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京城,浔鹤不敢随意走动。

想来陆池鱼近来也去忙自己的事,便不曾来过别院。

左右也是无趣,便想寻些东西以做玩乐。

本想玩玩牌九、下下棋,只是只与燕烟一道多是乏趣。

宅中实在没什么年轻人,只有几个老媪做事。

平日里就清理清理宅院,再送上膳食,没什么其余的交流。

倒不是浔鹤不搭理她们,只是年纪未免太大了些。

这耳力与眼力都不大好,连交流起来都费劲,更莫说玩这些消遣的玩意儿了。

再者说在隔壁住下的岳朔寒。

先前不由分说的将韦应是折腾成这幅模样,看着人多少有些犯怵。

便都不去招惹了。

燕烟去练功了。

而浔鹤终于想起来自己是个读书人了。

这个读书人已经有……不知几个月没碰过书了。

正好这别院中有书房,其中的书籍自然是数不胜数。

所以陆池鱼来的时候就正好看到这一幕。

一向无所事事的贺寻正在如痴如醉般的看书。

至于封页上的书名嘛,看不大懂。

这绝非中原文字,又或者说——根本不是字。

毕竟没人看书的时候,会把书拿倒。

当陆池鱼伸手将那倒着的经书夺去后,才发觉他手上还握着另一本。

那封页上分明写着《霸道将军的宠夫日常》。

什么玩意???

当浔鹤赶忙将书名遮起来后,抬头看到了陆池鱼那愕然的双眸。

是有些惊奇的、不解的,甚至还有些意外的。

任何一种情绪似乎都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脸上,可如今却是集齐了。

“你,你为什么抢我的书!”

浔鹤颇有些恼羞成怒,便站起身,在书页中间狠狠折了折。

折过之后,这封页上的书名就不必因为惯力的作用,显露出来。

“这经书分明是我先前放在此处的,何时成了你的。”

陆池鱼将手中这本经书随意翻看着,分明没有什么长期翻阅的痕迹。

左右是给读话本做遮掩的幌子。

可他此次来别院的目的,可不是纠结贺寻到底在做什么。

这陆池鱼虽然厉害,可谁人不知他仰慕一位已故的将军。

那是被大齐灭掉的苍凌主将,世称黄金将军。

这将军本没有封号,只是因为带着一个黄金面具而得名。

他无名无姓,不知其身份与年纪,更是从未展露过自己的样貌。

只能从身形、声音来判断,大抵是个年轻的男子。

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凭空而降。

又带领着当时苍凌那节节败退的军队,收复一座又一座被大齐占领的城池。

若不是被齐国设计,被骗到青城关围杀,黄金将军可能就不会死。

苍凌或许也不会被灭国。

黄金将军死后,自有人摘下他的面具,将他的相貌公之于众。

倒是一位生得俊郎的年轻人,偏生一双蓝色的眼睛。

他有着胡人的血统。

戴着面具上战场杀敌,便也有了原因。

将军虽死,可在十年之后,陆池鱼又看到一双蓝色的眼睛。

和黄金将军的,很是相像。

巧合也好,另有隐情也罢。

单凭着这双眼睛,就值得他去查。

至于查到的,便是医师老贺带着一双儿女,正好于十年前在白云村安家。

而贺寻,一个身体不大好的书生,十年间的科考一次不落。

当然,次次落榜。

这身份,确实可疑了些。

陆池鱼很是确定:“你是苍凌人。”

只看那贺寻没有丝毫慌张,更没什么所谓般的答道:“对,我就是。”

“百年前西方战乱,一大批胡人涌入中原,大多都留在了苍凌。”

“正好嘛,我有个祖宗就是胡人。又正好,遗传给我这双蓝眼睛。”

浔鹤还真不知这陆池鱼话锋一转,竟切入了这么个不相干的话题。

幸好反应还算快,倒也回答得滴水不漏。

“今日是第一次见你读书的模样。真是稀奇。”

若不是调查过,陆池鱼万不会相信这家伙还能是个书生。

浑身上没一点书卷气不说。

除却今日,还真没见他看过什么书写过什么字。

这话到了浔鹤的耳朵里,左右不是滋味。

便抄起那写着批注的话本,也不管其中是什么内容,就这般高举起来。

“稀奇吗?我不仅认字,还会写字!”

对面人闻言先是摇了摇头,嗤笑道:“考了十年的试,这些东西与你而言又有何难。”

“你调查我!”浔鹤终于知道他今日来此地目的,果然准没好事。

陆池鱼置若罔闻,凑近了身子细细将那书上的批注看了又看。

是赞许般点了点头,而后又挑起了那截断眉。

“虽不知你字写的如何,但这画画得实属不错。”

浔鹤有一口气堵在心头,一时竟没喘过来。

为了能更好的接近陆池鱼,他不知买了多少奇奇怪怪的话本。

虽然没什么大用,但看起来……挺好看的。

那前人所著的经书,实在是晦涩难懂,看一遍忘一遍。

到头来,还是常看常新。

可这话本不同。

自看了一本之后,便是连过一旬,那情节还历历在目,生动万分。

在京城的这些时日,浔鹤全靠这些话本度日。

光看还不过瘾,还从那别院书房中搜罗来一只狼毫小笔,做起批注来很是顺手。

这些天来,读了十余本书,写下千百字,可谓是这个读书人这辈子最勤奋的时候。

到头来在陆池鱼口中,悉心写下的字竟成了鬼画符。

浔鹤怎能甘心?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取了更好的纸笔砚台来。

“你一介武夫竟瞧不起读书人。只能让你见识见识这真正的书法了。”

看着陆池鱼这依旧没什么所谓的神情,浔鹤这气不知怎的又顺了。

干脆就将他想成这墨条下的砚台,在百般蹉跎下,只巴巴地吐露黑水。

这般想来倒的确好受了些。甚至这打磨的幅度也愈加狠厉。

是有几分要将砚台磨穿的气势……

“好了,这墨也足够均匀了。你先写着,不够的话我替磨。”

虽面上依旧有些不忿,但还是乖乖接下了陆池鱼递来的笔。

夸耀自身的话语自是不必多说,只有真正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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