不稳的楚轻尘,将他重新扶回床上。

楚轻尘又惊又怒,却无力反抗,眼神冷冷地扫过屋内众人。

管事对白玲点了点头,然后对身边一个小厮吩咐道:“天一亮就去顾府,禀告七姑娘,人醒了。”

顾清妧收到消息后,动身赶往庄子。

她踏入客房时,楚轻尘正靠坐在床头,面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以往的冷厉和警惕。

顾清妧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白玲。

她走到床前,目光平静地看向他,问道:“楚轻尘?”

楚轻尘抬眸,对上顾清妧清澈却深邃的眼眸,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声音低沉:“七姑娘聪慧过人,应该……早已识破我的身份了吧?”

顾清妧并未否认,走到一旁圈椅上坐下,继续问道:“靖安侯府与定国公府两府,一夜之间满门被屠,血流成河。你为何能逃过一劫?当晚发生了什么?”

楚轻尘的眼神瞬间变得痛苦,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七姑娘当真想知道?知道这些,对你可没有任何好处。”他的话语里带着警告和提醒。

顾清妧点了点头。

她必须知道,这不仅关乎楚轻尘的仇恨,更可能牵扯到萧珩对她隐瞒的事情,以及……萧珩好友温朗的死。

楚轻尘见她态度坚决,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汲取力量去回忆那晚地狱般的场景。

“那晚……大雨滂沱。”

他的声音深沉而缓慢,将她们带回了那个血腥的夜晚,“一群黑衣人,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训练有素,面巾遮面……见人就杀。府里的侍卫、仆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转瞬间便是尸山血海……”

“我与父亲……拼死抵抗。可对方人多势众,我们……寡不敌众,渐渐体力不支,身上都带了伤。”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无力的愤怒。

“就在我们以为必死无疑之时……那些杀手却停下了攻击,让开了一条路。”

楚轻尘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难以置信道:“然后……楚轻舟缓步从雨中走来。”

顾清妧的心猛地一紧,轻声问:“灭了楚家的……难道是……楚轻舟?”

“除了那个畜生,还能有谁。”楚轻尘猛地攥紧了拳,怒道:“他当时脸上甚至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

“父亲一身重伤,指着他的手都在抖,质问他为何?”

“你猜他怎么说?”楚轻尘的声音里充满了讽刺和悲凉,“他一脸不屑地说,百姓家的幼子尚且要争那一亩三分地,何况是侯府的世子之争?”

“他还指着我的鼻子,面目狰狞地大喊,‘凭什么你生来就是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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